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凌曼君刚送走孟神医,她的丫鬟司琴就迫切问道。
这寡妇迟疑了一下,道:“司琴,我...有了。”
既然决定生下来,到时就免不了要人照料,这个丫鬟跟了她许多年,对她甚是忠心,倒是不担心她泄密。
“有了?有什么啊小姐?”
丫鬟司琴不解。
凌曼君道:“有喜!”
“啊?这...谁的?”
丫鬟很是惊讶。
自家小姐守寡多年,追求者数不胜数,但平时却没见她跟哪个走得近。
现在突然说“有喜”了,肯定是私下偷*!
何方神圣啊,魅力这般大?
凌曼君咬咬嘴唇,道:“王鼎恒!”
一提起这个名字,她内心就五味杂陈。
即使认为那小子是一个色胚,刚开始她也不想和他为敌,甚至还想着拉拢一下。
只是...
她父亲说得对,都怪她太偏袒凌天了。
不然,不会这样!
后来要杀他,亦是为了凌家的利益,谈不上爱和恨。
但是,上次在南康酒楼...
好吧,恨不起!
毕竟,是真刺激和美妙至极,体验到了从未有的快乐。
压抑多年,心中的苦闷,一下一下的,在一个多时辰内全消散掉。
现在想想...
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恨他?
真没有。
只是有点羞,以及觉得愧对死去的丈夫。
“这...”
丫鬟司琴一阵懵,惊愕至极,怎么可能是他呢?
这...
小蓓蕾都小不了他几岁啊,怎么可以跟他!
难道,是...
对了,肯定是他胁迫小姐,为了凌家她不得已牺牲自己。
“姓王的,真可恶!我...杀了他!”丫鬟司琴气得直跺脚,掉头就要走。
“嗯?”
凌曼君身形一闪,直接挡住了她。
啪的一下,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司琴,说话注意点,姓王的是你能叫的吗?
以后见到爸...鼎恒,你得叫...老爷!”
“小姐,你...”
丫鬟司琴捂着脸蛋,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叫老爷?
啥意思呢?
“我要生下这孩子,谁都无法阻止!”
凌曼君道。
“小姐,不可,你一个...你未婚。”丫鬟司琴闻言一急,赶紧劝道,“这要是生下来,世人将如何看待你?”
“现在是未婚,到时就未必了。”
凌曼君继续道。
“小姐,你要跟他成亲?这...你们年纪相差这般大!”
丫鬟司琴惊呆了。
“为了孩子,我只能如此。”
凌曼君抚摸着腹部,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不可能流掉的,即使只有一个多月,也是一条小生命,并且是裴蕾的弟弟或者妹妹。
为娘的,怎么忍心?
“好了,你去请一下他。不,我亲自去寻他吧。”
虽然信誓旦旦说过,绝不纠缠,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但不过气话而已。
自南康楼分开后,就没有一天不想他。
古人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看一眼,她觉得太夸张了。但却也不需很久,一两个时辰足够了。
没寻他,不过是面子的缘故。
现在,很快就是孩子的爹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千翠楼。
“几位爷,里面请!”
见到王鼎恒三个,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鸨,立刻搔首弄姿,娇媚地笑着迎上来。
严铁哈哈一笑,道:“宁姐,你帮我叫一下凝香姑娘。”
凝香是他老情人,每次来都得点她。
“有点眼生,刚来南康城不久?”戴远华则打量着老鸨,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千翠楼,两个月前刚换了一个老板,你是跟她一起来的?”
“哟,戴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鸨伸出一只玉手,几个手指点了点他胸膛,“你要哪位姑娘相陪呢?老相好青儿姑娘嘛?”
戴远华道:“行,就青儿!”
“好弟弟,你今日还是要点姐姐我?”
老鸨又看向了王鼎恒。
这小子估计是有某些特殊癖好,她千翠楼一干年轻的女儿不要,非要她这半老徐娘作陪。
这几人在南康城势大,实在是不好拒绝,她只能陪他耍耍。
幸好他只是叫她陪陪酒,偶尔揩揩油,某个念头不是很强烈,她只是略微提了一下,自己只是陪酒,不卖唱和其他的,然后他就没有非要来。
不然,非得偷偷灭了他!
王鼎恒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老板,男的女的啊?”
“这...”
宁止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戴远华道:“青楼的老板,肯定是女的啊!”
王鼎恒笑了笑,道:“宁姐姐,今日就不辛苦你了,叫你老板出来,陪我喝几杯吧?”
“好弟弟,我...姐姐我想死你了,我陪你就得啦!”宁止萱娇笑着上前,半搂半抱,如同一条灵蛇缠上他。
“听不懂人话?”
戴远华呵斥了一声,唰的一下,立刻拔出佩刀。
此番他可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家中的一对双胞胎,他姓戴的都应付不过来呢。
怎看得上这里的女子?
他的老上司,是乾闻阁一千户,平阳分阁的阁主,两个月前曾叫他多关注这千翠楼的新老板。
结果他费尽心思,却是查不到对方来头,是男是女都不知。
刚刚故意提这个,就是要引起“王大人”的兴趣,想要借助他深厚的背景来探一探对方的底。
“宁姐姐,麻烦了,叫她下来见一见?”
王鼎恒笑着扒开老鸨。
平时不过揩揩油,这老娘们就躲闪不已,现在却是主动贴上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现在老王他却对这千翠楼的老板娘来了一些兴趣。
“这...”
宁止萱迟疑了一下,“几位爷,稍等!”
说完,扭头就走。
直接上了三楼,走进了一个房间。
“九娘,外面有几个客人,说是想要见你。”
来到一张大床前,她低下头,弯着腰说道。
此时,床上正睡着一女子。
“嗯!不见!”
女子翻了个身,迷迷湖湖道。
“九娘,他们几个有点来头,并且都要动刀了。
要不,你还是见上一见?”
宁止萱硬着头皮道。
“老娘要睡觉,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
九娘的声音。
有点拽,亦有点懒散。
“如果他们非要见呢?”
宁止萱问道。
“打断第三条腿,然后仍出去!”
九娘道。
“严铁还好说,一个捕头而已。”
宁止萱苦笑了一下,道,“戴远华,有点麻烦。他是乾闻阁的人,杨婧羽不好惹啊。”
“小小的百户,就是死一百个,杨婧羽都不会关注的。
好了,别打搅老娘睡觉了,你自己应付着。
实在应付不了,就照我说的做。等我睡醒了,我们再换个地方就是!”
九娘不耐烦道。
“九娘,我并非惧戴远华,而是王鼎恒这小子有杨婧羽的绿牌!”
宁止萱道。
“谁?你说谁?”
听到“王鼎恒”这三个字,床上的女子立刻就竖了起来。
“王鼎恒啊!”
“卧槽,王二牛!
你这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刚进城就敢来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