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让人定了机票,次日一大早季舒就飞往了贵溪。
如此辗转半天,总算是到了南离,如今的南惠县。
一连数日,季舒走遍了整个南惠县,韩老地图上标记的地方更是里里外外翻了七八趟。
一路上也问了不少当地人,却是无人知晓用蛊的江湖中人,更别提上清宗了。
系统啊,好歹给个提示呗,这他娘的上清宗在哪儿啊。
这日季舒还在往角角落落转悠,想着是否还有哪些地方是自己没注意到的,却是不经意间来到了一方湖泊。
约莫几十亩大小,在这群山环绕的南离也算是一个大湖了。
刚用手捧住一把水打算洗个脸,背上突兀地被个东西砸了一下。
季舒休地一个转身,打眼望去,只见湖边的山崖上立着两只小猴,正拿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果子在砸自己呢。
娘的,真是晦气,这年头猴子都来欺负人了。
瞧了瞧脚下的果子,澹青色的果皮,猕猴桃般大小,不知是什么品种。
算了,有猴送吃的也不错。
刚一捡起来,季舒就发觉了不对,这果子居然有着微微的灵气。
记忆中大夏远不是高武世界,更别说玄幻什么的了。
这带着灵气的果子哪里来的。
季舒连忙绕过湖泊,往小猴而去。
两只小猴又对着季舒扔了几个果子,叽叽喳喳地顺着山崖向上爬走了。
好陡峭的山,饶是高级武艺加身,季舒也费了半天功夫才爬上山顶。
往下望去,这背面居然更是险峻,竟是如悬崖一般延展而下,上千米的深渊犹如黑洞悠悠地凝视着季舒。
这是什么地方。
下山的路更是艰难,季舒不得不停下歇息了好几次才总算到了谷底。
一方不大的山谷,约莫一两百亩的样子,倒是郁郁葱葱,风景迤逦。
走了十来分钟,居然还在山谷里。
NND,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还有,那两个小猴子去那里了。
山顶下来只有这一处山谷,下山的途中季舒也多加留意,始终没碰到它们。
此处定有蹊跷,季舒找了块大石坐下身子,暗暗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阵法吗,这玩意自己也不懂,大夏也不像是有这种高级玩意的样子。
那就是障眼法,肯定是刚才搜寻的时候漏了哪里。
想了想,季舒爬到一旁的大树上折下了十来根树枝。
再次围着山谷走,每到一处边缘便放下一根,如此这般足足扔下了十二根树枝。
站到一旁,季舒暗暗思索,十二根树枝看起来毫无章法。
到底是哪里不对?
无奈,季舒重新向山上爬去,直到约莫百米高的位置才停下。
搭眼细看,这些树枝隐隐约约都指向了第九根的位置。
这是巧合吗?
季舒再仔细打量了一番,不是巧合,这里面绝对有玄机。
下了山,笔直走向第九根树枝,在这一百米的范围内来回推推敲敲。
直到一处不明显的凹陷处,季舒居然推了个空,一个踉跄扑了进去。
果然跟猜想的一样,还真不是阵法,不过比障眼法要高明多了。
换个人,就算翻过了高山,爬下了悬崖,不是中彩票的运气绝对找不到这里。
季舒不由得哈哈大笑,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藏的这么严实,估计上清宗就在这里了。
前面的路犹如在群山怀抱里行走,时而宽阔,时而仅能侧着身子过。
直走了两三个时辰,眼看着就快黄昏了,终于见到了斜斜升起的炊烟。
终是人间烟火气,鸟鸟最是抚人心。
太不容易了,顾不上一路上的艰辛,季舒大踏步向前。
“站住,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欢迎游客。”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青年人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季舒,神色之间很是吃惊,这人居然是从连云山脉中走出来的,伸手便是拦住了季舒。
“哦,我不是游客,特意来找上清宗的。”
“这里没有什么上清宗,请回吧。”
“抱歉,忘记说清楚了,我是阿萨丽的朋友,此番前来就是来看望她的。”
娘的,上清宗就这么排外么。
“你是阿萨丽的朋友?”青年人顿时脸色变了,眼看着就要动手。
“慢,我真是阿萨丽的朋友,有事要找她。”这家伙咋回事,阿萨丽虽说年纪大了,有个忘年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阿萨丽死了快四十年了,你才多大,跟她是阴间的朋友吗?”青年人更是愤怒了,这是拿人当傻子吗。
要不是大祭司不让随意伤人,你还能得了好。
“咳咳,不好意思啊,没说清楚,阿萨丽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就是代我朋友来找她的。”
“既然阿萨丽已经不在,我代朋友上柱香,也不枉相识一场。”
季舒只好敷衍地把阿萨丽昔年救人的事儿春秋笔法地说了下。
没办法,人家都用上蛊了,交情什么的更不用提。
一番好说,青年人总算是带着季舒入了寨子。
寨子规模倒不小,粗莫望过去大大小小几百户,外围挂了个“青秋寨”的牌子。
一路上都是些硬土路,偶有些石子路,倒是房子建的是格外惹眼。
竹屋,茅草屋,木屋,黄土屋。
唯独没有砖瓦房。
倒是个古色古香的好地方。
“西柯,这是谁,不知道寨子里不欢迎外人吗?”路过的一个绿裙小女孩对着青年人喝道。
“这是阿萨丽故友的朋友,过来拜祭下她。”
“哦,快些吧,让阿爷知道你该挨揍了。”
西柯招呼季舒赶紧跟来,不料直接闯到了一处小会场,只见里面围满了人。
正打算绕路,被旁边的阿爷看到大声喊了过去。
无奈,季舒也跟着西柯走向了会场。
只见无数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季舒,霎时间季舒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又不是国宝,用不着这样吧。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开口的是会场中心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带着一顶四周扁圆、造型奇特的帽子,看这年纪也不知多大岁数了,此刻正微微含着笑。
“回长者,小子季舒。”
“哦,季舒你从何处来?”老者仍是一脸的笑意,双眼却是炯炯有神,直直地盯着季舒。
“我从上杭来,特意代朋友拜祭阿萨丽。”
老者的眼睛闪了闪,轻笑了一声,“年轻人你说谎,你不从上杭来。”
“哦,我住上杭,这次是从洛京直接过来的。”
这老头怎么回事,诈自己的,还是看出来的?
“不,你也不从洛京来,”老者突然站了起来,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出,“你,季舒,不是此界中人。”
“你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