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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以一敌三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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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这座木楼便少有人来,以往这木楼也总是上锁的,而今日却红门虚掩,隔着门缝,那股幽香横贯而来,更是沁人心脾,勾魂摄魄。阎罗祖师恍惚进入了昔日与幼小的绫罗嬉戏玩耍的场景中,皱纹纵横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喜悦之情,为了担心打扰到绫罗睡觉,她小心翼翼将门缓缓推开,悄然走入。只见楼内两处对开的雕花小窗都开着,一阵阵微凉的风儿从两边直灌进来,落地窗纱被吹得纷纷扬扬,漫天飘洒。阎罗祖师直皱眉,心中抱怨不知是哪个侍女如此大意,这么大的冷风,岂不是要冻着了自己的绫罗吗?她正要发火,却听见楼梯微微响动,随之,一抹艳丽的猩红闪过,只见一个人,依依婷婷的从楼梯上下来。她娇艳的脸庞挂着一丝醉心的笑意,一头乌发拖拖曳曳,在风中如碧波般起伏荡漾,红裙曼舞之中,她斜依在楼梯扶栏处,翘起几根晶莹如玉的手指拨去眼前的一缕乱发,微微眯着一双似醉未醉的眼睛,静静的瞅着阎罗祖师,一言不发。阎罗祖师看见她,虽然满心的疑惑,却有一种莫名的欢喜浮上心头。不禁柔声问道:“你……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里呀?你看见我的孩儿在哪里吗?”女子依然是满眼秋波动荡的瞅着她,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深情款款道:“我为了找到你,翻山越岭,横渡大海才来到这里呢!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阎罗祖师听她这样说,不觉寒冰般的心肠也有些哀伤,她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在她凝脂般的脸蛋儿上细细摸索,嘴里喃喃道:“你?你?我只觉得对你好熟悉啊!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也许……是我离开京华之地太久了吧……”那人也抬起一只玉笋般嫩白的手附在阎罗祖师的手上,细细摸索,轻声细语道:“可能吧!我们已经离别地太久,太久了!你可能已经把我忘了!可是我却天天夜夜想念着你呢!”阎罗祖师脸上一阵抽搐道:“你……你难道是……苏绣庄的李郎吗?”说罢,那女子正想答应,谁知阎罗祖师摇头道:“不是啊!他……是一个中年人了,有妻有妾的,怎么会是他呢!”女子并不说话,只用一双幽深的眼神瞅着她,等她来猜。阎罗祖师想了想又道:“你是……碧红春酒坊的王郎!他……”刚刚说到此,又急忙摆手道:“不对,不对,他虽然年轻,却一天天酒气熏天的!你……怎么会是他呢……”突然,阎罗祖师脸上挂出一丝笑容,拍手道:“我猜到了!你……你是刘郎!做枢密院客省使的刘郎!他也如你这般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对不对?是他,对不对?”阎罗祖师摸索着那人的脸,寻找答案。红衣人见她说出如此多的人来,也不敢轻易认可,只故意微嗔道:“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郎君啊?听得人不免惆怅黯然呢!”阎罗祖师摇头叹道:“我本来就是逐水的烟花!笑场之上,人家花钱,我便是人家的!哪一个不是我曾经的郎君呢!你……难道不是吗?”说到此处,她脸色突然更变,伸出两只手在红衣人脸上细细摸索着,嘴里又喃喃道:“对!我想起来了!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他不是!他没有到过那卖场为我花过钱!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穷苦书生!你是我的……我的……”说到此,两行残泪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念道:“十里东风,袅垂杨、长似舞时腰瘦。翠馆朱楼,紫陌青门,处处燕莺晴昼。乍看摇曳金丝细,春浅映、鹅黄如酒。嫩阴里,烟滋露染,翠娇红溜……你只说我姓柳,而依依婷婷的样子,又娇弱如柳,让你心动,因此特意给我写了这首词!你可还记得吗?我的吴郎!”