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世界眷顾的感觉,又一次感受到了。”潘德面前的吉普列尔活动活动了身子,像是在适应身体一般,
“身体适应了吗?”潘德靠在书房的座椅上,公爵的座位当然是极其舒适,上面的每一寸棉绒都是来自这个世界独有的海岸绵羊,面料丝滑保暖,摸上去还有丝绸一般的质感,每一只绵羊足足有公牛一般的大小,而且只生活在岸边,海岸线上人类的活动又太多,这导致一大片区域内只能找到少数几只的海岸绵羊,这也使得价值水涨船高。
不过有意思的是过去,也有商人大量繁殖过,不过面料的价格也跌了下去,很奇怪的商人的养殖场据说就爆发了瘟疫,所有的绵羊都死光了,面料的价格又涨了回来。
“还不错,就是人类雌性的身体过于纤细了,要不是为了隐藏其实我可以改改。”已经牢牢掌控吉普列尔身体的海神,甩了甩双肩,
“其实我不是很懂为什么,你不单独叫吉普列尔,还要叫上艾莲?你就这么确定吉普列尔会先到?”舒展好了筋骨的海神一下子坐在了书桌前,作为冒险家身上谨慎和沉默也消失不见,多出来了许多自信。
“原因很简单,吉普列尔是个冒险家,能独身一人活到最后,还能取得最后的宝物,果决是肯定的,虽然现在她跟着菲利亚了,也算是有了归属,但作为冒险家身上的果决还是存在的,听到我叫人她一定会立即前来,而艾莲,小家伙总是磨磨蹭蹭的,更何况这样不容易被别人怀疑不是吗?”潘德笑了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现在说话有七成是真的就不容易了,说的话里也不知是真是假。”海神靠在书桌前,兜帽下遮掩的容颜也展现了出来,海蓝色的头发,宛若一道道波浪,吉普列尔的面容就是那波浪中的海妖,散发着无穷的诱惑。
“坐好吧,被暴露了,一旦有人察觉到异常,我就将你的灵魂还给伊萨马色欲大师。”行事乖张的海神被潘德警告了一番后,脸色变了变,马上摆正了姿态。
“其实我还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救我?”听到海神的话,潘德爽朗而又真诚的一笑,
“我需要人来帮我管理好我在这个世界的领地,当然得找一个合适而且有经验的人来。”看见潘德笑容,海神却只觉得后背发凉,
“我可不信你这么自私的人,会把我的地盘还给我。”望着吉普列尔警惕的眼神,潘德脸上的笑容依旧和蔼,
“那是我的地盘,不是你的。我随时可以过来,要是我没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就可以去死了。”这么一说海神反而放松了下来,身上的动作也宛如变成了吉普列尔本人一般,除非是异常熟悉之人,否则绝对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咚咚咚!
