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去医院,我滴乖孙啊,怎么命就那么不好!早早的没了爹不说,吃不好穿不好的,现在还让猪给咬了,以后的日子得怎么过啊!”
贾张氏一边哭嚎着,一边往外奔去,她肥大的裤腿几乎拧成了麻花。
秦淮茹听了后,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贾张氏那些话,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克夫了。
但这口气秦淮茹只能忍住,现在没什么比棒梗更重要了。
她没有立马去医院,而是跑到隔壁,用力的敲起了何雨柱家的门。
何雨柱这会才刚脱掉衣服躺下,突然听到敲门声,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谁啊,这么晚了跑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了?”
“柱子,是我,秦淮茹!”
何雨柱听到是秦淮茹,眼神顿时亮了。
披上棉袄便忙不迭的从炕上下来,将千层底鞋子随便一套,着急忙慌的往外走去。
吱呀一声,刚把房门打开,借助昏黄的灯光,何雨柱就看到了秦淮茹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秦姐,你这是怎么了?”
“柱子,棒梗,棒梗他……”
“棒梗咋了?秦姐您别急,把话给说清楚。”
“棒梗他,让猪给咬了!现在正在医院里头。”
何雨柱听到这话,多少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棒梗怎么会叫猪给咬了呢?
野猪吗?京城里有野猪的话,不等棒梗遇到,就成了盘中餐。
随即,他想起棒梗还是兼职盗圣。
得,十有八九是盗圣想对厂里的小壮动手,结果被咬了。
这小子胆子还真够肥的。
你偷邻居的小东西,邻居们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被发现后还能赔钱了事。
可公家的你也敢碰?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也就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不然何雨柱这会已经骂开了。
“那您想怎么办?让我陪您一起去医院?”
秦淮茹紧咬嘴唇,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
随即脸上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可能还得问你借点钱,过来报信的小陈说了,棒梗伤的很重,让我多准备点钱。柱子,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真的就揭不开锅了,哪还挤得出钱啊!”
何雨柱也清楚贾家的状况。
毕竟秦淮茹隔三差五就找他借这借那的。
要不是真困难的话,谁能拉得下这脸啊?
“行,我……”
何雨柱刚想说自己回屋去拿钱,一道冰冷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等下!”
何雨柱跟秦淮茹俩人齐齐转头看去,这才发现何雨水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
何雨水澹澹的扫了秦淮茹一眼,随后直接无视了她,瞪着何雨柱问道:“哥,你打算借钱给她?”
何雨柱点点头,双手摊开,道:“秦淮茹她家遇上事了,咱又是看着棒梗长大的,总不能不理吧?”
何雨水闻言突然笑了,道:“的确是这个理。”
秦淮茹顿时松了口气,她知道自从上次偷鸡的事情后,何雨水就对她有看法。
要何雨水从中作梗,不让何雨柱借钱给她的话,那她还真没办法。
然而何雨水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一颗心有悬到了喉咙眼处。
“不过呢,亲兄弟还明算账,借钱这种事,写张借条,不为过吧?”
何雨水笑眯眯的盯着秦淮茹道:“秦姐,你觉得呢?”
秦淮茹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
她倒是想说不用写,但那不就摆明了不想还钱嘛。
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应该。”
“那行,我房里就有纸和笔,咱俩过去把借条写一下?”
秦淮茹艰难的应道:“好。”
等进到何雨水那屋,真开始写借条的时候,秦淮茹才发现不对。
而何雨水已经笑眯眯的拿出一堆尚未签字的欠条,摆在秦淮茹面前,道:“贾家嫂子,这些欠条都是你以前找我哥借的东西,你也知道我哥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但我作为他亲妹妹,得帮忙操心起来。
你看我哥都快三十的人了,也算的上是相貌堂堂,工作更是不差,偏偏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啊!
就算讨不到媳妇,以后当个绝户,那也总得留下养老钱不是?
这些钱我也不指望你能立马还,但每个月还那么几块,总不成问题吧?”
被何雨水这么阴阳怪气的一顿说,秦淮茹哪还能不明白自己是中了何雨水的圈套啊。
偏偏她还不能拒绝,一旦拒绝,何雨水转头肯定会把这情况传出去。
到时她一家五口还怎么在院里待?
别看秦淮茹跟个吸血鬼一样占着何雨柱的便宜,连以前的李卫东都没少被吸血。
但她是个聪明人,很有分寸,绝对不对两人外的街坊出手,借东西的时候绝对保证以后还。
即使棒梗偷过人家的东西,可被抓住后,也总有第一时间找人帮着顶锅。
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大家伙对她顶多就是保持距离,说不上排挤。
可等她不愿写欠条的事情传出去就不同了,那等于是把伪装的那层皮也给撕下来,谁还敢搭理她啊?
况且,棒梗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她必须得把这笔钱借到手。
“雨水,我不是不想还,我……”
“那就签了吧!”
何雨水笑呵呵的将笔递到秦淮茹面前,根本不打算听秦淮茹的废话。
秦淮茹看着何雨水,张了张嘴后,还是认命的在欠条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同时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改天一定要把这些欠条给弄到手。
终日打雁,今儿却叫雁啄了眼,这叫什么事啊!
秦淮河本以为签完名字就行了。
不想何雨水又拿出一盒红泥,笑呵呵的道:“再按个手印吧!”
何雨水摆明就是蓄谋已久!秦淮茹暗地里恨得直咬牙,觉得自己平时小看了这个丫头片子。
名字都签了,也不差盖个印了。
当秦淮茹在所有的欠条上按完手印后,何雨水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
“等明儿我就拿着这些欠条上轧钢厂。秦姐,我也不为难你,我会跟厂里说,让他们每个月从你的工资里扣两块钱下来,补到我哥账上。”
如果说前面的欠条,只是给秦淮茹造成了真实伤害,那这种就等于绝杀,直接把她剩下的血槽给打空了。
“雨水,你不能这样,我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要是扣掉两块,我家连饭都吃不上了!”秦淮茹近乎歇斯底里的喊道。
“那就喝稀饭呗!”何雨水澹澹的说道:“我看你家伙食挺好的,隔三差五就能吃点带荤腥的,大白馒头更是常有,就看您家棒梗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