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斌大步流星朝着那五匹无主的马走过去。
武功高的人,气场成倍放大。
不但人能感受到,就连马也感受到了。
“哈楼,各位马老兄,我要逮几个骑,然后没饭吃的时候要宰了吃肉,希望各位配合。”
史斌提着沾满鲜血的朴刀走过去,对着五匹马露出霸王降世一般亲切慈祥的笑容。
刀尖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滴。
嘶!
五个马主人怂的像软蛋一样,朝夕相处之下他们的马也沾染了他们身上的怂气质,看见史斌过来,都吓跑了!
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妹子,咱们只能步行了。”史斌无奈的一摊手。
“扑哧。”李师师实在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史斌问道:“为什么要笑哥哥?”
李师师说:“你比那些坏人还吓人。”
史斌拍了拍胸脯,摆了一幅很自恋的神情:“不一样,他们的行为专惹女孩子讨厌,而我这种人,专惹女孩子喜欢。”
项羽一边铲土埋尸体,一边暗想,这主人真厉害,吹这等弥天大牛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李师师脸又红了,啐了一口,说:“你好厚脸皮哦。”
说话间路遇一伙客商,像蜗牛一样慢悠悠的赶路。史斌态度温和,言语有礼,向他们询问附近哪里有客栈。
领头的客商老板盯着他刀上的血迹,又瞄了项羽一眼,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万分客气、万分谨慎、万分敬畏、万分礼貌的告诉他一直往东走,那个市集上有客栈,但是要走好久,怎么着也得一个时辰。
“哦呵呵呵……先走一步先走一步……”然后他陪着笑告辞,挥手催动人马快行。
队伍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伙不解道:“东家,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走那么快干啥?”
东家一个大拨搂子甩他脸上,低声喝骂道:“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伙委屈地捂着脸,不敢说话了。
东家目不斜视,一眼也不去瞧地上那些死尸。经商的人最精明,他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在这乱世。
史斌在敌人的尸体上抹了抹,把刀上的血迹抹去。然后对李师师说:“小丫头又在偷笑我。”
他凑到师师妹子耳边说:“我这种人,一看就是好人。都怪我那兄弟,长的太吓人。”
此时项兄弟忙着擦霸王枪上的血迹,全然不知主人正在往他身上甩锅。他干活效率很高,一会就埋完了。
就这么和李师师边聊,边打趣,走了整整一个时辰,仍然聊兴未减。
如果只是一个人,长时间走路肯定无聊,但如果身边有美人陪伴,畅聊古今,顾盼生辉,那种感觉,怎一个惬意了得!
轻风吹拂着美人的秀发,她一脸崇拜的看着你,听着你瞎扯蛋,你会觉得连路边的小草都在摇曳生姿。
但这只是史斌自己的想法。
项兄弟一直在想,这一路上真他妈的无聊透顶。
还有,这俩人一直窃窃私语,打情骂俏,真肉麻。
到了客栈门口的酒望子下边,早有店小二出来招呼:“大爷、夫人、客官里面请咯!”
虽然听了“夫人”二字使得李师师脸上又是一片绯红,到了店内,她还是使劲拉了拉史斌的手,以目示意,她有话说。
史斌把头低过来,只听李师师说:“我害怕,不敢一个人住……你……你别多想,我不是那种没廉耻的女孩……”
让女孩儿家说出这话,真是羞死人了。李师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她低着头,不敢看史斌。
以前她从来没和家人分开过,如今唯一的亲人离世,外面又有这么多坏人,除了史斌,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敢和他片刻分开,更不敢一个人睡。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这话在路上就想说,忍了无数次,一直不敢说,现在终于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
可是这种难以启齿的话一说出口,万一被史斌哥哥瞧不起怎么办?女孩子的名节何等重要,如果让史斌哥哥认为我是不知廉耻的女孩儿,那还不如死了好!
想到这,她又哭了。
然后他就被史斌搂进了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
只搂一秒就放开了。
“师师,我明白,别多想。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好女孩儿。这样也好,我可以就近保护你。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浪荡子弟,不屑对女孩子做出下三滥的事。”他轻轻的对着美人的臻首耳语。
“嗯。”既然他不会轻视自己,也不会趁机对自己做出非礼举动,李师师也就放下心来。
史斌要了楼上雅间的套房,给项兄弟也要了个单间,就在对面。
但是这顿饭还是要在一起吃,不然太冷落项兄弟也不好,毕竟人家前世是王。
这地方是个市集,人流量挺大的,客栈人也多,不至于是黑店。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也不怕,有项羽这么勐的保镖,哪个不开眼的强盗活腻了敢来拔虎须?
史斌问过二人,便挑了平日里三人爱吃的酒菜,项兄弟食量大,又见过山珍吃过美味,至于史斌这两世之人那也是合格的食客。三人点了一桌,不说最贵也是更贵,至于银两花销,那是不计较了。
多多消费,巨量提高自身生活品质的同时,也为繁荣经济作贡献嘛。
糖醋鲤鱼、红烧里嵴这些名菜吃起来分外爽口。
那壶九酿春也是甘洌清香,李师师也喝了一小杯,脸上现出好看的红晕。
女孩子饭量小,一会就吃完了,史斌运动量大,又打架又捡钱的,累呀。他又盛了一碗饭,就着香喷喷的酒菜大快朵颐,吃完后这才觉得爽到家了,放下了碗快。
项兄弟前世见过大世面,自是懂规矩的人,没吃完也第一时间告辞闪人,端着饭碗去自己屋吃。
李师师关好门,端起热水壶(确切的说,是小桶),倒盆里,又兑了凉水,给史斌端了一盆洗脚水过来,说:“大哥,请洗脚。”
“唉呀,这可使不得,妹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仆人啦!让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干这活,可真是罪过!”
“大哥,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伺候你不是应该的嘛。爹爹在世的时候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帮你干这点活,远远报答不了你。”她不由分说,开始脱史斌的鞋。
史斌赶紧劝止:“妹子妹子,我自己来,这个,俗话说,好汉屁多,英雄脚臭(先给懒找好借口),我怕把你熏到。”
“我不怕熏。”李师师白嫩的小手抢着把他的布鞋脱掉,又开始扯袜子。
史斌都不敢乱动,怕一撕扯,会一不小心踢到她,只好任由她把一只脚放在盆子里。
很快,另一只脚也放好。
史斌只好说:“多谢妹子啦,下次让我自己来吧。”
“下次再说下次好了。”李师师冲他一笑,把他脱下来放在床上的外套拿到另一个盆中清洗。
“妹子,你也走了好长时间的路了,听话,歇会。”
“洗完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