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风记忆中,每年黄永义的寿诞,他就只顾吃喝玩乐,并没别的事情。
“四大豪门,每家过寿,都是四个家主和沈城主齐聚之时,届时,许多生意上的事情,都能在宴席上搞定,你懂什么?”黄永义说道。
不是一场寿宴,而是一场交易!
“可现在靖麟,似乎不是沈天和说了算。”黄风反驳。
“那是谁?”黄永义瞪着他。
“当然是归来的镇南王了!”
听到他这句话,黄永义没有反驳。
他沉默许久,出言道:“镇南王乃超凡之人,绝不会理会这些世俗事务,况且,黄家也高攀不到。”
“好了,老爷叫你们前来,不是为了寿诞之事,你们好好听着。”陈碧琴开口。
“父亲,您说。”黄雪毕竟年长,较为成熟稳重些。
“这次借举办寿诞之机,要办成两件事。”黄永义伸出两个指头。
“哪两件事?”黄风倒是好奇得很。
“城东有一处荒野,大概有两万亩,我让人将它买了下来。”黄永义说了个开头。
“父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买他干嘛?”黄风不解。
狠狠瞪了他一眼,黄永义暗恨此子不争气。
“四弟,别插嘴,让父亲把话说完。”黄雪出言解围。
“我已命人开拓荒野,在上面种满了柳木。”黄永义继续道。
“柳木?什么是柳木?”不谙世事的黄雨一脸茫然。
“就是建房子用的木材!”陈碧琴不耐烦地解释道。
“父亲想做木材生意?”黄雪立即开口问道。
带着赞许的眼光看了一眼黄雪,这个女儿自小聪慧,虽然比不上黄晴,但却是黄永义最满意的。
因为黄晴倔强,在他看来是忤逆。
所以自小就不得黄永义喜欢。
“不错,我黄家未来几年的重心,将放在木材生意上。”黄永义宣布。
“可据我所知,贩卖柳木,需要官府发放的经营凭证才行。”黄雪说道。
“所以,这是今日要说的第一件事。”黄永义答道。
“周家前些年也想做木材生意,可惜少宏软磨硬泡,花了不少银子,愣是拿不到经营凭证,只能作罢。”黄雪道。
“雪儿,今日叫你来,便是想问下你,这经营凭证如何才能拿到?”陈碧琴出口问道。
黄家虽是豪门,但涉及的生意,全都用不到经营凭证,也就不知如何才能办理。
“你跟少宏是夫妻,想必多少知道一些。”黄永义道。
眉头微皱,黄雪努力回忆着:“我只记得城衙有一官部,称为城署令,专门负责商贸活动。若想取得经营凭证,必须通过他。”
“城署令我自然知道,明日我就登门拜访。”黄永义答。
黄雪一盆冷水浇了下去:“父亲,恐怕没那么容易,少宏为了办理这经营凭证,跑了十几趟,前前后后花了不下十万两,就是办不下来。”
“为何?”黄永义问。
“据说这凭证能不能发,不是他说了算,城署令只是发起者,最终审批,在皇城的商部。”黄雪答。
“皇城商部?”黄永义一下子泄了气。
“是的,需要重重上报,若有一处卡住,便石沉大海,永远拿不到经营凭证。”
厅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黄永义可是孤注一掷,把生意重心转移到了柳木上。
如果无法办理经营凭证,那黄家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甚至脱离四大豪门的行列。
看到黄永义垂头丧气的样子,黄雪不忍心,出言安慰道:“父亲,您也不必灰心,这几年潇国大力发展城建,这经营凭证好办许多也说不准。”
无力点点头,黄永义强打精神,说道:“希望如此吧。”
“还有第二件事呢?”黄风着急问道。
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应该是约了某家少爷公子,去听曲喝酒。
“这第二件事,便是和南宫家的合作协议。”
“和南宫家合作?”黄雨眨着眼睛,继续道:“父亲,我和南宫月关系甚好,可以帮得上忙。”
抬眼瞧了一下黄雨,黄永义道:“南宫月跟你一样,只知道打扮,整日在外面抛头露脸,在南宫家根本没有话语权,你如何帮得上忙?”
小声嘟哝着,黄雨不敢再说话。
“这南宫家掌握着大量的建筑工匠,尤为突出的便是木工,他们几乎垄断了整个靖麟的工程,若能和他们合作,那我们黄家的柳木,便不愁销路。”
黄永义继续解释道。
厅内又是一阵沉默,他们知道,南宫家一向跟黄家关系不好,要想拿到合作协议,难如登天。
“要是大姐在就好了,那个什么南宫家长子南宫寻,不是一直喜欢大姐吗?”黄风随口道。
“四弟。”黄雪使劲朝他使眼色,示意他闭嘴。
可黄风根本不理睬,自顾自说道:“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南宫寻来我们家找大姐时,还经常给我买糖吃,要是大姐没嫁给段无洛那个废物,和南宫寻成亲,那我们现在怎会为一纸协议发愁?”
“啪”
黄永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生气站了起来。
众人吓了一大跳。
“我说过,不要再提黄晴,我黄永义没有这样的女儿。”
正因为黄晴当年的执着,拒绝了南宫家的求亲,才使得黄家与其关系恶化,直到如今也没有改善。
后来段府惨案发生后,黄永义一度想让黄晴去给南宫寻做妾,被黄晴一口拒绝。
这彻底激怒了黄永义,导致黄晴被逐出黄家。
“你们大姐确实不知好歹,可不要跟她学习。”陈碧琴喝着茶,附和道。
“可是……”黄风还待分辨,被黄雪打断。
“四弟,你少惹父亲生气,现在南宫寻早已成婚,说这些也没用。”黄雪直接开口阻止黄风。
自小到大,黄晴最疼黄风。
黄风也一直在为她抱不平,试图让她重回黄府。
“哼,大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受苦?”黄风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她死了,也和我黄家没有半点关系。”黄永义吹胡子瞪眼。
“她可没受苦,好得很。”黄雨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