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一直等到了晚上,红蔷突然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虽然她总觉得池川窥视长公主,可是自从池川跟着萧玉一起坠崖之后,她就不再反感这一件事情了。
她家长公主天生丽质,出身高贵,人又聪明,长得又好看,当初在江南喜欢她家长公主的人也大有人在,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有什么关系呢?
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红蔷也不再对池川持有看法。
舒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吐完回来之后,长公主就倒下了,他翻了好多个地方,终于找到了这里。
知道萧玉晕倒了之后,他也跟着他们在门口等,从白天等到了夜晚,他终于忍不住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睡着了。
池川听了红蔷的话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不过他要不要将他叫醒,让他回房间去睡觉?”
红蔷看了一眼抱着柱子睡得香甜的人满头黑线,还将人叫醒呢,她如今只想一脚踹醒他。
长公主已经毒发在里面不省人事,这人倒好,抱着柱子睡得多香啊,越看他越来气,最终红蔷还是决定将人踹醒。
舒陵一脸防备的看着红蔷,在他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就……”池川突然想着,长公主在里面昏迷不醒,他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若就替她查桉吧。
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今日你在他们的尸体上可有什么发现?”
红蔷有些诧异的看向他:“你要查桉?”
“长公主如今毒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替他查清楚真相,然后等她醒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池川难得跟红蔷说那么多话,红蔷点点头。
舒陵却还是一副一脸茫然的模样:“毒发?什么毒发?”
红蔷瞪了他几眼,理都懒得理他:“要去回去睡,别在这里碍眼。”
“那不行,又要在这碍着你眼!”舒陵死皮赖脸的站着,赶都赶不走。
池川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研究,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检查过了三具尸体,跟太子初次验尸的结果差不多,只不过,我发现了一些线索,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如我们去看看尸体?”
红蔷提议道。
池川同意了,就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心思睡觉了,还不如去看看尸体,说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现。
舒陵有些害怕,半夜三更去看尸体,他心里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会突然诈尸,但是红蔷他们两个都去了,他总不至于说给他们两个吧?
于是他壮了壮胆也跟了上去。
红蔷指着苏木的尸体说:“尸体的正面的表面上有一些烧焦了的痕迹,但是尸体后背上面却没有烧焦的痕迹。”
池川还没开口,舒陵便凑了上来问道:“这说明什么?”
红蔷很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就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吗?”
“这就说明,苏木死亡的原因并不是体内爆炸,而是体外爆炸。”
红蔷点点头,这个被长公主捡来的侍卫还是挺聪明的。
池川并不知道红蔷的想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他跟萧玉所猜测的全部都错了。
只是这个凶手能够将炸药控制在小范围之内,但也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这么想着,池川又想到了刘能,那个会用石头制造鬼火的杀人帮凶,在他落网之后,他制造鬼火的方法就被朝廷收录了。
而这一次的炸药,能不能也这样呢?
“其他几具尸体,可还有什么发现?”池川又问。
“我在第二具尸体上面发现,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红蔷指了指张力的尸体,在尸体的头发上拔出来一根银针,“而且我在他的牙齿缝上面发现了一些皮肉。”
皮肉?
红蔷用一个镊子将一小块皮肉从死者的嘴巴里面夹了出来,放在了舒陵端着的盘子的白布上方。
“这又说明了什么?”池川在想为什么死者的牙齿里面能够发现皮肉呢?
“实则是死于溺水,四肢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显然是,也许是挣扎过了,但是后面泡水给泡散了。但是死者的腹部却并没有积水,口鼻上也没有水,证明死者是死亡了之后才掉进了湖里。”
红蔷解释道:“所以我就掰开了死者的嘴巴,从里面找到了这一块皮肉,这一块皮肉并没有遭到湖水的冲洗,所以还残留在他的牙缝里面。这很有可能,他咬了一口凶手,将凶手的皮肉给咬了下来。”
这可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发现,冬里是新手,所以他将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只以为死者死在湖中就以为真的是溺水身亡的。
可是红蔷的发现,却将之前所有的验尸结果都推翻了。
池川陷入了沉默:“所以说,死者并不是死于溺水,还是死于他头上的这一根银针。”
红蔷点了点头:“我已经找遍了他全身,便只有这一根银针的伤口了,他是从死者的头顶插入的,如果不是将死者的头发剃光,恐怕很难发现。”
也许凶手就是利用这一点,来迷惑众人的视线。
这么说来,凶手身上很有可能还残留着被张力咬过的痕迹。
至于第三具尸体,红蔷摇了摇头说:“跟太子推断的一样,一刀毙命,生前也并没有吸入过迷药。”
“倒是这具尸体比较有意思。”红蔷将视线放在花云林的尸体上,说道。
舒陵不明所以连忙追问:“怎么个有意思法?快说,快说。”
“他是被凶手一掌给拍死的,而且太子曾经跟我说过,他是用过饭之后才死的,可是我将尸体的腹部剖开,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吃过饭。”
池川眼睛眯了眯,这一点倒是跟他们先前推断的一样,凶手是死在用饭之前,如今已经证实了,那么就只能够说明,后来的饭菜,是被凶手吃掉的。
而那段时间上过思过崖的便只有那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