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一个弯儿,来到一片高大的宅院旁边,可儿和胖丫都不见了。
我心里着急,围着那个院落周围,伸着脖子来回窜了几圈也没找到,我开始怀疑她们进了院子里,我也顾不了许多,跑到那家门口,趴在门缝处往里看,可是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
我正着急,突然后面一阵风响,"砰"的一声,我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我正昏昏沉沉的,突然有人过来拽我。我迷迷糊糊地一扒拉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你还睡上了哈,赶紧起来!”
那人又来拉扯我
我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咋地了?又该吃药了?”
随着,一阵笑声传过来,直刺我的耳朵
“我看你小子确实该吃药了!要不也不会黑灯瞎火没事干去调戏我们县太爷的千金!这一次可够你喝一壶的了!”
只见两个身穿白边蓝袍的衙役打扮的人正笑嘻嘻地瞅着我。
我这才有点清醒,还以为是劫牢反狱被抓了,我朝周围看看,就我一个被绑在柱子上
“兄弟,咋回事啊,他们都在哪呢?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呀?你们咋就光抓我一个呢?”
两个家伙直愣愣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爆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笑啥,妈的,爷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他们笑了半天,其中一个才指着我
“原来你追我们县太爷家的小姐,还有同伙呢?你赶紧告诉爷,我们好把他抓来,陪你!哈哈”
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劫狱的事
“你们县太爷家的小姐?我没追过呀!你们一定搞错了!”
“小子,我问你,昨天晚上你跟踪两个女的没有?”
“嗯!咋地啦?”
“咋地啦?那就是我们县太爷的千金!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啊!我们县太爷吩咐了,先打后审!今天让你好好尝尝皮鞭子的滋味!”
说罢,两个家伙捋胳膊挽袖子,提着鞭子就要开打,我真有点急了,赶紧想摆手阻止,手被困着呢!我忙大叫一声
“慢着,慢着,昨天晚上那两个女的是我朋友!不是你们县太爷的千金!你要不信就把她们找来,我跟她们说!”
“我们县太爷的小姐会有你这样的下三滥朋友?她是什么身份会来这种地方见你,你别做梦了!”
说罢,我眼前一道疾风
“啪”的一声,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喂!你们真打啊!这还她妈的有王法没有啦!我抗议,我要求找我的律师!找律师!”
“找驴屎?你小子找马粪也逃不过这一顿鞭子!”
随着,“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杀猪一样地叫了几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一桶凉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我浑身哆嗦着醒过来
“你小子太不抗揍啦!三鞭子你就昏过去了!合着我后面的几十鞭子你都没觉着疼!哈哈”
两个家伙说着,把我从柱子上解下来,又给我上了脚镣,手铐,我现在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就是让我跑我也跑不了了!
真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对我下手这么重,更没想到打在我附体的这个皮囊上的痛感,一点也不弱。
我被他们架着,顺着地往外拖。我浑身疼的斗不知道疼了,被这两个家伙拖拉着走了老远,连水带血淌了一路。
我这时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穿越有风险,选择需谨慎!
现在谁能让我回去啊?我喜欢疯人院啊,我还没吃药呢……
没有人搭理我,一切继续……
耳边听见“威~武~”的声音,我已经被“扑通”一声,扔在大堂上。我浑身哪儿都疼,干脆直接趴在地上。
随着“啪”的一声响
“大胆刁民,竟敢跟踪本官爱女,图谋不轨!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赶紧如实报上~”
报上名来?我刚来,哪里知道我上身的这个货到底叫什么名字?只好乖乖回答
“不知道!”
随着“啪”的一声响
“大胆刁民,还敢撒野!赶紧报上名来,免得皮肉受苦~”
我听他说话,阴阳怪气,拉着长腔,跟唱戏的还真差不多,突然觉得挺可乐,笑嘻嘻抬起半个脑袋
“我真不知道!他们都叫我五哥,要不你也叫我五哥得了!嘿嘿”
上面连着“啪啪啪”拍了几下
“好个刁民,竟敢戏弄本官!左右,给我狠狠地打~”
随着一通“噼里啪啦”
我又嚎叫几声,早早昏死过去。
又是一桶凉水劈头盖脸泼过来
我听见上面又是“啪”的一声
“你到底是谁?还不快说!”
我哆哆嗦嗦从红色的血水窝里爬起来,老子穿越一回,就是死了也不能当孙子,给天朝的疯人院丢人!我抬头瞅着上面那个端坐在木案后面的人,突然想恶作剧!
“你过来,来,我告诉你!”
他瞅瞅周围,又瞅瞅我,这才放心大胆地从大堂上下来
“本官已经下来了,你如实说吧!”
我冲他龇牙一笑
“狗日的!你刚才唱得挺好听!再给爷唱一个,也就告诉你!”
