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华听罢大笑道:“当然,每个人在保护自己利益的时候,都会迸发出你想象不到的力量,而这,才是本尊所追求的,兴鸿兄,到了明年,本尊将在自治区实行义务兵役制与志愿兵制度,想必到时,你会更加吃惊的。”
“什么?还要搞义务兵役制与志愿兵役制?”李兴鸿对于这个层出不穷,不断冒出新想法的少将军,简直有些头疼了。
陈天华从衣兜里里摸出小叠纸稿,递给被震住了的李兴鸿,“你回去慢慢琢磨吧,等领会透了,便给我查漏补缺,将此策完善。”
李兴鸿无奈地将纸稿塞进自己的衣兜里,看来想要摸准这位少将军的心思,跟上他的步伐,自己还真不能有一点的放松啊!
“走,我们去外面走走看,大家都忙得如何?”陈天华兴致勃勃地道。
“好,大少爷请。”
……
八月上旬,离中秋佳节也就几天时间,正是月明满轮,草长鸟飞时节。
经过春、夏播种耕耘之后的土地上,除了将要收割的庄稼,那就是满山遍野足半尺长的杂草。
细长杂草顽强地从地里钻出羸弱的身躯,承受着秋风的无情洗礼。
一些被砍伐过的大树桩子,居然早已长出不少嫩苞枝叶,仔细瞧去,这星星点点的绿,遍布大树桩的各个部位,看似的大树竟已是生机盎然,有了第二春。
开春时抢工筑坝建成的十数个大小水库,都分布在群山峻岭里,春上日暖之后,积雪融化,雪水顺着山涧叮叮咚咚地汇入其中。
现是是中秋时节,经过漫长的雨季,现如今的水库里碧波荡漾,秋风扫过是涟漪层层,一圈圈地扩散开来。
水表面反射着阳光,荡起的水纹将群山的倒影截成层层叠嶂,不时有群鸟自山间林里扑楞楞飞起,成群结队地掠过水面,偶有一只鸟儿低低掠过,脚爪轻点水面,溅.asxs.点水花。
忽然间马蹄声声,纵横田间的纤陌之间,一行人马缓缓行来,领头的是骑着大黑马的年轻汉子,只见他天庭饱满,宽袍缓带,脸带微笑。
他身侧是一位三旬文士,方脸浓眉。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护卫骑士,落后两人五六步远,策马缓行.
"春耕夏耘,秋季丰收!"一身便衣的陈天华抬起马鞭,指点着田间地头,水库碧波,兴奋地对身边文士说道:
"廖先生,去年寒冬时我们俩曾来过此地,可曾想到过有这样一副绝美的乡里景色?"
已担任自治区政务委员会主任的廖云鹏,颇为得意地微笑道:"回主公的话,职下哪里有空去想,去年是战战兢兢,局面动荡不安,大伙只求能生存下去,再美的景色,在职下眼中也就是过眼烟去."
陈天华听罢戏笑道:"廖先生,枉你还是一介文人,留洋归来的高材生,居然如此大煞风景,尚不如本尊一介武夫矣。"
瞟了眼身边的大BOSS,廖云鹏谄笑道:
"主公这样的武夫如果再多些,我等文士可就要去乞讨度日了,幸亏像您这种天才,这世间罕见,很可能在这天地间,唯独主公一份,幸之幸之也。"
这个马屁拍得令人不知不觉中,宛如沐露春风之感。
两人勒住马头,静静地看着前面一片水田间,农夫们正在吆喝着垦牛扶犁而行,一阵阵翻起的泥浪涌向两边,妇人们跟在身后,自提着的小篮里将种子抛洒下去,再拿起锄头,用泥土将种子掩上.
"今秋播下种子,冬季来临时还有一波收获!"陈天华兴奋道,"廖先生看到了嘛,二年前这里都是罂粟地和罂粟花,现在相当部分改造成了水田,种子已播洒下去了."
听到这一语双关的话语,廖云鹏感概道:"是啊,二年蜇服,天地间面貌一新!"
俩人轻声轻气说着,慢慢地策马而行,恐怕惊动到正在劳作的农夫们。
"少将军,前面好像是李标统大人和郑先生。"卫队长飞鸽驱马走上几步,指着前面远处,正在垄间与乡农说话的几个人。
飞鸽现在正式成为陈天华的卫队长了。
宋小牛擢升为新扩建的突击二营任副管带,兼第四连队队官。
突击一营左刚牺牲之后,陈二擢升为突击一营管带,而新扩建的突击二营,则由独臂大侠姜五复出当营管带,陈天华派宋小牛前去辅助。
"不错,果真得是他们,可标统大人与郑先生风牛马不相及,他们怎么就碰在了一起?走…是见见他们。"陈天华一夹马腹,一群人便纵马奔去。
"李大人,郑先生,你们两人怎么会碰到了一起啦!"陈天华一马当先,近了才翻身下马。
见郑坤将长袍的一角掖在腰间,鞋子脚上沾满了泥土,而李兴鸿乌黑的马靴上也有不少泥土。
两人看到陈天华等人,慌忙上来见礼,"少将军,廖先生,你们俩位怎么也碰到一起了。"
陈天华微笑点头,而廖云鹏则毕恭毕敬拱手行礼。
"本督跟廖先生专门到乡村视察一边,瞧瞧秋种和水利设置如何?哪你们两位也是到乡村里视察的么?"陈天华有点疑惑地问道。
李兴鸿笑言道:"禀少将军,职下跟郑先生是在牧马场里碰上的,我去检查战马,而他是去视察畜牧养殖业的情况,咱们军民一家,就走在一起了,而郑先生说顺道去看一下乡村,职下也就跟着过来瞧瞧,眼下正是秋播时节,兵卒都下去了,可不能误了农时。"
一边的郑坤微笑点头补充道:
"是啊,禀督办大人,今年牧马场里无论战马还是畜牧业养殖,都是喜气洋洋,牧民们都很积极,种马足够,今年到年关,战马和畜产都能双丰收。"
陈天华瞅着郑坤却是变化很大,与初见时那个踌躇满志的官吏已是大不相同,眼下一双软底皮靴上沾满泥土,裤脚上也是斑斑点点,溅满了泥点,不由得微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