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这里你可以尽情地吃喝玩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有一点,西南侧的那个院子千万不要进去。”
“哦?为何?”许长安问。
钱多多小声道:“那是黄真人的修炼之处,除了他的弟子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
许长安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去,才怪!
许长安此来本就不是为了玩耍,是为了调查那黄真人的底细。
在洞府里闲逛了一会儿,许长安趁着无人注意时,迅速隐入了假山之后,并向着西南侧的那间院子潜去。
来到院外,许长安发现这间院子的布置手法又与外面的有些不同,甚至是恰恰相反。
由此可见,这家伙十分狡猾。
假如有人破解了外面的机关潜到此院,按之前的经验破解的话,便会触动机关,要么被困,要么惊动里面的人。
只是,许长安不用费心去破解,他有超级视觉,透视加感知,配合轻羽也或是隐身,一般的阵法对他来说几乎形同虚设。
不久后,许长安顺利进入了院内。
这时候,他全力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以防被对方发现。
院中东侧的一间厢房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道盘腿坐在丹炉边,双眼微闭,似乎正入定。
这时候,许长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这哪里是什么修道之人?
分明就是一只黄鼠狼精。
妖精修炼,本也是天道法则,如若一心向道,也有机会修成正果,位登仙班。
但,这只黄鼠狼精显然不是在正经修炼,竟然抓了那么多小妖精恣意奴役,而且还贪恋世间荣华富贵,将此洞府打造成了一处销金窟。
此妖不除,天理难容。
或许是安逸太久了,那只黄鼠狼精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警惕性,丝毫没有感应到危机降临。
没来这里之前,许长安还小心翼翼的,生怕遇上难缠的高手。
但现在嘛……
在满BUFF状态下,对付这只黄鼠狼精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于是,许长安也懒得再收敛气息,直接气势外放……
对付这样的小妖,还用得着偷袭么?
“谁?”
这次,黄鼠狼精终于有反应了,睁眼大喝了一声,同时一跃而起。
“大胆妖孽,竟敢在此祸乱世间!”
许长安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着,包括外面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几个弟子不由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冲向后院。
等他们跑到后院时,那只黄鼠狼精已经被打回原形,其本体乃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黄鼠狼,浑身的毛根根立起,仿佛钢针一般。
细究起来,许长安入道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多年。
但是,他是以武入道,再加上悟性、精神、灵魂远超常人,以及系统的辅助,游历诸天的积累。
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这只黄鼠精既然能够打造如此规模的洞府,还能够控制数十妖精俯首听命,实力自然不差。
但是,对上许长安之后,几乎被打得无招架之力。
变回原形之后,这家伙撅腚放了一个臭屁,然后便想趁机遁走。
黄鼠狼的屁,那可是它保命的本领之一,奇臭无比,能将人熏得晕过去。
更不要说一只修炼了至少数百年的黄鼠狼精。
只可惜,许长安早有准备。
一见那家伙撅腚,便已经瞬移到一边,同时一道拳影重重轰了过去。
那些弟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半空中已然血雾飞溅。
这一拳,直接便将那只黄鼠狼精给解决了。
几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磕地求饶。
“尔等助纣为虐,岂能轻饶?”
许长安懒得多话,直接灭了那几个弟子,也算是替那些冤死的女子报了仇。
被抓到这里的妖精大多都是一些蝶妖、花妖,在此受尽了凌辱与磨难。
如今终于获救,自然对许长安感激涕零,纷纷上前磕拜谢恩。
至于钱多多……早就吓得熘之大吉了。
回去之后,霜儿自然也感激涕零,冲着许长安连连磕拜谢恩。
许长安抬了抬手道:“不必多礼,你那些姐妹已经回山继续修炼,你也回去修炼吧,毕竟你的道行还没到红尘历练的时候。”
一听此话,王生却有些依依不舍,忍不住唤了一声:“霜儿……”
霜儿冲着王生福了一礼,泣声道:“多谢公子抬爱,收留了霜儿,又承蒙许公子出手相助,霜儿方才逃过一劫。
霜儿现在修为尚浅,不能在人间久留……”
“没错!”许长安点了点头:“霜儿现在只能靠画皮才能维持人形,如若强行留在人间,会毁了她一辈子的修行。”
“嗯,我知道,只是……一时间有些感慨。”
许长安抬手拍了拍王生的肩,笑道:“今生有这段缘分,也算是你的一场造化了。”
送走了霜儿之后,王生当即冲着许长安长长揖了一礼。
许长安上前抬起王生的手臂道:“王兄,你这是做什么?”
