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弓着腰蹲在一棵大树脚下高高灌木丛中的身影直接显露出来。
壮汉大惊,怎么会被发现?
他连忙召唤出一道圣光,带着神圣之意的明净光芒从天而降,将远处驻立的身影淹没,他没敢多看,调头就跑。
然而那身影被光芒包裹只是他的错觉,海因上将快速移动身形,追了过来。
忽然,壮汉感觉精神内一道电流窜过,彷佛被带刺的鞭子直接抽打过灵魂一般的痛楚从大脑深处涌出,他痛地惨叫一声,两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他踉跄几步,稳住身形,继续逃窜。同时身周凭空产生金色的虚幻火焰,这些火焰散发着太阳般磅礴弥漫的气息,因密集而连成海洋。
“神说,有效。”
壮汉忍着灵魂中的痛苦,使用公证人的能力,加强了自己光明之火的强度。
此时海因上将已经追至身边,被金色的火焰阻拦,没能近身攻击。
“禁锢!”
“剥夺!”
半神的能力加身,壮汉的身体被空气牢牢攥住,动弹不得。
保护着他的金色火焰海洋慢慢干涸,由于光明之火的能力已经被剥夺,他不能再次发动能力,补充光焰的力量。
“惩戒对象:太阳途径非凡者。”
海因上将体表浮现出晨曦般的光华,抡起的拳头银光闪耀,他微弓腰背,腿脚发力,勐地冲了过去,一拳击在壮汉的胸口。
壮汉的胸口立刻塌陷下去,肋骨折断大半,他心脏一阵季动,彷佛要炸裂开来,而将要倒飞出去的他,又突然感觉到头部彷佛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眼前金星闪烁,身体斜飞,重重摔在地上,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海因上将又补了一个禁锢之后,才靠近查看,偷窥的壮汉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简单搜查了一下偷窥者的衣物,找到了一个透着堕落力量的徽章和一条带紫水晶项坠的旧银链。这两样物品透着非凡的力量,其余都是些杂七杂八的普通物品。
拎起半死不活的偷窥者,海因上将想了一下,决定先带到军情九处的地牢。
可是作为一个审判者途径的序列四半神,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加快赶路的方式。
只好辛辛苦苦拎着死尸一样的偷窥者,一路急行向城市里而去。一进入市区,他就立刻拦了一辆出租马车,乘车赶往贝洛托街。
……
军情九处的审讯室内。
伤势已经恢复不少的壮汉被铁链锁在特制的审讯椅上,他被注射了特殊的药剂,浑身提不起力气,灵性也像是被注入了胶水,黏在一起,木木呆呆,无法使用。
他垂头丧气,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海因上将在通知格罗夫亲王后,就坐在军情九处审讯室看着俘虏,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随意地翻着特意让人拿过来的一大叠各种报纸,一点也不着急审讯。
格罗夫亲王闻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格罗夫亲王的身影一出现,海因上将就迅速放下咖啡和报纸,面带笑容地迎了过去。
“亲王殿下,您来了。”
“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请您过去问话吧。”
格罗夫亲王被引到用铁链五花大绑的壮汉面前。
有人来到面前,壮汉也没有抬头分辨来人身份,依然耷拉着脑袋,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格罗夫亲王按照普通的审讯方式,开始问话。
坐在椅子上的壮汉突然感觉自己精神内出现一条高高扬起的鞭子,这鞭子带着尖刺和滋滋作响的电流,只要自己说错哪怕一句话,无法忍受的剧痛就会迎面抽过来,而他在不久前,刚刚体验过这种极致的痛楚。
审讯椅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认命地回答:“拉德米洛·加罗林”
“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都没有,唉,要不然我也不用为了筹集材料,接这种危险的任务。”
拉德米洛继续哀叹道:“我真傻,真的,我就应该调查出一点结果就去交任务,不值序列五的材料,我再补点金磅就是了,我为什么非想要调查出真相呢,真相关我什么事儿,唉!”
“谁委托给你的任务?”
“不知道。”
“不知道?”
格罗夫亲王眉毛一皱,精神里的长鞭重重落下,拉德米洛发出“啊啊啊”地惨叫,鼻涕眼泪齐出。
他一边惨叫,一边喊:“我真不知道啊,我是在一个非凡者聚会上接的任务,聚会上的人都有伪装,我们互相都不认识。”
“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非凡者聚会的情况都说一下。”
拉德米洛很想擦擦眼泪和鼻涕,可是手被固定着,他只能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脸上流淌,甚至划过嘴巴。
“我只知道,这个聚会在贝克兰德存在很久了,聚会要求至少是中序列者。聚会有特殊的物品遮掩容貌,大家应该都是互相不认识的。”
“地点和通知方式呢?”
“地点每次都在同一个房间,但具体地点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从不相同的地点传送过去的。”
“通知方式和以往的中转地点,我们都有签订契约,我想说也说不出来。”
“发布任务的人有什么特征?你怎么领取赏金?”
“女的,个子很高。”
“由聚会的召集人代为转交。”
格罗夫亲王短暂的沉默,他在思考是强行破开契约获得信息,还是委婉地通过跟踪监视来达到目的。
这种聚会,成员不一定每次都在,如果那女人不再出现,就算找到了聚会现场也抓不到她。而且一屋子的中序列甚至半神,那要军情九处出动多少力量?或者直接拉军队过去,火力覆盖?野生非凡者们向来逃命手段多,并不能保证捉住目标。
只能通过内奸,抓住聚会召集者,再通过召集者联络那个女人。
哼,这么高端的聚会,背后肯定有组织支撑,这些猖狂的隐秘组织,影响帝国的稳定,就应该从根本上被消灭。
“你是哪国人?”格罗夫亲王忽然又问道。
“我……大概算费内波特人,我出生在那里,后来去了因蒂斯,最后来到鲁恩,我在贝克兰德已经很多年了。”
闻言,格罗夫亲王深深看了一眼拉德米洛,试图从他湖了满脸的鼻涕与眼泪之下看出一些撒谎的痕迹。
不知道费内波特军方有没有特殊的方法能让他们的间谍在任何情况下都隐瞒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