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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东森的魔女(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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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就是一个野蛮且又是最没人性的种族,一张张伪善的脸孔下都是无一例外令人憎恶又畏惧的丑恶容颜,不论对谁都能装出善良的面容,背过身去又一样不论是谁都能露出厌恶的神情,我最了解了,因为我看过无数次这样的人,所以我知道,人族的本性就是善变的,只要你没有利用价值,一切的恶颜就会对你相向,哪怕你有利用价值,如果无法反抗他们,那也是一样的……

我普通的生活在山林里,从小时候开始,世界只有村庄周围的记忆,我向往着村落的外面,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村里面的大人和我的双亲不许我离开村庄半步,越是不允许我越是好奇,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的世界被强迫打开了

刀光,血影,我所生活的村落被这些包围了,一大帮人族闯了进来,村民们都被抓了起来,我也不例外,被套上了项圈、铁链限制了活动,被当做牲口一样饲养者,生活着,然后我被带到了我生活的村落外面,然后我就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残酷……

带我出去的人类们先是把我们生活过的村落统统烧毁,听说为了防止我们还有逃回来的念头,之后将我们带到人类的城镇上交给新的一批人。这批人类教我们做各种各样的事,并且强制的让我们记住,如果不顺从,我们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惩罚,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我们只好一一记下,并努力做得更好,因为如果做得更好我们会被稍微的善待

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我们只能适应现状,并且我们认知到了自己的新身份——奴隶

无法反抗,顺从的活下去,因为我们还和家人们在一起,因为最后心灵的依靠还没有消失,认为这样活下去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因为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但随之而来的将这些全都摧毁了

这些该死的人类把我们和家人拆散了,送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有哭泣的,也有反抗的,但是全部都被鞭子给压了下去,没错,我们被调教的不敢反抗了……作为奴隶……

失去父母的我被送到一家贵族里作为最底层的努力帮着忙,于是我在人类城镇里的生活就在这里开始了

我的名字早忘了,在我成为奴隶的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名字,“教导”过我们的人类不允许我们拥有名字,名字仅仅只是主人为了辨别我们所存在的东西,所以我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兽人,一个活在人类城镇里的兽人奴隶

生活了一段时间我也知道了很多,曾经憧憬过的外面的世界。那里有为了捕捉我们异种族存在的狩猎佣兵,我终于知道了村里大人们的顾虑,人类并没有把我们当成他们的同类,我们在他们眼中只是畜生和人类之中的生物,低于人类高于动物的存在,但是依旧被认知在畜生的一列

明明和我们没有区别的思想和行动,甚至能力也不比我们强,但是却意外地把自己当回事,这个种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却无法反抗他们,真的是太恐怖了,人类这个种族……

再之后我从年幼无知的孩子慢慢的成年了,也知道了更多,但是也没有改变什么。我的主人是贵族,可憎的人类,无聊了会找我们这些奴隶娱乐,生气了会找我们这些奴隶出气,有事时候让我们做事,没事时候让我伺候他们,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被他们束缚着。就算是同处一室的人类帮佣也丝毫不给我们好脸,厌恶我们的嘴脸随时随地都放在我们的眼前……明明做着一样的事,但是我们却比他们还要低等,一样的不讲理……

本以为就这样可悲的过完的一生,可是却发生了转机。不知道我的主人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一夜间遭到了暗杀,半夜里房子烧了起来,惊醒的我们这些奴隶们在理解了现状后拼命的从这里逃出去,虽然依旧有许多的同胞们再次被抓了回去,但是幸运的我逃了出来,离开人类的城镇来到附近的森林。

经过一夜的休整我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徘徊,依靠丛林掩盖自己的气息躲避魔兽,摘野果喝溪水勉强的果腹才活了下去

经过几月的游荡,我遇到了坐落在离我以前生活过得城镇十分远的一个兽人村庄,看到村落里忙忙碌碌的温馨景象,让我想起了我生活的那块儿土地,莫名其妙的眼泪流了下来

或许是看到了熟悉的同族,我警惕的心一瞬间放轻松了,疲惫感瞬间袭了上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走到了村子里,一头栽了下去,但是安心感却是从未有过的,流着两行眼泪的我趴在村子里的街口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我躺在床上,四肢和脖子上因为无法弄掉而放弃只能弄断了的枷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也被擦拭干净了,来时穿的那身破到不能再破的衣服也被换掉了,现在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轻飘飘的有点飞在云端,好怕突然梦就醒了,我又回到了那个地狱一样的城镇里……

“你醒了啊?”