“许兄,不知方不方便教小弟一些修炼法门?”
“教你当然没问题,怕只怕,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样就很难练成了。”
“许兄放心,小弟一定持之以恒,哪怕是学一些入门之法也心满意足了。”
“行,那我先传你一门坐忘经,这是结合了儒家与道家的一篇心法,以你的资质,一两个月差不多能入门。”
一听此话,王生惊喜不已:“太好了,多谢许兄。”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毕竟,许长安掌握的各类功法、心法太多了,对他来说这的确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数月后。
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中。
“救命啊!”
“救命啊!”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双手被绳子反绑的汉子一边奔逃,一边大声呼救。
后面,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双手握着一把大刀穷追不舍。
不明真相之人,估计会目瞪口呆,以为看花了眼。
那个汉子身强力壮,一看就不是善茬,怎么会反被一个文弱书生追得叫救命?
这个汉子名叫孟龙潭,本是个山贼。
因为匪窝里内斗,干脆独自下山,准备另谋生路。
后来在山谷中遇上了追他的那个书生。
书生名叫朱孝廉,是个举人,准备进京参加会试,随行的还有一个名叫后夏的书僮。
主仆二人走得累了,停下来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正好,孟龙潭打此经过,正好又饥又渴,眼见主仆二人正在吃东西,便上前讨要。
要是态度好一点还好,偏偏这家伙扛着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任谁都会认为是个山贼。
于是,主仆二人一个虚以委蛇,另一个从背后用石头用力一砸……
就这样,将孟龙潭给捆了起来,还说要交给官府。
孟龙潭虽然不准备当山贼了,但毕竟曾经是山贼,哪敢去官府?
所以,这才不顾一切拼命而逃。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出现了。
“救命啊……”
孟龙潭一看有人过来,赶紧奔了过去。
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像是受害者,他被绑着,而朱孝廉却拿着一柄大刀追杀他。
那把刀其实并不是朱孝廉的,而是孟龙潭的。
“这是怎么回事?”
书生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
这个书生,正是许长安。
他也是去京城,正好路过这里。
“他俩是贼……”
孟龙潭抢先说了一句。
朱孝廉怒道:“胡说八道,你才是贼。”
“可这……”许长安看了看孟龙潭,又看了看朱孝廉。
其实这时候,他已经差不多猜出了三人的身份。
“这刀是他的,他想劫财,结果反被我主仆二人制住,准备押他去官府,这家伙就拼命逃。”
“原来是这样……”
孟龙潭狡辩道:“这位朋友,别听他胡说,是他们想抢劫我。”
“是么?”许长安笑了笑:“除了那把刀之外,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抢的?”
“呃……”孟龙潭一脸尴尬。
朱孝廉不由大笑:“哈哈哈,还是这位兄台明察秋毫。”
孟龙潭咬了咬牙,暗暗用力,双手一下子便挣开了绳索,然后冲向朱孝廉准备夺回自己的刀。
结果刚跑两步,双腿像被黏在地上一般动不了。
但身体却依然冲前倾。
结果就是“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后夏气喘吁吁奔上前来,冲着孟龙潭斥道:“活该,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朱孝廉则吩咐道:“后夏,把他捆起来,等到了县城就送到官府去。”
一听此话,孟龙潭急了,赶紧道:“等等……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有打劫的念头。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个念头。
我之前是个山贼,可我已经不干山贼的,准备下山另谋生路。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后夏一脸鄙视的表情:“谁相信你的鬼话?”