说罢,一下扑倒在红衣人怀里痛哭失声,红衣人轻轻抚摸着她不断抽搐的脊背,手指本欲往她穴道抹去,但犹豫再三,不敢动手,只得又柔声道:“柳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别哭了,你看我们不是又重逢了嘛!今天,应该高兴才是啊!”阎罗祖师在她怀中抬手擦一把泪水,才起身笑道:“你说得对!今天我们团聚了,应该高兴才是啊!”说罢,又抚摸着红衣人的娇嫩脸蛋叹道:“当年,你和我在花灯锦簇的夜晚相遇,我看你抱着几幅字徘徊在桥头,饥寒交迫,甚是可怜,我给你一串铜钱,你却执意不要,我要买你的字,你偏偏也不要钱只愿用它来换我肩头的一缕纱巾!我也不知怎得,竟然答应了!从此后,你便天天手里捧着纱巾,跑到我的楼下守望……刚开始,觉得你傻傻的样子很可笑!也不知和姐妹们凭栏笑话过你多少次!可是你天天来,或早或晚,无论刮风下雨,每天都来!时间久了,没有人再笑你!而我更不会再笑你!反倒每日里张望着,盼着你来!再后来,我便时常偷偷出来与你相会,绿柳湖畔,烟波楼前,就是我们最常去的地方,在那里你打着拍子,我载歌载舞,吟唱着你为我写得那首《花心动 柳》。我们那时候是多么喜悦,开心!”说到此,才停下,望着红衣人道:“吴郎,你还记得吗?”红衣人忙点头道:“记得,你的歌声婉转,舞姿翩然!回想当初,恰如昨夜一般!怎能忘记呢!”阎罗祖师点点头道:“难得吴郎你还记得!那就容我再给你歌舞一次,寻一回过往的喜悦!”言罢,让红衣人依然打起节拍,自己边唱边舞起来。“……此际雕鞍去久。空追念邮亭,短枝盈首。海角天涯,寒食清明,泪点絮花沾袖。去年折赠行人远今年恨、依然纤手。断肠也,羞眉画应未就……”一曲歌罢,余音渐止,舞步微收,那回忆之中,几多喜悦,几多哀愁,不觉又是泪水涟涟。红衣人故意叹道:“是呀!我们那时候日日相会,真是人生快意莫过于此了!”阎罗祖师不禁嗔道:“日日如此?你想得倒美!我每一次偷偷溜出,都不知费了多大劲呢!十天半月能得一见就不知有多满足了!后来,被妈妈知道我想出来就更难了!你那时便发誓要考取功名,然后就接我出去!我呢,也是盼呀!盼呀!盼你就如戏里唱得那样,你做了官高头大马来接我!可是……”红衣人见她一时停住,哽咽难言,不由得问道:“后来?后来怎样了?”阎罗祖师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鼻子,嗔道:“后来,你还问我,难道你忘了吗?因为朝廷取消了科举,你再也不能参加考试,万念俱灰,只说对不起我,便一心要投河自尽,我那时也急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生死都可以不管,便偷偷连夜和你逃出了大都。为了躲避妈妈的追杀,我们一路直逃出一千多里地去!最后,才在一个集镇上安下家来!那时,你啥也不会,我便用自己的一点贴己租了个小门脸,做起了小买卖,虽然并不富足,可是两情相悦,卿卿我我,我也知足!”红衣人也附和道:“是呀!那时候我们每日里辛苦劳作,可是却甜甜蜜蜜的,何其美哉!”阎罗祖师听罢,微微一声轻叹又道:“可是,好景不长,你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愿意让我养你,偏要出去做事!”红衣人心中差异,不觉接话道:“那也对啊!大丈夫本应如此啊!这有什么错呢?”阎罗祖师冷冷扫她一眼道:“原来你现在还是这样想的!”说罢,又叹口气道:“其实,我当时何尝不是这样想得呢?别的你也不会,后来镇上有个大财主家要请一个先生教自己的孩子识字,酬金高,生活也好,你便高高兴兴地去了!我又觉得日子有了希望,每天在家里美滋滋盼着你挣钱回家,谁知,你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几个月也不回来一次了!”说到这里,她眼神里幽怨之气渐渐浓郁起来。红衣人心中不知发生何事,忙胡乱解释道:“那时候,我受雇于人家,自然要尽职尽责,回家有时候会少些!这也没什么呀!”阎罗祖师冷冷道:“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时间久了,我才听说,你教的是财主家的女孩儿,你们日久生情,竟然勾搭成奸了!那时候,我虽然难过万分,可是想一想自己的出身,自卑自贱,也就默默忍了,心里老想,只要你对我好,你在外面怎样,我也不管了!谁叫我是一个沦落风尘的下贱女子呢!这样一想,也就心安了,本来就准备装作不知道,安安生生过完一生也就算了!可是……”说到此,突然双眼冒出一团火来,手指微颤,指着红衣人喝道:“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那时候,你若休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该为了迎娶人家的小姐,设计让人偷偷摸进我屋里,将我强暴了,你反倒来捉奸!害得我被万人唾骂,生不如死!后来,我那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大雪之夜,我踏着寒冰,逃出家门,一心投海自尽,天不绝我,遇到师父打救!