不知道我发了多久呆,过了多久,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手里拿着食物

“我想差不多也该醒了就过来看看,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睡了一天了,也饿了吧”

呆呆的接过食物傻傻的吃了起来

送食物来的是个年龄感觉上和我母亲差不多大的女性兽人,对我的温柔让我不禁想到了我的母亲,年龄也是一方面,但是强迫和母亲分开后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也是一方面,想到这里我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阿姨看到我哭了有点惊慌失措,真的是有点对不起她,我想要好好说和她没有关系的,只是有点忍不住泪水而已

“不……不是……不……是…………”

但是我哽咽的话语说不出来,全部卡在了喉咙里,用手抹着眼泪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看到这样的我,阿姨慢慢的坐到床上来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说着温柔的话,我的眼泪冲坏了大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我用两手怎样去擦拭,都会有更多的泪水流下去

“想哭就哭出来吧”

阿姨这样说道,于是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我的感情也掩饰不了,那一瞬间我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之后的我哭累了就睡着了

之后我慢慢的融入了这个村庄,大家都知道我的遭遇,毕竟谁都知道我来的时候身上那些铁具是什么都知道,大家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我也丝毫不希望再去回忆,慢慢的就像忘掉了一样

再后来为了防止像我的村庄被袭击,我多次提议更换位置,经过多次迁移,我们决定定居在魔女之森的边缘,在哪里因为有传说的魔女,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敢靠近,虽然说万一真的有魔女存在我们也逃不了,但是总比被人类那些恶鬼抓去生不如死更好,其次因为在魔女之森边缘其实也是在森林的边缘深处了,一般人类更是不会误入此地,所以论安全的话绝对是很安全了,只要人类还怕着传说中的魔女的话

就这样我们安心的生活了好几年,可是完全没想到的是就算在如此险地依旧有为了钱而无视一切的人类存在

那天黎明时分,我们村子被人类包围了,令我害怕的光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但是我努力压了下去,我告诉大家,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打是打不过他们的,人类总是会带着超出村子几倍的人数来,如果想要硬拼到底的话终归是死路一条,就像我的父亲一样……

这几年大家对我都有不少了解,所以都很相信我,于是我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勉强应付着人类的袭击一边跑着,向着森林深处而去,可就算这样,我们还是很难跑掉,最后大家分散了,跑了多少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一开始在我身边的大家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逃跑着,就和我刚从奴隶主那儿逃跑的那个夜晚一样,孤独和恐惧又一次袭来,我拼命的跑着,之前受伤流着血的伤口我也没有时间处理,虽然知道那样会更加接近死亡,但是我更不想被那些卑劣的人类抓到

我一边回避着背后射来的箭,一边用着森林的树木拉开我与人类之间的距离,渐渐地追我的人类变少了,距离也拉开了,我看不到追我的人类了,我成功了吗?不,就算不成功我也没办法了……

我感到强烈的眩晕感——那是贫血的症状,除此之外我已经无暇顾及,只有这眩晕我无法忽视,我找了颗看上去粗壮的树靠着坐了下去

“接下去只能祈祷他们不要这样穷追不舍了,这里也快要到魔女之森了吧?说不定已经到了……也搞不好已经快接近深处了……或许我没被抓住也会被里面出来的魔女杀死吧。真是讽刺呐……”

我闭上眼睛,或许这样睡死过去是最好的选择吧……

渐渐地我被黑暗包围着

但是很快我被脸上的疼痛惊醒,可是我却没有力气反抗了。我看了眼,是那个对我穷追不舍的男人,从最开始到现在从没放弃过,一眼都是兴奋的表情,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钱,啊啊,真是令人厌恶到想吐的表情和眼神

之后我被生气的他踹了多次,既然看到他那么我应该不会死了,但是我又会回到那里去……还不如死掉算了……我也到此为止了嘛……

本以为是这样,但是连我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如果不是我眼前这个男的朝着身后挥剑,我即使面对着男子的身后也看不到的吧……

那是黑发银瞳的魔女!

第一眼我就认定了,绝对不会错,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你说是野兽的本能我也认了,但是这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果然魔女出来了啊……呵呵,到最后我还是没有选择嘛,魔女之后一定会杀了这个男人,再来杀掉我吧,那么就没什么好反抗的了,睡一觉醒来再去见我的父亲和母亲吧,也许我会死的比母亲早也说不定……

闭眼前的一瞬间看到的是魔女那张美丽的脸孔,呵呵,死前能看到这张脸我也是赚了……

——————来自作者的分割线——————

我又一次醒来了……

我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怎么会?明明有很多的啊!?

衣服上有被剑划过的缺口,可是我身上却没有伤口,真神奇

对,对了!魔女!我应该是!!!

