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夏并不熟悉,句余山脉,他来此处寻找灵药的时候,也没走遍附近,并不知道在不远处,就是金蛊姥姥所居的寨子。
在路上,严熹悄悄说起,这几位漂亮的羿人少女,都是金蛊姥姥的传人,梁梦夏这才恍然,只是已经答应了,再回绝了不好。
各族山民都有极强烈的自尊心,你答应了他们,又出尔反尔,就会觉得,衮人瞧不起他们,从而结下深仇。
严熹也没奈何,只能叮嘱月池和顾兮兮,还有提醒李姝,这几位少女精通蛊术,而且自己还亲见为首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子,化身红鳞大蛇恶斗谢鹤孙。
小挂件和小白猿,还没觉得怎样,他们都是性子淳朴的本地人。
李姝却惊了,暗道:“怎么跟了严熹之后,原来几百年见不到一个剑侠中人,变得时常能碰到了?”
“先是有卧云樵子,后来还遇到青角鬼王,不曾被四大联盟记录的无名剑侠,再后来还能遇上也不曾被记录的阴山教谢鹤孙。”
“这会儿还能碰上,精通蛊术的山民。”
“究竟是他运气极好,还是他用的角色卡有特殊?”
“能够来回穿越,并且有故事线的角色卡,我虽然知道极为珍贵,但也没听过,居然有这等近乎主角的气运?”
李姝偷偷望了几眼严熹,回想他现实里的真实面目,暗暗忖道:“一定要把他拿下!把假夫妻,变成真男友。”
“这小子有点东西。”
“我都遇上宝藏男孩了,不能错过。”
心里这个念头一生,李姝忽然就瞧阿幼朵不顺眼起来。
阿幼朵有意无意,靠在严熹身边,言笑晏晏,跟他聊起山外的事儿,满眼里全都是好奇。
严熹是扑街网文作者,虽然各种门类的学识都不够深湛,但瞎七八扯澹,却足够广博了。
他把自己当年,为了写小说积攒的段子,一个接一个密集抛出,把阿幼朵逗的前仰后合,笑的花枝乱颤,不知不觉,跟他越发显得亲密。
李姝暗暗滴咕了一句:“羿人的狐媚子,居然连严熹这种胖子都要,也不挑食儿。”
她沉不住气,想要凑过去,也说几句,忽然又后悔起来,暗暗忖道:“我始终受限角色卡的模样,甘凤凰年纪太幼,他又没见过我真正的相貌,就算去争抢,未免也要落在下风。”
“得找个机会,在现实里约会几次,让他知道现代女郎的风采。”
李姝气鼓鼓的,被甘灵瑶看在眼里,也有心找个机会,说严熹几句,不能看羿人女孩漂亮,就拈花惹草。
严熹却没什么自觉,他哪里是拈花惹草?
他只觉得自己,是在为了一行人的安全,在讨上古霸王龙的欢心。
阿幼朵能够把谢鹤孙都戏耍,得了金蛊姥姥的一身蛊术真传,只怕举手抬足,就能制他与死敌,就连老师梁梦夏都救不得。
晃眼一行人,就到了一处典型的羿人寨子。
严熹问了一句:“你们寨子唤作什么?”
阿幼朵笑吟吟的说道:“我们姥姥住的寨子,叫做东古寨。”
严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脑海里浮现出来,老乞丐叮嘱他,欲救梁梦夏的性命,不要往东去,他哪里想到,这个往东,不是东西南北的东,居然是东古寨的东。
“怎么会这样?”
“老乞丐头儿,怎么就不能说人话?”
“他说东古寨,我不就小心了?非要说不能往东,谁能猜出来,不是东西南北的东啊!”
“莫不是他希望梁老师赶紧挂了,好接手我这个徒弟?他那么大的本事,想要收兔子……”
“错了,是收徒弟,哪里需要这般复杂。”
“一定是有什么,我也不能了解的东西。”
严熹偷偷看了一眼,道士宴溪的故事线,仍旧没有看到故事线变化。
他已经能够猜到,故事线下面的走向。
必然是谢鹤孙,寻找到了蛛丝马迹,来东古寨找阿幼朵寻仇,顺带把自己师徒一行人干掉了。
严熹脑海里,一瞬间就想出来七八个主意,大多数都是借力打力,借助金蛊姥姥,阿幼朵的力量,先把谢鹤孙干掉。
只是这些计策,究竟能否成功,他殊无半分把握。
严熹只是个扑街写手,并不是运筹帷幄的军师,搞阴谋诡计并不专业。
阿幼朵进了寨子,就高声叫道:“阿幼朵回来了。”
寨子里跑出来数十名男女,迎接这些少女,显然金蛊姥姥的传人,在寨子里的地位极高。
阿幼朵喝道:“我已经把山那边的几块药田,都卖给了这些衮人,你们明早去把药田都收了,撞入药篓里,送到我房前来。”
这些男女一起答应,严熹心头暗叫道:“原来她也是不敢粗活啊!”
严熹瞧了一眼,阿幼朵的双手,纤白细嫩,宛如最好的美玉,十根手指纤细修长,指甲涂抹了不知什么花草的汁液,色做榴红,极之艳丽。
阿幼朵眼珠一转,看到严熹在关注自己的双手,忍不住有些害羞,心道:“他也知道人家的手儿生的美丽。”
“只是这般盯着看,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
“衮人中也没几个这般大胆。”
阿幼朵有意伸手,牵了严熹一下,说道:“你们晚上,就住那边竹楼。”
严熹被阿幼朵小手一碰,脑海里浮想联翩,暗暗忖道:“莫不是给我下蛊了?”
他运转雪山真气,暗暗查了一遍,似乎没什么不妥,还是不放心,又用修炼的十分粗浅的天禽真气,又复探查一遍,仍旧不太放心,准备回去现代社会,做个全身CT,再做个胃镜和肠镜,免得被下了什么蛊虫,而不自知。
阿幼朵见他忽然发呆,还以为是另外一种意思,吃吃一笑,摇曳多姿的带了师妹们去了。
自然有人接待他们这些人,把严熹和梁梦夏等人,安排在一处极宽敞的竹楼里,还送上了一些食物,这才纷纷退去。
东古寨的晚上,颇为清净。
严熹本来是吃过了晚饭,在附近散步,没想到散步出来这么一场偶遇,他打坐了一会儿,心绪不宁,不敢再修炼,怔仲思考,明日该如何找理由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