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季舒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小貂还在围着药炉转圈圈。
“小伙计,我要走了,有机会再来看你啊。”季舒收拾起药炉,对着小貂挥了挥手。
小貂瞅了瞅季舒,吱吱了几声,眼神中有些不舍,想跟上去,又舍不得离开灵液池,一番纠结中目送着季舒远去。
刚到西郊歇息片刻,正准备炼制最后一炉培元药液,老爸就来电说有一个奇怪的病人,自己拿不定注意,让季舒回来一趟,语气中带着些急切之意。
得,天生忙碌命啊。
收拾起面前的药材,开车赶到老爸的医馆时已是黄昏了,季舒看着眼前瘦弱的小女孩感觉有些熟悉。
“小舒,这是你李叔的小女儿紫嫣,快看看吧,”老爸神色间有些异样。
李叔?怪不得看起来眼熟,还是邻居来着。
季舒握住脉搏,耐心查看着,这次足足用了接近一刻钟,才站起身来,接着一脸严肃道,“李叔,紫嫣的事情有些麻烦,我需要看下她的血。”
不待李叔搭话,季舒拿出银针就要上前,紫嫣有些害怕往后躲着。
“小紫嫣别怕,一下就好了。”
紫嫣眨了眨眼睛,季舒忽地上前抓住了她的小手,银针霎时刺出,一滴血珠从中指尖上冒了出来。
看着手指上翠紫色的血液,季舒微微叹了口气,哎,果然如此。
“小紫嫣,去房间里看电视吧,哥哥要跟你爸爸谈点事情。”
瞧着季舒支开了女儿,李叔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莫不是病情很严重。
瞅着紫嫣的小个头消失在门口,季舒缓缓转过身来,示意两人都坐下。
“李叔,紫嫣的病比较罕见,估计世上也没有几个,”季舒想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接着开口,“严格意义上说也算不上病...”
“我用针法可保她成年,至于治好怕是很难。”
“小舒,你可要救救嫣儿啊,小时候你还抱过她呢,”李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着季舒的衣袖,很是焦躁不安。
“老李,别慌,”老爸也站了起来,侧过身子看向季舒,“小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病那是什么?”
季舒轻声笑了笑,也没搭话,只是静静地沉思,紫嫣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病,这是一种体质。
巫术传承中倒有记载,虚元体,便是放在千年前也是难得一见,修炼巫术可谓是一日千里,可惜需要对应的虚茗丸进行启灵。
若是能启灵,上清宗又多了一位天才弟子。
只是,眼下哪里还有虚茗丸啊。
便是炼制虚茗丸所需的七八味药材估计都找不齐一半。
即使找齐了药材,自己也只能炼制寻常的药液,这种丹丸怕是无能为力。
房间里只听见隔壁传来的动画片的嬉闹声,李叔在一旁来回地渡着步。
片刻后,季舒抬起头,缓缓说道,“紫嫣其实是一种特殊的体质,这种体质需要一种对症的药丸才能根治,可惜这药丸早已失传了,药草找不齐,更没人会炼药...”
李叔已是大把的眼泪落下,双眼迷离地看着季舒。
老爸也是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需要什么药草,紫嫣才八岁,还有十年时间怎么也找齐了。”
季舒无奈摇了摇头,十年?
“白银藤,三叶莲,奇茸通天菊,”季舒想了想,索性给李叔留个念想吧,聊胜于无罢了。
“若是能找到这三样,剩下的药材我来想办法。”
“只是,怕是现在的蓝星早已绝种了。”
李叔慌忙递过来了纸和笔,季舒微微地叹了口气,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啊。
拿起纸笔写下了三味药材,心里却是觉得估计永远也凑不齐。
莫说是三样了,便是任何一味药材都够呛。
“小舒,这些都是什么草药,从来没听过啊,”老爸皱起了眉毛,在那里苦苦思索着,却是没有半分印象。
“虚络丸,”季舒想了想开口道,“还记得上次来的青儿吗,这便是他们宗门传承的药方。”
李叔顿时有些兴奋起来,“小舒,青儿她们他们那里有这个药丸吗。”
季舒摇了摇头,“若是有就好办了,这玩意失传起码几百年了。”
李叔和紫嫣回去了,季舒依然坐在那里,脑袋却是不停回想着三味药材的习性。
灵气密集,还要是至阴之地。
符合这些的怕不是只有上古大拿的墓穴才行,下意识摇了摇头,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次日一早,老爸老妈正待出门,季舒喊住了两人。
“上午就别去了,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
老爸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老妈打断了。
两人站在一旁,有些不解地看着儿子。
“干嘛,没见过这么帅的儿子吗,”季舒瞧着两人的眼神有些古怪,打趣道。
“今天我要炼制培元药液,爸妈你们都是医生,也见识下吧。”
培元药液?好奇怪的名字,两人对看了一眼,却也没说话。
季舒从房间里拿出小药炉,再摆放好药材,这才开始。
一个时辰后,药香渐渐飘散了出来,老爸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身子骨都轻松了不少。
这是什么东西,小舒哪里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又过了一会儿,季舒这才打开药炉,拿出一把特制的玉勺,笑着道,“一人两口,不能多也不能少,都试试吧。”
两人喝下了药液,一时间觉得暖洋洋的,平时里一些小病小痛的,此刻竟再也感受不到。
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
“小舒,这就是你上次说的神药吗?”
还是老妈的记性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忘记,两个多月前季舒随口提到的两粒神药。
季舒神秘地一笑,“这倒不是,这玩意还算不上神药,也就称得上灵丹妙药罢了。”
“味道还真不错,”老妈抿了抿嘴,“我看还有不少呢,能再喝点吗?”
季舒正在往玉瓶里倒药液,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
老妈啥时候这么馋嘴了,虽说这药液确实口感不错。
扭头微微一笑,“不能,老妈你没练过功,寻常人两口已是极限,再想喝也得过个三五年才行。”
“为什么非要三五年?”老爸的眼神一直没离开金黄色的药液,心里不停地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