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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嚣张的红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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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早饭啦!”娘亲招呼大家,一边在一张桌子上摆好几样早点。橙子只觉白光一闪,再定睛看去时,漓已安然入座。

早餐结束后,娘亲就让爹爹去大采购了。橙子瞄一眼采购单子,注意到各种食品蔬菜的份量都比平时翻倍了……看来娘亲已充分认识到了漓的饭量了,很好。

生意越发的红火起来――很大原因是除了小休之外,又多了漓这个大花瓶。橙子和小休们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漓大闲人一个,大多数时间坐在石台边缘的椅子上,面向着大海发呆,任由身后的顾客群以他为磁场中心围坐。尽管受到磁场中心莫名散发出的落寞气息的侵袭,无端的影响到了人们外出游玩的好情绪,却也阻止不了人们的前赴后继。

将一叠空盘子送回厨房的间隙,橙子看到小休遥遥望着漓,不知在想什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说,梨子是不是不开心?”

小休收回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东西一摔,转头去忙碌自己的工作,故意将盘子摔的咣咣响。橙子被他忽然臭下的脸搞的莫名其妙。自己哪儿冒犯了这位尊贵的神兽吗?想来想去没想出来,最后飚出一个不屑的“切!”,继续送她的餐去了。

平静又忙碌的日子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下去。

某一天的炎热中午,客人多了起来,橙子忙碌在穿梭在桌间,为客人送去食物和饮料。眼光时不时的转向不远处的凉蓬下。那里坐了一名格外扎眼的客人。那是一名看上去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着花衬衫和短裤,脚趾夹着沙滩拖鞋,如果不是一头耀眼的火红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脑后,就跟普通的游客没什么两样了。漓坐在他的对面,半倚在白色的藤椅里。面色清冷,眼神散漫的望着别的地方。而那名红发客人却显然在跟漓说着什么。

当那名客人一来到小吃店前,就径直朝着漓走去,坐在他的对面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漓被搭讪了――这家伙还真的是男女通吃啊!几分钟后,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那静坐不动的两人之间,散发出无形的煞气,一直波及到她这边来……

恩?红发男子会不会是在欺负她家梨子?!

出于护犊子的心理,她迅速走到桌前,很专业的托着小木板夹做记录状:“先生要点什么?”一边半眯了眼睛,做凌厉状,威胁的瞄向红毛男。

红发男子闻声抬眼向她看来。接触到他的目光,橙子的呼吸不由滞了一滞:他的瞳仁居然是暗红色的,与他的出众的红发相互呼应,非常协调。糟糕的是,这对暗红瞳仁里,透着刺骨的阴森。她心里立马做出判断:他若不是戴了有色隐形眼镜,那多半是只妖怪。而从“物以类聚”的角度推断,他既然找上漓,那必定是只妖怪。想到这里,腿肚子哆嗦了。护犊子的想法烟消云散,被犊子护的心理油然而生,战战兢兢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漓:拜托,不要让他吃了我……

漓看她一眼,手一捞,将她拽到身前,安慰的捏了一下她的手:“去给这位客人端杯白开水来。”

橙子蹒跚着走到柜台前倒水,手哆嗦着把水洒了一桌子。旁边的小休瞥她一眼,凑到她的耳边,轻笑道:“别怕,你盖了我的章,那家伙不会把你怎样。”

橙子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下心,忐忑不安的说:“可是……他也不要吃顾客呀。”她胆战心惊的扫一眼坐在旁边桌子上完全不知情的顾客们。

“放心,红毛是吃素的。”

“!!!!!”太好了。吃素的妖怪,好有爱啊!话说撇开他的白兔眼不提,还是长的满英俊的哈!

小休淡定的加上一句:“没错,吃素!……一般他都是杀了扔掉,从来不吃。”

咣当!橙子手中的杯子跌成片片碎。

那边,漓的蓝眸和红毛的红眼一齐向这边看来。橙子手忙脚乱的再倒上一杯水,送到小休面前:“小休……你替我送过去。”

“自己送啦。”小休不仗义的托着的托盘,转到桌间送餐去了。

橙子只能哆嗦着手,一步步挪去。随着她的走近,一些断断续续的谈话被海风吹进她的耳朵。

漓:“……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否则的话……”

红毛:“你正是他最没管好的一个。”

漓:“……”

红毛:“你没有放弃的权利,只有承担的义务。”

漓:“我厌倦那种生活。不是有人比我更适合吗?”

红毛:“王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漓:“让他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红毛:“你知道那顶被丢弃的金冠,会惹起多少风波吗?”

