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几个人?你想做什么?”黄晴担心出言。
“也没什么,这些跳梁小丑,我陪他们玩够了,就是他们命丧之时。”段无洛眼里露出寒光。
那种感觉,黄晴第一次见,她不由心生寒意。
这个段无洛,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
或许是急于查出段府惨案,让段无洛心神有些混乱。
“洛哥,你可别乱来,就算你是镇南王亲信,若做出不法之事,一样要受到律法制裁。”黄晴眉宇间充满担忧。
嘴角牵起一股微笑,段无洛道:“夫人放心,我有分寸。”
“总之,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强求。”
黄晴的意思,让段无洛不要为了自己,一时冲动去杀了周少宏等人。
段无洛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可肖无忌的意图,他还是有必要让黄晴知道一二。
“那个新来的千总,恐怕会不断找你麻烦,得做好准备。”
黄晴点头,深思片刻,出言道:“这点我也很奇怪,我跟他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也无仇,为何他一到靖麟,就找我麻烦?”
段无洛本想告诉她原因,转念一想,如果说出真相,恐怕黄晴会担心,于是转而说道:
“总之,他居心不良,防着点便是。”
“我知道了。”黄晴点头应承。
说话间,赵培元在门外求见。
“公子,有急事。”
“进来。”
走进房间,赵培元见黄晴也在,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黄晴意会,立刻说道:“你们聊,‘来生缘’还有许多琐事,我先走了。”
“好。”段无洛微笑点头。
待她走出房间,赵培元立即说道:“战王,杭飞尘来了!”
“嗯?”段无洛有些意外,随后立即说道:“将他请到会客室。”
“是!”
走出房间,来到会客室,段无洛没有戴面具。
他静静等着,心情些许激动,整整七年,他没见过杭飞尘了。
须臾,一人身着粗衣,头戴斗笠,被赵培元请进会客室。
随后,赵培元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黝黑冷峻的脸庞,杭飞尘脱口叫道:“师兄!”
转过头来,段无洛微微一笑,也道:“师弟,好久不见。”
杭飞尘,与段无洛同为春秋宫弟子,两人感情最为深厚。
曾经修炼时,杭飞尘犯了大忌,被师父处罚,七天七夜不准饮食进水。
段无洛冒着生命危险,给他送去吃喝。
事情暴露,春秋宫规矩森严,两人差点被一同处死。
后经过师伯劝说,方才逃得一命。
从此,两人吃同食,住同寝,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学成后,两人相继出宫,一南一北,一王一将军。
只是,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罢了。
两人狠狠拥抱了一下,眼睛湿热。
难怪,段无洛竟然没戴面具,便面见这位镇北大将军。
原来两人是师兄弟。
“师弟,坐。”段无洛拉过一把椅子。
“师兄,自从出了春秋宫,你我便没再见面。”杭飞尘率先出言。
虽然没见面,但两人却一直互通书信。
杭飞尘自然知道,昔日春秋宫的师兄,如今成了人人敬仰的镇南王。
“是啊,整整七年了,逝者如斯。”段无洛也感叹道。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既出春秋宫,就不能再回去,这是他老人家定的规矩,所以,我也不知道师父近况。”段无洛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师兄无须担心,师父超凡入圣,修为高超,必然一切安好。”杭飞尘出言安慰。
“希望如此!”段无洛点头。
“对了师兄,当时你执意离开春秋宫,说有俗事未了,现在怎么样了?”杭飞尘问。
“唉。”段无洛叹了口气,“俗事并未完成。你也知道,我踏出春秋宫,阴差阳错入了军伍,有了今日的地位。待潇国一稳定,我便卸甲归来,想要了却俗事,可事情总不尽如人意。”
听他这么说,杭飞尘以为段无洛遇到了麻烦,关心说道:“师兄,你现在兵权归还朝廷,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一声。”
“这倒是不用,我的事,不是人多便能解决的。”段无洛回道。
“行。”杭飞尘也不问具体是什么事,拍着胸脯说道:“反正有什么事,师兄说一声,刀山火海,我绝不二话。”
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段无洛表示感谢。
“对了,你的军队,不是距离靖麟还有五十里吗?怎么你这镇北大将军,反而率先到了?”段无洛问道。
“这一路太平,行军的事交给副将就可以了,听说师兄回到靖麟,我自当提前来拜会。”杭飞尘道。
“五万人马,你打算如何扎营?”段无洛像是在考他一样。
“自然是驻扎在城外,五万人,如果进城,必会引起不小轰动,我不想扰民。”杭飞尘答道。
“很好。”段无洛赞赏地看了一眼杭飞尘。
看来这小子初心未改。
“这次千里迢迢南下,究竟所为何事?”段无洛继续问道。
“唉!”无奈叹了口气,杭飞尘出言回道:“你一卸甲,离国在边境又蠢蠢欲动,陛下让我南疆一行,以便震慑他们。”
“可这样一来,北疆怎么办,那里可还有玄国。”段无洛说出心中的担忧。
“玄国最近和我们潇国关系走得很近,并没什么冲突,朝廷说了,北疆留下大部队即可,无须我亲自镇守。”杭飞尘答道。
喝了杯茶,段无洛不置可否。
见状,杭飞尘问道:“怎么师兄,你有不同看法?”
“师弟,你记住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玄国看似跟我们走得近,实际有可能暗藏祸心,而离国虽然和我们摩擦不断,但有可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师兄的意思是说,这一切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杭飞尘问。
“我只是说有可能,让你多些心眼。已经离开朝廷有些时日了,或许,我的判断是错的也不无可能。”
段无洛抬眼望天,似乎在怀念那段浴血奋战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