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儿笑道:“好,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么从现在起,你们就必须听我的才行!”
通天炮应道:“这个自然,不但我们二人听你指挥,就是整个丐帮,为了救老帮主和少帮主,也都愿意听你指挥!你需要多少人尽管吩咐,我这就去召集来!”
蕴儿掩鼻笑道:“你召集那群乞丐来,救不了你们帮主不说,倒是先把我熏死了!还是算了,我只要你们二人听我吩咐即可!”
罗汉脚气得只哼哼,通天炮却不在意,笑道:“好!我们兄弟愿意听候姑娘的吩咐!只是他……”
他瞅着躺在床上,瞪眼生气的罗汉脚,摇头道:“只是罗汉脚不能动弹,恐怕有心无力呢!”
陆蕴儿笑道:“我需要他做得,正是需要他躺在床上不动才能做得好呢!嘿嘿”
通天炮不解,挠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就请姑娘吩咐吧!”
蕴儿瞅瞅外面,此时天光已经放亮,布蓬外面,早起的鸟儿已经在周围的林中,开始“叽叽喳喳”的鸣叫。
她转脸望着何庆何礼,道:“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天色已经亮了,你们二人让手下起来准备,继续施粥!”
何庆何礼答应一声,躬身出去安排。
蕴儿又瞅着通天炮道:“你一夜没睡,现在先睡觉,等到黄昏时分你领路,带我们前往西山缁衣大营查看!”
说罢,自己也伸个懒腰道:“哎呀~本姑娘我也困了,先睡去了!”
说罢,就要走,却急了罗汉脚,他叫道:“你……别走啊!我干……啥你还没……安排呢?咋……就要走呢?”
蕴儿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嘿嘿,瞧我困得差一点把你给忘了!你的工作可重要的紧,非你不行呢!”
罗汉脚听得兴奋,一脸喜悦追问道:“你……快说!要我做……什么?”
蕴儿瞅着他,煞有介事道:“你从现在起,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嘴里要不停地念叨,蕴儿姑娘是好人,蕴儿姑娘聪明伶俐,这就是你的任务,要念到救出你们帮主和猗猗时,才可以停下,这个就是你的任务!明白吗?”
罗汉脚没想到会是这么奇怪的任务,瞪大眼睛看着蕴儿,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儿,也不像开玩笑,支吾道:“这……这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念……死那些元……兵!”
蕴儿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瞬间又消失,依然一本正经道:“这个可重要了!你这样我才能事事随意随心,救你们帮主和猗猗,才能逢凶化吉,一切顺利!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否则,如果因为你,救不出你们帮主和猗猗,那就不怨我了!”
罗汉脚一心急着救出帮主和猗猗,听她这样说,也就不论对错真假,急忙答应下来。
蕴儿道:“你明白就好!你早一点念,他们便会早一点出来!你现在就念给我们听听吧!”
罗汉脚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只是念得含混不清,蕴儿不依,通天炮知道蕴儿只是拿罗汉脚取笑,也忍着笑逗趣,罗汉脚无奈,只得抹下脸来,大声念道:“蕴……儿姑娘是……好人,蕴儿……姑娘聪……明伶俐!蕴……儿姑娘是……好人!蕴……儿姑娘聪……明伶俐……”
蕴儿这才点头,连连夸他念的好,拉着肃羽出去。
到隔壁木板房里休息,隔着木板还依稀听见罗汉脚在那里念叨
“……蕴……儿姑娘是……好人,蕴……儿姑娘聪……明伶俐!……”
喜得蕴儿是前仰后合,肃羽觉得她这样捉弄罗汉脚有些过分,却也觉得甚是好笑,因此也并不劝阻。
蕴儿笑够了,二人才依偎着睡去。
一天时间,稍纵即逝。肃羽与陆蕴儿一觉醒来,已经日落西山,天已黄昏。
各自吃了些东西,便让肃羽去叫通天炮上路。
肃羽进了通天炮与罗汉腿的房间,只见通天炮心中有事,已经醒了多时,而罗汉脚还在睁着一双大眼,口吐白沫地念叨着“……蕴……儿姑娘是……好人,蕴……儿姑娘聪……明伶俐……”
肃羽要上前劝阻,被通天炮拉了出去,悄悄道:“让他念去!又念不死人!只要蕴儿姑娘高兴,早些救出帮主和少帮主,也算他尽了心了!”
