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还在念叨着,霎时间季舒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是了,心经,就是心经。
季舒再不犹豫,将剩下的银针全部挥出,按照小五行阵里面的法子使出了困阵迟缓下飞剑的锋芒,一面默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不知不觉间季舒已是被刺了三次,身上的衣服已是染得鲜红,整个人已是摇摇欲坠。
终于飞剑的光芒暗澹了下来,总算是撑过来了,季舒长叹了一口气。
待到第二遍心经念完时,飞剑发出了一阵清鸣霎时消失不见。
季舒晃了晃身子,再看向前方时,哪里还有半点迷雾,入目的唯有立在台上双手仍在结印的漪涟。
低头看了看,还是那身澹青色的休闲服,似乎刚才那个血人完全不是自己。
噗,一口淤血又涌了上来,季舒强按住才没有吐出来。
NND,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这娘们害得自己是险象环生,便是此刻也是伤痕累累。
季舒双腿微屈,脚步迸发出去与地面摩擦发出嗤地一声,身形如掠过林间的苍鹰冲向漪涟,双手紧握拳头,如同匹炼一般的利刃狠狠地削向她的双肩。
漪涟略有些慌乱,身体后仰让过季舒狠狠砸来的铁拳,几乎是本能地依靠腰力做了一个扭曲,接着飞身回旋一脚。
季舒变拳为掌,径直拨开踢来的右腿,飞身抢攻过去,小迦叶拳不管不顾地扣向她的腰腹,漪涟一个侧移拉开了和季舒之间的距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季舒的拳风。
趁你病要你命,季舒脚尖刚刚落地,脚裸暗暗发力,一记鞭腿直直地踹在漪涟的腰腹部,漪涟蹭蹭退了两步。
此刻的季舒已是打出了火气,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一时间小迦叶拳连连挥出,转眼的功夫两人已是交手近三十回合。
此时的漪涟已满身是伤,勉强抵挡着季舒勐虎一般的拳势。
“停手吧,我们认输。”
杀红了眼的季舒根本没有听到,仍是把面前这个女人当成了生死大敌。
“住手,”只听得一声大喝传来,季舒缓过神来,徐徐退后两步,一动不动地盯着漪涟。
自己这是怎么了,魔障了吗?
刚才那个杀意滔天的还是我吗,季舒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对面的漪涟纵是全身满是伤痕,依然倔强地紧绷着嘴唇。
看样子还打算跟季舒决个高下。
真是个狠女人。
“小友,下来吧,”场下的大祭司温润的声音响起,季舒下意识看了去。
只见大祭司脸色平静地微笑着,一旁的青儿有些紧张,更远处的韩老则是满脸的惊讶。
季舒刚走下台,青儿就扑了上来,“夫君,你没事吧?”
“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
季舒叹了口气,“我没事,这娘们差点要了我的命,刚才有些魔障了。”
“夫君碰到了什么?”
季舒知道她想问的是刚刚在幻境中究竟碰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提那群莺莺燕燕,神态肃然道,“一把飞剑。”
青儿很是惊讶,下意识地望向了大祭司,只见他一向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丝丝慌乱。
如今场上人多眼杂,季舒也未多言,索性慢慢调息。
刚才一刻钟的战斗实在是惊险万分,季舒只感觉两辈子都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南仙宗倒也信守赌约,拿出了那把古怪的权杖。
季舒也凑近细细观察了下,还是没看出什么来。
倒是大祭司等人脸上满是喜色。
这玩意究竟是用来干嘛的?季舒很是不解。
临行之时念宗主带着漪涟走了过来。
“咯咯,小公子可好些了?”念宗主的声音清朗温和,“我家漪涟就惨了,公子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点,看看漪涟这小脸蛋,啧啧...”
季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她都要我的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幼,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啊,”念宗主挑了挑眉毛,一脸的惊讶,“漪涟功夫不如你,幻术什么的又要不了命...”
“哼,那幻化之人功力怕是百倍于我,若不是在下还有些手段,此刻早就命丧黄泉了。”
“念宗主还要说风凉话么?”
听到这里一旁的念宗主、大祭司都惊住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所谓幻术,其实就是身处幻境之人生平见识过的场景,在施术者幻功之下以假成真。
只是以漪涟当下的幻术,估计幻化之人仅有其自身实力的十之一二。
季舒究竟在幻境中碰到了什么?或者说他在现实中究竟见过何人?
这下念宗主更是异彩连连,“公子究竟遇到过何人,如此大能怕不是神仙吧?”
娘的,自己还在练武,别人都修仙了。
这下还打个屁呀,真要动手怕是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自己。
季舒摆了摆手不愿再提,一旁的漪涟喃喃着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下还是没开口。
总算是扯完了,季舒回到竹屋直接躺下睡了,今天这一场当真是惊心动魄,此刻已是心神俱疲,困得不行。
黄昏时刻醒了过来,便是出了屋子透了口气。
却见青儿正在屋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夫君醒了?一起走走吧。”
季舒愣了愣,没想到青儿过来了,“也好。”
两个人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便是到了后山。
看着远处缓缓流淌的清漓泉,青儿停了下来,“夫君,接下来有何打算?”
季舒想了想,如今诸事已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只是支线任务仍不见动静,这上清宗究竟惹了多少麻烦?
一时之间头疼不已,算了天塌了也有大祭司顶着。
出来大半个月了,再不回去估计老妈要杀上门来了,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
“嗯,我打算回上杭了,出来久了父母也担心。”
“哦。”青儿轻轻应了一声,便是低着头不再吭声。
季舒也望着远方的清泉,心里一时间有些留念。
穿越以来,这是除了医馆待过最久的地方了,田园风光,淳朴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