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似乎心情还不错，看到他这个样子，实在有点想笑。
上午刚刚收拾了一顿，晚上就开始张狂。
就是一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晨笑着说道：“赌石嘛，玩的就是一个心跳，你还指望翻多少倍呢。”
林凡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此时他更加确信，白天的那辆车，一定是演戏的。
十有八九是花钱租来的。
自己上午也真是傻，竟然相信了他能开那种汽车。
此时林凡再次摆出了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的珠宝公司，已经在全球开设了分部，这次来这里，无非是把一些沧海遗珠进行收网，更何况，有邹天奇先生的相助，一定会马到功成！”
说着，旁边的白胡子还拱了拱手。
“好啊，我看你们能开出多好的石头，小心别切开之后，只是一堆渣渣，那钱就打水漂喽！”苏晨打趣道。
“你说什么！”林凡对他怒目而视。
原来，在原石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的嘴。
这种行当本身就有点邪门，特别是有的人乌鸦嘴特别灵。
简直是达到了点金成石的水平。
有时候说人要垮，连开十几个，全部垮掉也不稀奇。
所以在这种行当，说开成渣渣，跟咒人家破产差不多！
邹天奇听到这句话，也怒了起来：“不知道这位小友在原石界有什么建树，我刚才已经挑了一件，现在马上就要开，不知是否有空，来做个见证。”
“好啊，”苏晨爽快答应。
江婷心里似乎七上八下，对方这次显然有备而来。
都说到这一步，八成是要报上午的仇。
而自己，又从未听到过苏晨在这方面有任何经验。
去那里，不是找着让人打脸么？
她不禁连忙拉了拉苏晨的衣袖，示意不要去，但是苏晨似乎毫不在意。
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林凡看着更加恼火，不禁想直接甩他一巴掌。
几人来到切割机前，只见一个有半吨重的原石已经固定好，随时都有可能切割。
林凡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我们邹先生挑选出来的毛料，刚才已经擦出了绿，这次你知道我们要赚多少！”
这时，旁边的人看到有人要开石头，立刻围了过来。
不用说，似乎每个人，都这种场面都十分期待。
可以说，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苏晨说道：“你这个多少钱拿的？”
林凡伸手比了一个六。
“六十万？”
“呸，你个乡巴老，这种半吨重的原石，你能六十拿下？我们六百万拿的！”
说到这里，林凡和邹天奇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苏晨啧啧地摇了摇头：“那这次你赔大了。”
“你什么意思？！”林凡瞪着他。
此时旁边的人也看不过去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啊。”
“对，哪有这么咒人的。”
“六百万，无论在哪都不是小数，哪有这么说话的。”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有的就是不能见别人赚钱，不然自己能气死。”
“呵呵，如果说别的行业，这么说也就罢了，但是咱这行，没有这么说的。”
一帮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苏晨。
连刘永义都看不下去了，轻轻的碰了碰苏晨，示意不要再说了，不然树敌太多，实在不好。
苏晨听到这帮人的议论，完全不在意，朗声说道：“恕我直言，这块料肯定垮！”
林凡已经彻底惊了，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他当即咆孝道：“开，赶紧给老子开，给这小子开开他的狗眼！”
他一声令下，工人师傅连忙打开开关，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石屑飞溅。
原石在机器的作用下，缓缓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
“出绿了！”一个人喊道。
正说着，突然众人呆住了。
只见上边仅仅一厘米，薄薄的一层绿之后，立刻变成了灰色的砂岩！
林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尼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旁边的师傅停下来问道：“还要继续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在原石界，许多人买了料之后，当开了一层，和逾期不符之时，会转手卖掉，及时止损。
眼前这种情况，600万的原石，最多只能卖380万，直接进行了腰斩！
林凡不相信自己的点能这么背，他父亲给了他三千万，就是让他进行运作，挑几个好料。
但是如果这个垮了，自己的资金，直接减少了五分之一！
而前几次没有邹天奇的时候，他已经亏了1500万。
之后他掏了500万，找了业内最牛的师傅邹天奇。
可以说，这六百万，就是他翻身的资本，如果再垮，兜里就只剩四百万了。
这点钱，对于他来说，可以说，已经全部赔光。
回去怎么和家人交待？
此时，邹天奇也看出了形势的不对，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示意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这时候及时止损为妙。
林凡直接甩开他的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让老子止损？你刚才怎么说的。”
邹天奇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原石本身就是个概率问题，任何人不能做到百分之百正确。”
“可是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林凡的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光。
这时，旁边的苏晨也跟着添油加醋起来：“有时候，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打包票，不然业内第一的名声，可能就保不住了。”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邹天奇顿时也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要是真的垮了，那钱可比火烧的都快！”苏晨澹澹的说。
林凡内心的防线已经崩塌，此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对师傅说道：“继续开！”
“不可以啊，”邹天奇连忙阻拦。
“我去你的，”林凡直接推了他一把，差点让他扑倒在地，“我说开就开，老子拼了！”
工人师傅当即打开开关，只见平滑的切割缝，从上到下。
当完全分开的时候，众人再次震惊了。
“什么呀，全部都是石头！”
“我的天那，那外边的一抹绿，不是坑人的么。”
“就是啊，搞半天，我们围了个石头瞅半天。”
“这老兄可赔的不少吧......”
“可不是，这个石头多大的个，哎，完蛋了。”
此时，林凡的脸，从原先的通红，已经变成了惨白中透着点青。
这一下，可是全完了。
此时苏晨轻轻的叹了口气：“这种行业就是这，你既然家里是干这个的，应该也有心理准备。”
刘永义在旁边，听到这话，也不禁暗暗感慨。
自己当初就是这样，最后赔进去三个亿。
想想都是十分痛苦的回忆。
此时，林凡眉毛一竖，反而指着苏晨骂了起来：“少给我装好人，你这个时候心里估计乐开了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