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说,那天他确实是一整天都待在院子里面,但是中途也有一段时间他是不在的。
而他回来的时候,那盆花已经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离开过?会不会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又有人进来了?”萧玉说着可是她又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因为后面白术又说他回来的时候,那盆花已经放回来了。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去长乐院看看吧。”
那天夜里太黑,而白天的时候,白科在,并且白科似乎不太乐意他们跟花长生留在长乐院。
白术仍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同他们一起回了长乐院。
在去长乐院的路上,他们又听到了骂人的声音。
而那声音也是有些耳熟,至少是他们曾经听到过的声音。
“我不是不让你碰我的东西吗?你为什么还要碰?我不需要你帮忙!”那声音尖锐而充满着气愤。
接下来响起的是花长生的声音,那声音依旧是小心翼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这么多人,是怎么不见你死啊?”
这句话一出来,听到的人脸色都不好了,都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句话都脱口而出了。
他们转过头,看到了白零跟花长生站在一块儿,说这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白零。
而白零此时也脸色不愉快的看着花长生,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他,彷佛是厌恶透了他。
白术沉了脸色,呵斥道:“白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允许跟谷中的师兄弟发生争执,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白零身形一僵,缓缓的回过头来,脸上有些许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难堪,他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垂下头:“师父,你怎么回来了?”
白术冷着一张脸:“我不回来,你就打算这事一直瞒着我,对吗?我不在这的时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欺负你长生师兄?”
也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让白术心中有了些许烦躁,害怕自家的弟子是杀害其他人的凶手,以至于惩戒的语气比以往的更加严厉一些。
“我……”白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可又不甘心这样被骂,然后瞪了一眼花长生。
花长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声说:“四长老,这件事情跟白零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摔坏了你院子的那一盆黄杜娟,白零也不会骂我,对不起,四长老。”
萧玉跟池川对视一眼,黄杜娟被摔坏了?
昨天他们才提起过,那天有没有搬过那一盆花,怎么今天就被摔坏了?
他们将视线放在了花长生的身上,萧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花长生是故意的吗?
这件事情除了花长生自己没有人知道。
白术听了脸色一变,也顾不上骂人了,赶紧跑回自己的院子里面去。
而这里离长乐院并不远,转一个弯就到了,后面的几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进长乐院,果然看到了大堂中央摔坏了一盆黄杜娟。
白术站在门口,双眼瞪大,脸上满是震惊,彷佛不敢相信他的小宝贝真的被摔烂了。
忽然,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捞起那盆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门口站着的四人就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想要查桉的舒陵悄悄地也跟了上来,悄悄的戳了戳池川。
至于他为什么不戳萧玉,其实是因为他不敢。
“那盆花怎么了?他哭的这么伤心?”舒陵小小声的问道。
秉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想法,池川还是将这件事情跟他说了。
舒陵下意识的就说:“那他不会是故意的吧?这花可是杀人凶器啊!你们昨天才提到,今天就这样被摔坏了,这人很可疑啊!”
舒陵说着瞄了一眼花长生,然后低声说,害怕花长生会听到。
花长生不知道察觉了什么,然后也抬头望了过来,舒陵赶紧收回了视线。
萧玉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她也没有表达出来,她将舒陵的话也听在耳里,然后抬脚走进了长乐院。
见有人走进去了,花长生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他看着白术道歉:“对不起四长老!我不是故意摔坏这盆花的,我只是想、想要将它搬出去晒太阳。”
白零冷哼一声:“我都说不用你搬出去了,是你自己非要跟我抢,现在好了吧?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白术心里那个苦啊,怎么凶手窥视着他这盆花,用这花来杀人,而他们两个还要抢着将花搬出去晒太阳,将这花给弄烂了。
可一个是徒弟,一个是师侄,他们的本地是好的,他又不好责怪,只得挥挥手让两人出去,他暂时不想看到他们。
花长生跟白零似乎并不愿意离开,可是没办法,他们还是走了。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哭着哭着的白术突然不哭了,从土里面扒出了一块东西,将那东西拎起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池川还想着要不要跟萧玉说一起离开这里,结果刚上前一步就看到了白术拿起了什么东西。
几人围了上去看。
“这好像是一片花瓣?”看了一会儿,舒陵说。
白术补充道:“花瓣好像还是红色的!”
“而且这花还没腐烂,应该没有掉进这里多久。”池川澹澹的开口。
萧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花瓣能够证明花长生跟这个桉子有关系也说不定呢。
“这会不会是?一品红的花瓣?”萧玉说道。
几人顿时回想起来,霍妙死的时候,脸颊上明显有一品红中毒的痕迹,只是他并不是死于一品红,而是死于黄杜娟。
可如今一品红的花瓣,却出现在黄杜娟的泥土里面,这又是为什么呢?
“去找白科!”萧玉一锤定音。
舒陵都还没来得及问一品红是什么呢,面前的萧玉跟池川又离开了,他看了看地上的陶瓷碎片和一地泥土,以及依旧蹲在地上的白术,挣扎着,究竟追上去还是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