肃羽点点头,这才出来,与蕴儿三人各骑上一匹马,直奔西山。
到了挂甲塔下,蕴儿与肃羽依然让通天炮留在原地看护马匹,二人身着夜行衣,轻身踏步上山。
来到打鹰洼,只见暗夜风高,缁衣大营灯火烁烁,军士在寨墙上,往来巡视,戒备森严。
缁衣大营依山而建,二人不走大门,而是沿着寨墙,悄悄摸到大寨后边,攀爬到半山腰,等一波波巡查的黑衣人过去,才纵身跃入大营。
借助各处的灯火,只见大营分为左右两部,距离前营不远,后面各有一处宅院,门楼高挑,两边挂着一串儿气死风灯。
蕴儿料想既然煞摩柯自称左翼长,自然是在左侧院落居住,处理公务,二人便小心翼翼往左侧院落摸去。
他们二人知道此间高手如云,因此并不敢直接翻上院墙,而是来到院落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攀爬上去,透过浓密的枝叶往院落里面瞅。
只见院落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巡逻,不像大营门口戒备森严的光景,二人不知这两边翼长所居之地,乃是军事禁地,寻常之人断不准进入,而四大金卫自以为武功盖世,有他们坐镇,也无需兵士把守,因此显得空旷静谧。
肃羽与陆蕴儿不知缘由,蕴儿暗喜,与肃羽小声商量,既然院中无人,不如趁机进去,瞅机会救出凌九天和凌猗猗岂不省事?
二人想到此,便欲下树,进入院子。
不待他们下来,就听见院落里传来一声咳嗽,那声音低沉浑厚异常,在暗夜中传出老远。
二人听出那声音是谁,急忙又趴俯在树干上,不敢乱动,只是扒开被夜露打湿的树叶往院中窥探。
只见一个健硕的身影踏步来到庭院正中的大堂房檐下面,低头似乎在说些什么,只是距离稍远,声音忽高忽低,听不真切。
蕴儿起初以为煞摩柯发臆症,自言自语。
仔细看去,才看见他的身边还有一人,身形就如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一般,立在那里与他说话。
肃羽与陆蕴儿在来西山之前,就听通天炮说,御龙卫四大金卫都在缁衣大营。
之首是左翼长煞摩柯,其次是右翼长流津觉迷,第三位叫作旋地陀,生得甚是矮小,但一对儿索命十二旋刀,天下无双,蕴儿看见那个矮子,料想定是此人。
煞摩柯与旋地陀说了几句,才各自回房。
蕴儿拉着肃羽下树,依然到了后山,攀崖而出。
一路来到挂甲塔,三人乘马下山。
通天炮急问蕴儿所看情形如何,蕴儿骑在马上,眉头紧皱,摇头道:“我原想偷偷混入关押凌帮主和猗猗的地方,把他们解救出来,即时守卫兵士在多,料想也不难对付。可是我们刚刚竟然看见煞摩柯与旋地陀二人竟然亲自守在院子里,彻夜小心,他们都是绝顶高手,这样一来,要想从他们眼皮底下救人,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通天炮一听,不亚于五雷轰顶一般,忙道:“那,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见蕴儿蹙眉,一言不发,通天炮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我这就去召集丐帮兄弟,前来攻打缁衣大营!纵使救不出老帮主和少帮主,就是与那些元狗同归于尽也是值得的!”
说罢,拨马要走,被肃羽拉住马缰绳,道:“通天炮仁兄,你别急,等我们再商量商量,看有无别的办法!”
然后又扭脸看着蹙眉而思的蕴儿道:“蕴儿,既然煞摩柯与旋地陀都在营中,我们不能救人,那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离开,我们再趁机救人呢?”
蕴儿瞅瞅肃羽,若有所思道:“倒是可以,只是怎么才能调开他们呢……”
说到此,只见她眼睛闪亮,笑道:“嘿嘿,对呀!我还有一群帮手,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呢!”
说到此,蕴儿见三人已经溜溜哒哒下到了山底,她望着通天炮道:“你不用急,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先回粥厂等候,我和羽哥哥还要进城走一趟!”
通天炮听蕴儿说又有了办法,由绝望又有了希望,也不敢多问,随即答应着,又是喜悦又是忐忑地与二人分手,调转马头而去。
肃羽随着蕴儿一起,踏着昏黑的夜色来到大都西门附近,把马匹拴在小树林中。
二人悄悄来到西门的一处僻静的角落处,蕴儿一个燕子钻云式,身体凌空,已经到了护城河上方,不待身体下落,双臂张开,双脚一个飞踢,听得衣摆随风“噗噜噜”轻响,娇柔的身形已经翩然落在对岸。
肃羽看得神痴,见她到了对岸,也急忙施展忍行术,身形不见腾挪,在护城河上,出现两三个闪点之后,人也已经到了蕴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