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熹是个网文作者,经常半夜三更骚扰编辑,跟同行瞎七八聊,所以他的固有认识里,半夜三更是个聊天的好时间。
为了增进友谊,并且让礼物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儿,他还穿越回去,找了个打印社,把A4纸的手抄灭魔宝鉴整了个封面,封面上打印了一张p掉头发的自己照片。
严熹用的是几年前的艺术照,去掉头发P上一套僧衣,倒也佛意盎然,很像正紧秃驴。
他的照片跟道士宴溪,完全不是一个人,也不担心段南舟看出来。
严熹在晚上,特意观察过,段南舟对白葡萄酒跟偏爱一些,多喝了好几杯,还顺手带上了两瓶。
他左手灭魔宝鉴,右手两瓶白葡萄酒,敲开了段南舟的房门,就大喇喇的走了进去,把两件东西递在段南舟手里,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就是送灭魔宝鉴,并不是来聊天。
段南舟看了那两瓶酒,心甚鄙夷,半夜给女孩儿送酒,能是什么好东西?她有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封面上那个和尚,丰神俊朗,风采翩翩,颇有些面熟。
严熹彻底忘记了,他曾经带段南舟回过现代社会。
段南舟心底微微一晒,放下了酒瓶,随手翻开,见又是佛经,着实无语。
严熹不说话,她也就随手翻看灭魔宝鉴。
翻了七八页,段南舟一脸骇然之色,叫道:“这是灭魔宝鉴?”
严熹心道:“难道封面上没有?”
他瞧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光把p的照片弄上去了,却没有把灭魔宝鉴四个字的书名打上去,难怪段南舟看了几页,才能看出来。
段南舟急忙把灭魔宝鉴一推,还给了严熹,说道:“此物贵重,我不能收。”
严熹笑道:“你都看过一遍了,还我还有什么意思?”
段南舟俏脸绯红,暗道:“还带这般算计人?”
严熹说道:“此行去做的事儿,十分危险,道行提升,又无捷径,天龙庵的道法,又是天下独步,旁门道法根本比不上。只有法术,还能临时练一练。把灭魔宝鉴给你,遇到大敌,我也放心。”
段南舟又是俏脸绯红,心头暗道:“他上次送佛经,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是心乱。”
严熹见段南舟没有再说还的话,心道:“这是送出去了。”赶紧查看故事线。
道士宴溪康慨赠送灭魔宝鉴,被段南舟误会,以为是定情信物……后来,道士宴溪觉察此误会,寻了个机会解释清楚。段南舟羞愤之下,用师传法宝天龙剪,破去了道士宴溪数件法宝,却没有伤他,当着道士宴溪面,自戕而死,香魂渺渺,散与天地。
“我尼玛……”
被误杀的故事,的确化解了,但段南舟却羞愤而死,这也绝非是严熹想要看到的结果。….段南舟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非要死啊?
“换句话说,我就不能解释这个事儿!”
“那可该怎么收场啊?”
“我为什么要截胡人家鸠炎尊者的佛藏?现在要我不辱地狱,谁辱地狱了!”
严熹也是越想越乱,乱七八糟。
两人静静的对着枯坐,眼瞧到了月上三竿。
严熹忽然就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就包夜了。
他尴尬一笑,说道:“我且先回去了。”
段南舟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等到严熹除了房门,才低低说道:“怪不得老师让我跟他一起办事,还把天龙剪赐下,原来是……”
一时间,小妮浮想联翩。
严熹出了段南舟的房间,驾驭剑光,腾空而起,飞到了半天空,摸了包烟出来,只是天上风大,打火机怎么都打不着,他叹了口气,把烟又插回了烟盒,心道:“我在外头,是何等正经之人。怎么来了甲寅界,就有许多感情纠缠,且不说段南舟,我记得自己还有几个未婚妻,都拓麻的是谁来?”
严熹握着手里的烟盒,忽然愣住了,一股冷气从背后冒出来,因为他翻来覆去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哪几个未婚妻,都是谁,究竟怎么结的亲事。
他清清楚楚记得,应该有这么一回事儿,但就是记不起来,哪怕是一丢丢的细节。
“糟糕了!”
“我这是遇到了网文作者,最担心的情况,记忆力衰退了。”
“我记得有个叫蛤蟆的老作者,经常写着写着,就忘记自己还有一本书在连载。经常性兴致勃勃的跟人吃饭的时候,被人提醒,他断更好几个月了,才一脸惊慌,打开手机,查看,露出不可思议的嘴脸,念叨:我特么还写呢?”
严熹脑子一阵昏乱,忽然就响起来,自己拓麻的好像也有一本书正在连载,自己好像也不记得应该更新了,上次发新章节,还是吐纳术第几层的时候。
这会儿他都身剑合一了!
严熹又把那根烟抽了出来,催动寒霞真气,形成了一圈在仙光云气罩,这才把烟点上,颤巍巍抽了一口,他要平和一下情绪,想一想,该怎么跟读者交代!
“要不然,我更新一篇万香轻烟剑的吐纳术,给读者们,算是福利?”
“万一有读者,真练出点什么呢?”
“也算是辛辛苦苦,追订我的那么多年,回馈他们的善良。”
“会不会被封掉?”
“万香轻烟剑也没啥封建迷信,跟各种违禁词都不沾边……”
严熹抽了一根烟,把烟屁股随手收起来。
此时夜空漫漫,繁星点点,却没有月亮,说不出来的静谧,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严熹身外的玄叶剑光,明灭不定。
铜山老祖手托神木宫,头顶上一座铜山翻滚不休,脸色十分难看。
拿云叟抽着烟,低声说道:“道场没了不要紧,徒弟们不是都带出来了吗?被翻海公抓走的那些,迟早也能换回来。”
铜山老祖说道:“我不是犯愁这些。”
拿云叟说道:“那你犯愁些什么?”
铜山老祖悲愤的说道:“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求亲三家,连尼姑和母鸟都不放过,都嘲笑我老房子着火,烧的旺!”
“若是保住铜椰岛也就罢了,偏偏吃尼姑不着,还丢了人。”
拿云叟补了一句:“鸟也没吃着。”
铜山老祖越想越乱,还有一股委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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