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颔首,将无魇教自己医术的事给说出来。
这当然也是在月容煊被调离京城之后,所以他并不知情。
不知不觉间,子时过后,兄妹二人还是没有困意。
想到明日她就要回京,月容煊依依不舍,多年才见宠爱的妹妹一次。
兄妹二人彻夜长谈,月云歌更是将自己前世学到的、一些治理旱灾的办法跟他说。
北漠虽然是荒地,干旱缺水,但南方那边却是水患频频,若是合理修缮水渠,将南方河道中的泥沙挖出,将大水进行分流,之后再南水北调。
就好比如这凤城,离北漠近,还有护城河,若是和北漠联合,将水引过去,这边再兴建水利,自然能缓解北漠的旱灾。
月容煊听完后,低头沉思许久,他觉得她这个办法不错。
之前他一直让人挖水井,挖了很深都不见水冒出来,在北漠居住的百姓,庄稼都没法养活,饿死的人也日益增多,尽管朝廷加大力度赈灾,终究只是无底洞。
唯有从根本上解决水源问题,这样才有可能治理好北漠。
想清楚后,月容煊看她的目光很是炙热,眼里满是兄长对妹妹的赞赏。
“云歌,哥哥以前要是早听到你这个建议,就不会一直在原地徘徊,你可真是哥哥的大宝贝啊!”
“以前,这不……还没从别的书上看到这些嘛,也就几个月前偶然看到的。”月云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原主以前忙着追逐狗男人,哪有闲空管过这个呀!
不过逝者已矣,自己还借用人家的身体,还是少说难听的话语为妙。
这兄妹二人一聊就是一夜,次日清晨,大家都起来收拾行囊,即将回京。
凤城百姓知道,挨家挨户都出来相送,更是有将自己家中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月云歌等人,感谢她带人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月云歌看到不贵重的都接过来,贵重的就让人家留着。
离别之际,她叮嘱自己哥哥,有事就让人传信回京,她到时候回卫国公府看母亲的时候,会把他对家人的思念传达。
因为考究了她的提议,月容煊选择留在凤城跟城主好好聊聊这修建水利,调水一事。
马车缓缓行驶,月云歌掀开窗帘,半个身子探出来,朝月容煊挥手:“哥!我在京城等你回来,你可要早点回来哦!”
月容煊点点头,挥手应道:“好!”
看着远走的马车,月容煊嘴角的笑容也灿烂不少。
相信不久后,自己就能回京了。
离开凤城,月云歌叹了一口气,事情结束,自己总算是可以回去好好歇歇了。
此时,赫连承假扮的‘君墨尘’坐在马背上,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马车,随后很快回头,示意驾车的人稳一点,王妃要补眠。
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还有一辆囚车,里面关押着的就是那擅离职守,被她命人拿下的统领等人。
车厢中,月云歌眯着眼睛,迷迷糊糊。
“云歌,怎么没见……那个人啊?”
“嗯?”迷糊的月云歌听到吴芷晴的声音,含糊地问道:“谁?”
“就……穿红衣服的那个。”吴芷晴声音细细的,特别小声。
她不好意思告诉月云歌,她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
一闭眼,耳边就是赫连承要娶她那句话,若不然就是出现他那一张俊美的脸和红衣。
此时的月云歌还是迷糊的,使劲儿的回想穿红衣的是谁,毕竟昨晚她没见到换回自己的衣服的赫连承。
见她这幅不理解的表情,吴芷晴眼神闪躲一下,羞赧道:“赫连承。”
一听到这个名字,月云歌瞬间清醒过来,连瞌睡虫都惊跑了。
“你问他做什么?”
“他昨晚……”
有一半没一半的,月云歌听得头疼,最怕就是讲话将一半,“昨晚怎么你了?”
想到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赫连承就表现出对晴姐感兴趣的样子,难不成他这次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呵!想到这个,她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大胆假设给激动鼓掌。
“没有怎么我,我们清白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有,也是他一厢情愿!”吴芷晴紧张得口齿飞快。
“……”
月云歌静默,心里纳闷:没有就没有,干嘛还这么紧张呢!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吴芷晴不是那张扭扭捏捏的人,但前提是要做好心里准备。
就这样,在缓了一盏茶功夫后,吴芷晴终于坦然地再次开口:“云歌,那赫连承有家室吗?他和王爷是什么关系?他待人好吗?他是不是一个登徒子?他为人怎么样?”
听完这一连串的问题,月云歌有些哭笑不得,憋笑憋得要紧。
“晴姐,我也不知道啊,想知道的话,得问王爷,或者你自个人去问赫连……哎等等,你干嘛好端端问起他了?有话咱们直说,咱们是好姐妹,我不会出卖你的。”
“瞧云歌你说的,什么出卖不出卖,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只是想问一下,他昨晚亲我……”
“什么?亲你了?”月云歌情绪激动地呼喊一声。
惊天大瓜啊,不吃白不吃!
不过也因为这一惊呼,外面马背上的赫连承听到了,当即就起了兴致,屏气凝神。
习武之人的耳功极好,只要认真听,百米外的谈话声都能听到。
吴芷晴脸色绯红,一把捂住月云歌的嘴,“没有,他就是亲了我的手背。”
“那你就好好说嘛,说话大喘气的。”月云歌撇了撇嘴,目光上下打量吴芷晴,“不过,他除了这样亲你的手背,还对你怎么了?”
想到自己现在心里郁闷,身边只有月云歌这样一个好姐妹,吴芷晴迟疑了一下,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包括他那句‘总有一天会娶你’。
听完之后,月云歌目瞪口呆。
擦!这赫连承是真心的,还是认为晴姐单纯,故意这样?
不行,晴姐是她的好姐妹,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谁知道赫连承会不会和狗男人一样啊!
“放心,我——哎哟。”
月云歌话说一半,忽然马车一斜,她那光洁的额头猝不及防撞到车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