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大舅爷爷这边造房子的情况后,姜果果便独自来到了田里。
这田地倒是四四方方一块一块规整的很好,看样子一块地便是一亩。
放眼望去,夕阳村竟也有一百亩地的样子,十分富裕。
听朱家人说,这地自然是上头的,想要种,就必须往上头买。
从前,一亩地算五十个银币就能买下,不够数的可以先划一块种上,用地里长出的东西抵债。
价格似乎比他们以前的石村是要贵一些,不过好在能够先赊账,就好像现代的贷款买房似的。
不过如今地里的情况上头都知道,所以一亩地降价到了二十个银币就能买下。
朱家因为是猎户,对于农田需求不是很大,所以从前就买了两亩地,那会儿还觉得买少了,应该多买一亩。
现在啊,一指甲盖大的地方他们都嫌白买了,实在是地里颗粒无收,惨况惊人,就连上头都不好意思卖二十个银币了。
不过这地儿好歹是块地,上头也不可能再降价了。
今日一早,姜果果便让子真表哥去凤凰城衙门里,找人买地去了。
如今这一百亩地,有九十八亩都是没人买的,姜果果打算把剩下的地儿全买下。
若是有后来者进村想买地的,就只能找她买。
毕竟,她接下来要做的是,可是也消耗不小的,把这一毛不拔之地变成肥沃的土地是她的本事,后来者若是想要捡便宜,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因着家中盖房子,请来的劳工不多,所以手脚利索的,今日就都在帮忙。
而朱家有人情味儿,也打算帮着他们家一起盖房子,这会儿两家人在村子里忙开了,没人顾得上这茫茫旱地。
所以硕大的农田里,也就姜果果和花悦两人。
花悦蹲下身捻了一把土在手里细细查看了一番,便是她也蹙起眉头来,抬头看向姜果果。
“主子,您真的有办法?依属下看,这块地该是被种坏了的,需得个三年五载才能慢慢改善,不如您去凤凰城跟着王大夫开医馆吧?”
农户人家三五年没有一点收成,那就等于是找死。
其实花悦一直觉得,以姜果果的实力,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谋生,养活一家老小,犯不着跟这旱地过不去。
自然界有着自己的法则,种坏了的旱地,需要年月来慢慢恢复,操之不及的。
姜果果自然知道花悦所说,她也想过以老徒弟的名义,自己去凤凰城开间医馆,那银子赚的绝对比种地多多了。
但她不希望家人们为此愧疚。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成年人,需要依靠一个才不过五岁半的奶娃子出门营生,养活全家,那这一家子成年人当作何想法?
兴许的确是会有人觉得不以为然,但那是别人,姜果果对于家里每个人都很熟悉,他们绝不是这样苟且的人。
奶奶年纪大了,却是操劳一辈子,早已成了习惯,若是不让她做点什么,怕是会郁郁寡欢。
阿娘尚且年轻,也是个心灵手巧之人,虽然会替姜果果感到骄傲自豪,但作为娘亲,她其实一直都觉得亏欠了姜果果,若是再不让她体现点价值,怕是心里的郁闷最终会郁结成病。
她们啊,都不是喜欢享乐的人,她们都希望自己可以多出力,让姜果果生活得无忧无虑。
至于舅爷爷一大家子,那就更别说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姜果果清楚的知道,舅爷爷家各个都是极有原则之人,他们每个人的家庭荣辱观念都极强,每个人都愿意为了整个家付出努力,过得更好。
试问这样的一大家子,若是让他们活在一个五岁女娃儿撑起来的家庭中,真的会开心吗?
姜果果不怕他们成白眼狼,那不能,她怕的是,大家伙儿没得事做,心里会不踏实,会内疚自责,甚至觉得自己没用。
古人尚且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要大家庭真正和睦,日子越过越红火,光靠一个人发光发热是不行的,她必须带着大家一起火起来,让他们也有成就感。
这般想着,姜果果便坚决道:
“这农田,我一定给整活了,花悦,你去朱爷爷家拿一个水桶来。”
花悦闻言虽有疑问,但还是乖乖照做,拿来了一个木水桶,这才问到:
“主子,您是有什么想法了吗?花悦可以为您做什么?”
姜果果想了想,灵泉水就这么拿出来未免太高调了,且这么多亩地若是要她一人浇灌,非得累死不可。
于是姜果果想了想道:
“花悦,你去村东边那个镇子摇点人过来,让他们过来帮我们浇水,就说浇一亩地就给一个银币,叫个五六人过来便妥。”
这会儿到处都是用人之际,盖房子要人,农田翻新也要人,这会儿过阵子便是春节了,怕是再晚找人来,价格就得翻倍。
花悦闻言立刻骑着马离开了村子,上隔壁镇子摇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