缓缓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潘德挥手撤销了书房里的隔音法阵,坐在座椅上面容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只是对面的海神却感觉一阵恶心和虚伪。
“殿下好。”小艾莲噗嗤噗嗤的跑了进来,向潘德行了一礼,然后坐在潘德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潘德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以后你们每天这个时候跟着我学习……”
……
“走吧,去你们家的奴隶市场,姐姐,等会我相信我会看到我所预期那样的事。”潘德用法杖推了推前面脸色苍白双脚有些颤抖的伯爵夫人,然后回身对凯瑟琳说道,
“你去黑暗里寻找黑暗,这没有意义。”凯瑟琳皱了皱眉头,回到道,
“哈哈哈,我其实相看的是,构筑黑暗的东西。”潘德笑了笑,跟着艰难爬上骏马的伯爵夫人往前走去。
伯爵豪宅距离奴隶市场并不算远,毕竟经常有奴隶贩子来给伯爵“送货”。不过这一路,却走得很慢,一方面是潘德和凯瑟琳就着旁边烧毁的废墟进行争论,另一方面是领头的伯爵夫人骏马没走一步,全身都会颤抖一下。这源于,昨天虽然潘德没有为难伯爵夫人,但是夜里堕落的王国骑士却跑去了她的房间。
不过好在潘德和凯瑟琳交流地快要吵了起来,也没有催促其更快前进,短短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
“昨天晚上是李昂还是马库,还是他们都去了?”黄金奴隶市场的牌子已经近在眼前,潘德看着前面越走越难的伯爵夫人说道,而潘德的话一出,伯爵夫人的脸色更加惨白,脸上露出了万分的惊恐。
不过潘德也没有理会伯爵夫人的反应,反过头看向跟随着自己的王国骑士,
“如果再有下次,我叫守秘者来陪你们玩。”听到潘德生气的训斥,王国骑士们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但却又有些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仿佛是有巨大的诱惑一般。
看着潘德训斥手下,凯瑟琳等人虽然不知道守秘者为何物,但能让如此之多精锐战士感到恐惧的东西,一定是极为恐怖的存在,甚至与潘德所说的永生计划背后的诸神有关。
不过凯瑟琳他们也注意到了,前方的马鲁斯听到潘德的话语,脸上也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不过并不是想王国骑士一般,马鲁斯脸上更多的是厌恶和担忧。
“系统,给我看看几位传奇的忠诚度。”潘德看着马鲁斯脸上神色的变化,也立即向系统询问道
“托雷克.铁眉忠诚度 100
马鲁斯.黑刃忠诚度 100
死亡大师.斯尼奇忠诚度75
暮光姐妹忠诚度 70
史卡尼斯克忠诚度 0
阿里斯安纳尔忠诚度 70”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暮光姐妹和影王似乎探寻出了自己的不正常,对混沌天生的排斥,让他们忠诚度下降到比鼠人还低的程度,而矮人还不知道这一切,马鲁斯的感情更为真挚,天生也无法背叛。
“可以了,走吧,先去看看仓库吧。”潘德叫来一辆马车,让伯爵夫人坐了上去,继续在前面带路。
因为潘德昨天的部队的封锁,市场上面已经没有了奴隶,所有奴隶都被关进了仓库之中。
巨大仓库里,分成了三级,低级,中级,高级,低级脏乱差,大量奴隶堆积在这里,中级比较整洁,健壮的兽人和人类,被关在这里,一般的少女奴隶也被关在这里。高级则十分干净,每个奴隶被单独的牢笼关着,这里就是各族美女,靓男,以及有特殊能力的强者。
所有人率先前往了高级区域,一个个铁笼就像是博物馆的展览品一般,摆放也犹如艺术馆里的展品,只不过这些展品是一个个活生生等待被交易的生命,每一个铁笼里的奴隶衣着整齐,虽然露腰露腿,但衣服的质量已经很高而且个个的饮食都很不错,身材和面容维持的也很好,每个铁笼前都放着一大块板子。
向伯爵夫人勾了勾手,李昂一把将行动艰难的伯爵夫人抓下了马车提到了潘德面前。
“介绍一下。”潘德指了指面前的铁笼,里面是一个长着兔儿的半兽人,长相俊美精致,胸前虽然有衣物遮挡,但也看得出其傲然。