说罢,脚下发力,一头撞过去。
等我“扑通”落地,他正好已经飞坐在了桌案上。
好了!我本次穿越这下子算是告一段落了,心里突然很是畅快,仰着头咧着嘴大笑起来。
我早就估算好了,我来这一趟,不是被一箭射死,就是“咔嚓”掉脑袋,只是没想到,剧情发展地这么快!
这是谁写得剧本啊?我他妈能骂不?
你好歹给我弄个滴,再让我挂呀!穿越两天,还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就挨一刀挂了,回去吹牛都没法吹啊!
太他娘的窝囊了,可儿问我我怎么和她说呢?
可儿?对呀,可儿还在这里呢!我挂了,她怎么办?
可是……我现在这个熊样,又能怎么办?
这时几个衙役已经把我抓住提拉起来。到了这时,爷我也豁出去了,看看他们,哈哈大笑
“小子!准备砍头是不?爷我有两个头,一个上头,一个下头,你们喜欢,随便砍!哈哈”
押解我的两个家伙急着表现,冲过来就给我两个耳光
嘴里骂骂咧咧地还要打,却听见上面有人尖着嗓子叫
“别动手!你们快扶我下来!”
两个家伙赶紧笑着过去,把县太爷搀扶下来,正想问安,道受惊,被他一把推开,跟头把式地跑到我面前,我以为他也上来打我,干脆做事做到底,我抬脸冲着他就是一口浓痰喷过去,
“狗日地,来打我呀!打我呀!嘿嘿”
我贱兮兮的样子并没有立即激怒他,他只是抹了一把满脸吐沫,叫着
“赶紧拿抹布来!快快!”
几个衙役答应着,一会儿就把抹布拿来了。
我还以为那个货爱干净,擦过脸才打我,谁知他接过抹布,在我脸上擦起来,擦了几把,又叫
“水,水!”
又亲自把抹布在水里洗干净,又开始给我擦脸。
一边擦,还一边哆嗦,擦得遍数越多,哆嗦得越厉害,最后,实在拿不住,抹布掉在了地上。
这下子真把我搞糊涂了,咋地?他打人还必须洗干净了再打?这是啥规矩?
他又抖着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细纸桶,废了好大劲才哆嗦着拔掉上面的封盖,从里面倒出一卷金黄色的丝绸布,两只手哆嗦着一边打开,一边对着我瞅,等整个丝绸布打开完,他的脸已经由白到黄,再到绿,再到黑绿。
汗珠子“”咕噜噜”顺着额角往下滚,”滴滴答答”都掉在那块黄色的丝绸上。
瞅了半天,才转过身去,嘴里还嘟嘟囔囔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这下子完了,我全家都完了……”
我更纳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会知道?
他走到桌案旁边,想上去,脚下打滑,“扑通”跪在地上。几个差役赶紧上去搀扶,他气得摆摆手,起身又想上去,双腿发软,干脆摔坐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他搞得是哪一出,反正我也豁出去了!我他娘的,从疯人院里出来的,也算是有背景的人,我怕谁?
“喂,老家伙,你他娘的还打不打了?要打趁早,爷性子急,别老让我惦记着!”
几个衙役气得就要一哄而上,吓得我赶紧蹲下,双手抱头。这纯属是下意识地避险动作,我承认有伤我英雄形象,不过也没啥,以后吹牛的时候,不提就是了!嘿嘿
那些拳头还没落在我身上,就听见县太爷尖叫起来
“你们一帮子废,废,废物,还不,快,快,快住手!赶赶赶紧把他的脚镣,木珈打打打,打开!”
就这样,十分钟后,我已经被几个人抬到县衙后面的一处极其干净,整洁的房屋里。一群男男女女,差役仆从,进进出出,出出进进,跟走马灯似的,围着我转,没多久,我浑身已经上好了金创药,包扎完毕。
浑身上下能洗得都细细洗了一边,除了脸。
因为我的脸已经被县太爷亲自洗得太干净了。
头发也被细细梳理挽好了,还用一块晶亮的丝绸布包裹着,再系上一根一尺多长的丝带,这个大概就是小说里讲的,那种逍遥巾吧!
身上的大红袍也被他们换下来,里外套了几层,外面在披上一件绣着大朵团花的也是亮晶晶的丝质氅衣,我地乖乖隆地咚!
看着这一身造型,想想刚才,啥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南宋这个朝代,杀人都是这么人性化的?
我被他们整的真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没有底了!不大会子功夫,酒菜也摆了上来,我看见久违的鱼,肉,好酒,那一刻,眼泪差一点落下来,这才像个穿越的样子!好不好!
但愿以后不论剧情怎么发展,生活标准别再降低,我就是被“咔嚓”了,也满足了!
剩下的只有一个字:“吃”,如需加个注脚那就是“狠狠地吃!”
此时此刻,我忘记了一切,包括一身地伤。甩开腮帮子这一通划拉,满满一桌子菜,被我吃得所剩无几。
望着风卷残云般的桌子,我终于揉着肚子,满足了。
这时,才又突然有了知觉,哪儿哪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