孟龙潭又转身许长安道:“这位公子,求你帮着说话公道话。”
许长安笑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孟龙潭心里一喜,连连应声:“对对对,改,一定改!对了,不知二位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在下可以护送你们一程。”
后夏一脸鄙视:“就你?都被我们绑住了,还护送我们?”
孟龙潭涨红着脸道:“那是你们从背后偷袭我……”
许长安道:“在下以为,既然大家在这深山荒野偶遇,也算是一场缘分,不如先结伴走出这里再说吧。”
朱孝廉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能不能先给点吃的喝的……”孟龙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许长安一抬手,仿佛变戏法一般取出半只烧鸡,一壶酒:“给,我这里还有点吃的。”
“太好了,多谢多谢!”孟龙潭一脸狂喜,接过烧鸡咬了一大口,又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酒。
随之一抹嘴,冲着许长安道:“公子真是仗义,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算是龙潭虎穴,在下也绝不皱眉。”
另一边,后夏也忍不住咽着口水。
毕竟这一路上,主仆二人基本都是吃干粮,喝泉水,好些天没有见荤了。
接下来,一行四人结伴而行。
朱孝廉冲着许长安问道:“兄台莫非也是进京赶考的?”
许长安微笑着摇了摇头:“在下不过一介区区秀才,连乡试都没参加,自然是没资格参加会试的。
这次去京城,不过就是凑凑热闹,开开眼界罢了。”
“哦,在下朱孝廉,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许,名安……”
许长安没透露真名,毕竟他现在还算有些名气,不想在外招摇。
“原来是许兄……”
日落时分。
孟龙潭眼尖,指了指前方道:“那边那像有一座庙,不如咱们去借宿一晚?”
许长安点了点头:“也好,不然就得露宿荒野了。”
走得近了,果然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庙。
也不知是天色已晚,还是此地偏僻的原因,庙里一个人影也不见,连僧人的影子也没见到。
“有人吗?喂,人没有人?”
孟龙潭扯着嗓子大呼了一声。
朱孝廉皱了皱眉,冲着孟龙潭道:“佛门净地,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这时,一个短短胖胖的和尚突然出现在大殿中。
“阿弥陀佛,贫僧是这里的主持,法号不动,请问几位施主有什么事?”
朱孝廉上前回道:“不动大师,我们路经此处,天色已晚,想在贵寺借宿一晚,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不动大师乐呵呵道:“当然没问题,看样子大家也饿了,不如先休息一会,贫僧去弄点吃的。”
“有劳大师了。”
“施主不必多礼。”
不动大师一离开,后夏赶紧放下箱笼,取出水倒了半碗,然后递给朱孝廉:“公子,喝点水。”
这时,孟龙潭忍不住冲着朱孝廉问:“你怎么知道我想打劫你?”
朱孝廉回道:“相由心生,你露贼相了。”
“我看啊,你也非善类,要不然你怎么能猜出我的想法?”
一听此话,后夏不服了,辩解道:“我们公子呀,聪明,我们公子是要考取功名的。”
许长安则下意识走到墙边,细细地观摩着墙上的壁画。
这些壁画的年代看上去有点久了,颇有一些沧桑之感。
但画面依依栩栩如生,繁花似锦,蝴蝶翩飞,云雾弥漫。
其间,有不少美貌的女子,宛若仙女一般穿梭在花丛中、云雾中,还有的在半空中翩翩飞舞。
远处,隐隐可见一座高大巍峨的大殿,仿佛仙宫一般。
“咦?寺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画?”
朱孝廉也走了过来,抬眼看了看,有些惊讶的样子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