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悄然流逝,徐源这天在屋外练刀,忽然心中一动,连忙转身返回小屋。
铁门还未打开,只有脚步声靠近,可莫名地,夏语婵就判断出来屋外的是谁。
“学长!”夏语婵惊喜地喊道。
徐源脚步微微一顿,夏语婵能辨别出他来,他并不意外,自从圣骸融入夏语婵心脏后,他就可以随时感知到夏语婵的位置。
他奇怪的是,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醒了!”徐源推开门,看着苏醒的夏语婵,嘴角微笑。
他对夏语婵醒来,并不感到意外,这两天,他就感觉到夏语婵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强。
“对啊,睡了好久呢?学长,我们蜜月旅行的地点到了吗?”夏语婵盯着徐源,眼睛亮晶晶的。
蜜月旅行?徐源眼睛瞪得像是杠铃一般大,他终于发现那里不对劲了,是神态!
他印象中的夏语婵应该是叱咤战场的女武神,可眼前分明是可爱小女生的样子。
徐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灵魂受到重创,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他心脏的圣骸虽然让夏语婵醒过来,但对方的记忆似乎出了些问题,错把现实当做了幻境。
听对方的意思,难道在幻境里,他娶了夏语婵不成?徐源感觉冷汗下来了。
“你好好想一想,这里已经不是幻境了。”徐源轻声说。
“什么意思?”夏语婵呆呆地望着徐源,小声呢喃,“幻境?幻境是什么?”
她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痛苦地抱着头。
徐源暗道不妙,可不等他做出多余的动作,夏语婵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迷过去。
他连忙上前检查,催动复苏之风治疗,身体的病痛逐渐治愈,可夏语婵还是陷入昏迷。
徐源看着夏语婵惨白的小脸,暗暗自责,看来不能提幻境的事情,只能让她慢慢想起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夏语婵才悠悠醒来。
她似乎是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徐源,“学长,我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只是一点问题,很快就好了。”徐源柔声道。
他这次学聪明了,无论夏语婵说什么,都顺着她来。
夏语婵眉头忽然皱起,徐源心中咯噔一声,不会又要出问题了吧?
“我的身体好臭啊!学长,我要洗澡!”夏语婵闻了闻自己,皱起了鼻子。
徐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就烧水,一会就可以洗了。”
在铁皮屋的旁边,徐源无聊的时候,建了一个沐浴间。
徐源烧好水,把衣服放到床边,任夏语婵挑选。
“怎么都是这种款式的衣服?”夏语婵把衣服摊开,水汪汪的眼睛瞪大。
“这不都是……”徐源忽然住口了。
他之前抽空去了悬崖顶部一趟,这些都是夏语婵原来的衣服,都是一些战斗服,但眼前的夏语婵已经“换人”了。
“你等一下,这还有其他衣服。”徐源为了避免夏语婵情绪波动,连声说。
他身上自然是没有的,只能再回灰原堡一趟。
徐源把几件衣服放下,夏语婵挑中了一件白色的裙子。
铁门推开,徐源还在为怎么解释伤脑筋,没想到夏语婵主动开口说,“这就是学长选的地方吗?我终于也能体验荒野生存了,不过我们蜜月旅行选在荒郊野外,真的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这样不是更有意义吗?”徐源只能胡扯。
徐源静静地等待,听着身后沐浴间的水声,莫名地感觉到灵魂的宁静。
吱呀声中,沐浴间的门被推开,徐源扭头,呆呆地看着夏语婵。
那堆衣服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浅蓝色猫耳朵的皮绳,夏语婵把头发扎起来,乌黑柔顺的马尾在脑后晃动,浅蓝色的猫耳朵也跟着摇晃。
徐源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夏语婵,一下子看呆了。
他回过神来,发现夏语婵的脸色不太对劲。
“怎么了?”徐源问。
“学长。”夏语婵居然低低地抽泣起来,“结婚戒指被我弄丢了,我想不起放在哪里了。”
徐源也犯难了,他哪来的结婚戒指?
“对不起,学长,你原谅我好吗?”
徐源原以为夏语婵又会头痛欲裂,但夏语婵只是伤心地哭泣,看来只要不提起幻境的事情,就不会有问题。
“没事,我以后再给你买一个。”徐源看夏语婵情绪稳定下来,松了一口气。
黑夜降临,可能是下午又昏迷过去的缘故,夏语婵很快就睡了过去。
徐源看着睡梦中还带着笑容的夏语婵,叹了一口气。
他从没有看过夏语婵如此放松的样子,不过也不奇怪,她以前的生活太过于艰辛了。
从小就没了父母,叔婶只想着他家的房子,又只能通过轮椅行动,如果换成普通人,可能连活下去都做不到。
如果有可能,徐源宁愿夏语婵一直这个样子,开开心心的,忘却过去的苦痛,重新开始生活。
但没有办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她必须变回那个杀伐果断的女武神。
朝阳升起的时候,夏语婵就醒了,徐源本以为面对一个“新婚小妻子”,会非常艰难,但“夏语婵”意外的乖巧。
徐源生火做饭,她就在旁边帮忙淘米;徐源练刀休息的时候,她就端上一杯温水;徐源皱眉思考事情,她就静静地坐在旁边,也不打扰。
看来就算是在幻境中,夏语婵温柔内敛的性格也没有改变。
夏语婵也不是没有要求,她今天向徐源要了毛线团和长针,说是要给徐源织一条围巾。
她还要了个本子,说是要写日记,把生活中的点滴记录下来。
写日记这个习惯,夏语婵以前是没有的,应该是幻境中才养成的。
日记本的事情好解决,就是织围巾的工具不好弄,最后他找来不锈钢条,自己削了一套。
徐源本来一天就这样顺利过去,可到了晚上时,他瞬间傻眼了。
“学长,快来睡觉了。”夏语婵让开床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源。
徐源头皮发麻,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呢?既然是夫妻,当然是要睡同一张床的!
要不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但新婚夫妇就分床睡,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要不……”徐源话还没说出口,就迎上了夏语婵泫然欲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