她的脚下滞了一滞。听到声响,红毛回头看她一眼。转过脸去,嘴里发出一声哧笑。对漓说:“你不会是为了这么一只低等生物留恋人间的吧?”

橙子的头上腾的冒起一团怒火。他可以侮辱她,但不可以侮辱全人类!!他说谁是低等生物!脑子一热,化身为正义女神,一步迈上去:“这位同学,初中上过没?生物课及格没?不要以为食物链的顶端等于物种的顶端!人类是高级动物!高级动物懂不懂?”

吼叫完毕,却发现红毛轻蔑的眼中,寒寒泛起一层杀气。那眼神仿佛是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只碍眼的苍蝇,一巴掌将其拍死的意图红果果的呈现。脚一软……漓又将她捞了过去,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看向红毛。

红毛敛了杀气,深深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讥笑,径自起身离开。

橙子被他的红眼看得毛骨悚然,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漓:“什么动物?”

正发呆的漓被震到,眉毛抽搐了一下。

“水生,陆生,还是两栖?”

再抽搐……

“得啦,我知道他是妖怪,小休都跟我说了!他到底是只什么?白兔精?”

漓终于被她的猜想气笑了。“他是麒麟,父王的辅臣。”

咣当!第二只玻璃杯惨遭不幸。麒麟哎~~~她的眼前星光闪闪。传说中的瑞兽啊!明明应该是很有爱的生物,为什么长相那么血腥啊!(人家就是色调红些,怎么就血腥了?)早知道他是麒麟的话,不管他的红眼有多吓人,她一定要伸手摸一把!开玩笑,麒麟呢,不是每个人都能摸的到的!(很可能你有命走过去摸,没命走回来显摆。)

看来漓的身边经常会有此类稀有动物出没。她初步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摸遍这些珍稀动物!下次再有疑似神兽出现,口不动,手先动,免得错失大好良机!她捏着拳,懊恼不已的捶打着桌子。

小休送餐路过漓的身边,一句风凉话飘进漓的耳朵:“红毛的话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

漓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小休一声低笑:“你的女人又失态了……”

一分钟后,小休再次路过:“更正一下:她还不是你的女人。”

漓的腿一抬,朝小休的屁股踢去。这次小休早有准备,忽的蹦出老远,哈哈笑着跑走。

等橙子从与瑞兽麒麟擦肩而过的巨大惊喜中醒过来时,发觉潮湿的疾风正从海上侵袭过来。放眼望向海天相接的一线,一层浓重的黑云正迅速聚集。

“小休,橙子,快收篷,起风了!”娘亲喊道。

收音机中,传出台风警报:“台风红色警报,今年第15号超强台风“蝴蝶”的中心今晚9时登陆……”

橙子的神色变了变。在海边长大,是见识过台风的狂暴的。台风是与狂风、暴雨、巨浪和惊人的破坏力联系在一起的,有的时候还包括死亡。几年前还有村民在台风登陆期间被吹垮了房屋,丧失了性命。她忙忙的跳起来,帮着爹娘收拾东西,加固一些容易被狂风掀翻的东西。

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已经是黑云盖顶、狂风怒吼、暴雨倾盆,不远处的海面上巨浪翻滚,天地相接。海滩上的游客早就走光了,屋子外面能收起来的东西全已收好,门窗关的严严的。狂暴的风雨抽打着房顶,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仿佛这小屋是汪洋中的一艘小船。好在屋子够结实,大家也不怎么担心。

一家人聚在餐桌前,桌子上摆了丰盛的酒菜,爹娘、橙子、漓围着桌子坐着。漓刻意的坐在橙子身边,留了另一侧的空给小休,以便将两人隔开。橙子看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喜上眉梢,咬着筷子,冲厨房喊道:“小休!快些来哦,菜够多了!”

“来啦来啦。”小休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八带汤放在桌子中间。“菜齐啦!开动吧!”他麻利的启开一瓶啤酒,倒进大家面前的杯子里。

娘亲笑咪咪说:“这几天生意太忙,橙子和漓回来后,我们还没有坐下来像样的喝一顿呢!”

爹爹举起了酒杯:“来来来,第一杯,干了!”

漓迟疑的看一眼杯中晶莹透明的淡黄色液体上,挂着的洁白细腻的泡沫,问:“这是什么酒?”

橙子立刻意识到他很可能没喝过啤酒,赶紧接话道:“青岛啤酒!很好喝的!”

漓试探着抿了一口,皱眉道:“有些苦。”

娘亲不解的笑道:“怎么,漓都没喝过啤酒吗?”

“我都是喝瑶池美酒。”

爹爹感兴趣的问:“瑶池?哪产的?”

“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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