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槐山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
这个侍卫,不仅抠搜,脑子也不大好。
很明显,他是想投靠啊!
“兄弟,我想见见你家大小姐。”程槐山跟他无法沟通。
风影总算反应过来了,警惕的看着程槐山:“你莫不是想要跟我抢饭碗吧?”
这人挤掉自己的位置,那他不就要去守荒山?
程槐山立即说道:“兄弟,你修为极高,我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能抢了你的饭碗呢?我只是想和弟兄们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干他们这一行,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那晚,苏绵给他送了点钱,让他好好安葬了死去的弟兄们,他就决定了要追随纪轻羽。
男人大丈夫,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他程槐山,也想要闯出一番名堂!
风影扣了扣耳朵,程槐山拍马屁还真是拍对了。
毕竟他在近身侍卫那一列中,实力最差,平日是没人奉承他的。
“我可带你们走一趟。”风影挺了挺腰杆,“不过大小姐向来要求高,你们没我这样的修为,怕是没法入得了大小姐的眼。”
程槐山是被震惊到了。
这兄弟,好像是迷之自信。
小熙倒是伸出小脑袋来,对程槐山说道:“叔叔你放心,你刚才救了我和妹妹,我会在娘亲面前,帮你说好话的。”
程槐山无比感动:“多谢小少爷!”
手一扬,后边一群猎手帮众也跟着喊:“多谢小少爷!”
风影见状,忽然感受到了危机感。
可话已经出了口,他总不能反悔。
无法之下,只好把程槐山等人带回了纪府,让他们在前院等着。
小熙和小萌当真是兑现诺言,并没有急着回院子。
纪轻羽听到消息,刚来到前院,程槐山先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其他人亦是如此。
“你哪位?”她蹙眉,没认出人。
程槐山有点伤心,他就这么普通吗?
调整了心情,他高声说道:“纪大小姐,小的是猎手帮的帮主,叫程槐山!此次来,是想带着弟兄投靠你,希望纪大小姐能够收容我们!”
纪轻羽打量着他们:“我这儿又不是收容所,干嘛要收容你们?”
风影一听,心中立即大声叫好,那他是不用担忧,自己的饭碗被抢了。
此时,小熙跑到了纪轻羽的跟前,仰着头,把刚才的事儿简略说了一遍。
他扯住纪轻羽的衣袖,又说:“娘亲,我们府上不是差府兵吗?可以让他们做府兵啊。”
纪轻羽蹙眉,半蹲下来检查小萌的手脚:“那花豹可有伤着你了?”
小萌摇头:“没有呢,哥哥一拳把它打死了。”
纪轻羽松了口气,又伸手揉了揉小熙的头:“我儿子这么厉害呀?”
小熙听到夸赞,脸颊微红。
垂眸绞着手指,欣喜之中,又带着一丝忐忑:“娘亲,他们是姜武国的人,我打了定阳世子,会不会给娘亲惹麻烦?”
“不会。”纪轻羽让他安心,“别人先错,又得寸进尺,教训他是应该的。”
她不好意思说,该把定阳世子打残废。
孩子嘛,还是先善良点吧。
小萌眼睛眨了眨:“我是娘亲的宝贝,他却开口让我去做女奴,一口一个低贱的北渝人,娘亲放心,他明日就说不出话来了。”
纪轻羽听了前半句,面色阴沉,但小萌一说后半句,她就扬了扬眉毛。
“干得好!”
小萌嘻嘻一笑。
“妹妹,你又下毒啦?我怎么没看见?”小熙后知后觉。
“哥哥要是看见了,那我不就被发现啦?”小萌笑眯眯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小熙眼眸亮晶晶的,就和小萌交流起了下毒的手段。
虽然他炼药天赋没妹妹那么厉害,但多学点,总是没坏处的。
风影和程槐山听得真切,瞬间毛骨悚然。
原来下毒手段也有这么多种。
特别是风影,心想着果然是不能得罪女的,就算是五岁的小女孩,也不能。
程槐山等人还跪着。
他眼巴巴的看着纪轻羽,“大小姐,求您收下我们吧!我们立下重誓,从今以后,只会忠于您一人,若有违背,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纪轻羽面色淡然。
她当时是看程槐山是条汉子,所以才给点钱他安葬了那些帮众,并没想过有这样的后续。
罢了,他们在外面,也是做一些杀人勾当,有点浪费了。
“想做纪府的府兵,得经过我的考核,达不到我的要求,就只能离开。”纪轻羽看着他们,“你们,可愿意?”
程槐山一早料定了没那么容易,见纪轻羽松了口,赶紧答应下来。
他们已经求得机会,接下来谁去谁留,就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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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别苑。
东院。
定阳侯受了内伤,服用了丹药后,就闭门打坐疗伤。
到底是灵宗境的修为,体内灵气运转了一个周天后,又有六品的丹药辅助,伤势好了大半。
他睁开眼,眼神凌厉,常舒一口气。
眉头紧蹙,就算是伤势好转,他胸口的憋闷还是没法缓解。
抬手,灵力涌出,劈开了屋子里的木桌。
如此一来,定阳侯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仆从忽的拍门,急声道:“侯爷,小世子出事了,您快点去看看。”
“什么?”
定阳侯猛地一惊,即刻赶了过去。
房间里,定阳世子虚弱的躺在床上,额头时不时沁出冷汗,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看见父亲来了,定阳世子唔唔的声音更大了。
“怎么回事?”定阳侯沉着脸。
他们出使北渝,自然是带了炼药师以防万一。
炼药师低垂着眼,不敢看着定阳侯,说道:“小世子的喉咙和嘴巴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所以影响了说话。”
定阳侯听罢, 就让儿子张开嘴巴。
炼药师还没来得及阻止,定阳世子已经听话张开了嘴。
一看,定阳侯胃里翻滚得厉害,差点呕吐了出来。
嘴巴里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红肿,冒着白色的脓液,挤得舌头差点没处放。
有点恶心。
定阳侯觉得自己不用吃碗饭了。
定阳世子又唔唔了几声,目光哀求,想让父亲救他。
嘴巴又疼又难受,他简直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