自那一日起,我便发誓,今生要将那些忘恩负义的男人统统杀尽!你知道吗?”红衣人看着她喷血的双眼,一时竟没了主意,忙往楼梯上缓缓后撤,磕磕巴巴道:“柳姑,你……你……弄错了!吴郎虽然对不起你,不过,我……我不是吴郎……我是……”阎罗祖师步步紧逼,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道:“你不是吴郎?哼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不论你是谁,只有是男人踏入我罗刹岛,他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吴郎!你害得我好苦!我要让你碎尸万段!”说罢,一声犀利的长啸过后,挥动木杖对着红衣人猛击过去,红衣人吓得面如白纸一般,纵身上飘,刚刚躲过木杖,随之,又是一声怒吼,木杖之下,红衣人脚下的木梯应声断裂,“嘎啦啦”塌了下来,红衣人身体也随着下沉,那根木杖跟着劈头盖脸抽来,红衣人从来没遭遇如此危机,吓得“哎呀”一声叫,急低头扑身从木杖下掠出,她将将要出大门,背后风声已至,正被木杖戳在背上,红衣人一声闷哼,身体平着飞了出去,扑通一声重重摔在湿滑的台阶上,一动不动了。阎罗祖师也跟风而至,举杖又击,却听身侧有人急急一声吼叫,暗影之中,“嘶嘶”响着,飞出数道精光,直奔阎罗祖师的后背,阎罗祖师此时还是深陷在幻梦之中,她只针对那个红衣人,因此,对背后飞来的暗器毫无知觉,若被打中自然九死一生,危机时刻,又听得有人沉声怒吼,随即一股摧枯拉朽的巨力万波潮涌般袭来,把大部分精光逼得偏离了方向,坠落在地,而其中两道精光出手稍早,只是受巨力影响稍稍下移了一点,“噗噗”两声,刺入阎罗祖师的双肋,阎罗祖师一声惨叫,顿时清醒,收了木杖,纵身窜入芭蕉林中,只听身后有人气急败坏叫道:“左翼长,你,你,你这是何意?为何不让我杀她?”

只见一人紫袍抖动,大踏步上了台阶,来到曼珠沙巫身旁,看也不看那叫喊之人,而是俯身去查看曼珠沙巫的伤情,曼珠沙巫此时才慢慢蠕动着身体,用双臂支撑起身体,斜坐在冰凉寒湿的地面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她抖动着失血发紫的双唇,颤巍巍道:“曼珠沙巫没有能将阎罗祖师拿住,辜负了左翼长的信任,还请左翼长责罚!”煞摩柯见她并无大碍,才起身道:“沙巫,你的熏香佐魂之术,都是无往而不胜,今天这是怎么了?”曼珠沙巫惨笑一声道:“我之幻术可以勾起对方最深刻,最留恋深情的记忆,使对方沉迷其中,不能自已,也就可以随意左右他了!可是,这个阎罗祖师即使有这样的记忆,但结局都是让她痛彻心扉的,因此,她不但不会沉迷其中,反倒引起她剧烈的仇恨,我一时大意才被她所伤!好在那时候必定在幻觉中,不能全力,否则我也就没命了!”煞摩柯点点头,摆手吩咐自己身后的几名黑衣侍从,让他们将曼珠沙巫扶起,便准备回前院大厅。旁边之人大急,坚持着来到煞摩柯眼前,施礼道:“左翼长,那阎罗祖师重伤了我,还伤了曼珠沙巫,我们决不能放过她!她如今受了重伤,一定跑不远,属下愿意带几个人去把她捉拿回来见你!请大人吩咐!”这时,煞摩柯才微微停住身形,低头瞅着眼前浑身包裹着面纱,脸上只露着两只眼睛的小个子,愤愤道:“旋地陀大人,你刚才突下狠手,我若不及时阻止,阎罗祖师必然被你所杀!难道你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了吗?因如今秦王与朝廷矛盾激化,而仅凭我们御龙卫力量不足,为了扩充力量,增加胜算的筹码,才借着青州了无风等人的安排,再设局中之局,目的是逼迫东海四大邪岛归顺秦王,为我所用,难道你忘了?你若把她杀了,不但不能让四岛归服我们,反倒让他们成了我们的仇人,秦王的大业岂不要尽毁在你的手里吗?阎罗祖师我会派人捉拿的,就不劳你操心了!而你,身为金卫,行事鲁莽,不加思考,致使我们损失几十名御龙卫精锐,这笔账改日再和你算!还不退下!”旋地陀一时无话,喏喏退身,曼珠沙巫心尤不忍,颤声道:“左翼长,刚才若不是旋地陀即时出手,恐怕曼珠沙巫也就没有命了!还望左翼长看在他急于救我的份上,权且饶他这一次吧!”煞摩柯冷冷道:“你们俩个做过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为了拉拢丐帮壮大秦王羽翼,将凌九天的女儿请到缁衣大营,你们趁我不在,却违我之意,将她拘禁,后来又将凌九天抓住关进密牢,害得我与他们交友不成,反倒成仇!今日旋地陀又要加害阎罗祖师,公然违背秦王意图,你还要为他求情!看在你们都身受重伤的份上,我暂时不和你们计较,待回去后,到秦王面前,再做理论不迟!还不退下!”二人不敢多言,曼珠沙巫被两个人架着,旋地陀低头跟在她后面,二人沿着台阶,怏怏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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