“这些奴隶都是高等级的奴隶,有些顾客并不希望自己的奴隶被别人看光,所以都给她们穿了衣服。然后前面的板子则写着奴隶的介绍,板子下面则由顾客写希望交易的筹码,时间到了以后,由价高者得。”伯爵夫人因为疼痛半蹲在地上,指着铁笼给潘德一一介绍。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奴隶市场那里都有,他们已经算得上幸运。”潘德回头看了看众人,凯瑟琳,菲利亚,太子,奥瑞丽,她们的神色各异,但都算不上太好。
“但这是正常的吗?”潘德对着众人问了一圈,没有人回答。
“走吧,去中级的看看。”说罢,让李昂提着伯爵夫人向中级区域走去。
与高级的不同,这里的嘈杂与混乱就体现出来了,这里的奴隶没有享受到单独铁笼的待遇,同一种族,同一性别的关在一起,同一奴隶商人的关在一起,奴隶们待在稍显拥挤的铁笼里争吵,呆滞,肉搏甚至‘肉搏’。而他们的奴隶主,就被潘德手下的士兵压在下面抱着头蹲着。
这里的奴隶衣衫褴褛,有的甚至已经没有了衣服,面黄肌瘦是这里大多数奴隶的形态。
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凯瑟琳,潘德走到了奴隶主们的面前,潘德敲了敲边上一个关着人类男性的铁笼问道
“这是谁的?”一个奴隶主立即谄笑着站了起来,
“是我的。”
“怎么来的?”潘德没有问其他种族的奴隶,因为来历不用考虑,不是灭族就是劫掠,而同族的来意,更值得思考。
“哈哈呀,大人,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收奴隶拿到这里卖的。”奴隶主赔笑着不肯承认,但铁笼里的奴隶却怒目相视,但又十分畏惧奴隶主。
“把腿打断。”奴隶主身后的士兵拿着铁棍听到命令一下子就抽在了奴隶主的腿上,奴隶主的右腿直接成九十度弯曲,奴隶主刚想求饶,另一棍又抽在了左腿上,咔嚓一声,奴隶主就像个章鱼一样趴在地面上,痛苦的哭嚎声在整个仓库里响起。
“我问你,怎么来的?”马库走过去,将奴隶主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拳打在肚子上结束了哀嚎。
“这些,这些都是一些风之会抓起来的叛逆和逃兵,他们的女人和孩子都卖去了妓院,他们就交给了我们来处理,卖出去的钱和风之会三七分成。”随着奴隶主的话,这些男人们,愤怒,眼睛开始充血,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但依旧沉默,只是默默的看着。
“来个人给我说说,你们是什么叛逆?”潘德走上前去,对着铁笼里的男人说道,但还是沉默,或许是之前说话便会遭受到惩罚,他们不敢说。
“都哑巴了?”终于有个男人忍不住,用沙哑的嗓音向潘德说道。
“不是哑巴,只是不敢说!”看着边哭边咆哮的男人,潘德问道。
“哦,为什么?”男人一把抹去眼泪,指着倒在地上呻吟的奴隶主。
“之前只要说话,他就会带着说话的人去妓院,挑说话的人妻女来凌辱,让那个说话的人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不敢说,我们怕!”男人说着说着跪在地上痛哭,整个铁笼里的男人哭嚎成了一片。
站在铁笼前等着男人平复,潘德看了看凯瑟琳,凯瑟琳却沉默了,凯瑟琳很想直接动手杀了地上的那个变态,但是她知道这个世间这样的人多着,比他更变态也不少,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样的人杀之不尽。
“好了,你说说风之会为什么认为你们是叛逆。”潘德的神色依旧处变不惊,仿佛是一个超脱世俗的神祇,冷漠的看着世间的一切惨剧。
“我是因为骂了一句风之会,刚好被他们听到了。”
“我是因为风之会的人看上了我的女儿,让我交上去,我不交,第二天他们就把我抓起来了。”
“我是……”男人们一个一个说着,一个一个哭着,理由一个比一个更加无奈。
沉默,整个仓库的沉默,痛苦,整个世界的痛苦。
“来你们都给我说说你们都奴隶都是那些?不说的马上处死。”潘德专向蹲着的奴隶主们,他们立即一个个指认他们的奴隶铁笼。
“还要看低级的吗?”潘德等着奴隶主一一指认后,走到了凯瑟琳面前,凯瑟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潘德便主动带着众人向着低级仓库走去
“把他们都扔进铁笼里去。这算是我来这里给你们的小小礼物了。”在走出中级仓库的时候,潘德头也不回的下达了命令,
“不不,不要!”奴隶主们尖叫着求饶,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愤怒的奴隶们淹没。还算干净的仓库里流淌起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