“啊啊啊!!!”

我吓得腿都软了,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体又一次坐在了地上。那是之前追捕我的男人,但是现在却身首异处的出现在我眼前。颈部平整的刀痕划过去,血液顺着颈部血管流了一地,头在身体不远处,面目严肃的,就好像是在戒备着什么一样的神情,总感觉比面目狰狞的头部更加让人不能接受

既然这个男人死了,那也就是说魔女!?

“醒了就离开我的森林。”

突然冒出的话语终于让我注意到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女孩子,瞬间被我淡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将要被杀而恐怖的记忆,面对将死时心情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回想了起来

为什么没杀我?不,我的伤也是她治好的嘛?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请问您是魔女吗?”

“……”

我鼓起勇气问的问题被眼前的小姑娘无视了

“那我身上的伤是您帮我治好的吗?”

“……”

她依旧无视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有什么区别吗?”

在我感到空气压抑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反问了我

“我……我只是想要感谢一下,如果是魔女的话感谢她没有杀掉我,如果治好了我,感谢对的援助。”

“那样,我确实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魔女,所以满足了吧,你的感谢我也收到了”

果然是这样,魔女的传说是真的!!!

太过真实的出现我眼前略显激动,刚经过的生死也被魔女的存在给冲击消散不少,我用着一定是兴奋的语气把我接下去的话说了出口

“魔女大人!能请您教教我魔法吗?”

借着兴奋的劲,我不禁大脑的冒出去了这句话,但是哪怕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因为兴奋而发红也在那瞬间变得比之前还要苍白

是啊,我怎么这么蠢?多少人因为抱着学习魔法而走进这片森林,但多少人因为这样被抹杀了呢?

“哼~~~!结果还是问了这个啊?学习魔法为了什么?保护别人?打倒敌人?完成梦想?人总归是有野心的,现在的人族就是最好的例子,得到了力量就可以胡作非为,你虽身为亚人,但是你能保证你不会一步步的得寸进尺?”

“……我……我…………我能”

“不,你不能保证,要问我为什么的话?————你们的村庄所在地,其实已经越过了我划出的界线所在了,也就是说你们侵入到了我的地盘——魔女之森之内了”

“!!!”

怎……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也是啊,我心血来潮让你们入驻了我的地盘,但是我没有保护你们的义务,我的目的就是排除在我的领地之上我不喜欢的对象,比如这次的入侵者。”

魔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在地上的尸体,我看到那副表情背后就似被隆冬的寒风吹过背脊一般浑身发寒

“所以你们没有资格学习我的魔法。好了,知道为什么了吧?”

“……”

我完全无法反驳,或许可以说完全不知道界限一说,可是我们在利用魔女存在的保护也是事实,狡辩没有意义,我只能沉默

“好了吧,那么请你带着你们村庄剩余的人离开那里吧,那儿对你们来说也不安全了,这次必定要迁走了,所以早点回去准备吧。”

“……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们在深入这里呢……?”

我不敢大声的质问,只能把声音放到最小,最恭敬的姿态,但是魔女还是生气了

“恩?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我的地盘?你错了,这里是我父母的埋骨之地啊!你们想入驻深处?要不是同情你们和我几乎同样的遭遇,你们早在踏入我森林的半步前便死了!”

“同样的……遭遇?”

我惊讶了,怎么可能?人类去狩猎人类?

“你知道的太多了点吧……?不该关心的事不要关心比较好。”

难道她也是亚人?

“可能你也知道了,我不会放任踏入我地盘的人,自然你们村上的那些‘强盗’自然也死了。这是我说的第二遍,从我的森林里离开,另外带上你村庄的各位,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不会再说第三遍同样的话,让你离开到第二次已经很仁慈了,以往第一次之后只有永远留下来和被我驱赶出去的人,你是第一次让我说第二遍相同话语的人,希望你能明白。最后再告诉你,下次包括你们在内有人越境,我会对和这次这帮人一样对待你们,不要期待我还会再次心软放过你们!”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眼前,明明我一眼都没看漏过她,但是她就像消失了一样,之后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又一次被吓得摔倒在地,但是这一次我没有了之前敢让腿发软的胆子了,我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之后带上我们村庄剩下的人离开了这片森林……

——————来自作者的分割线——————

“不觉得你这么做有点太过分了吗?他们怎么说也是一些可怜的人,你让他们从这里出去他们又能到哪里?”

“能到哪里又关我何事?难道让他们住到这里?你不要忘记这里是哪里?又是因为谁?”

“……但你自己也有隐瞒了实力的错”

“……”

“算了,终归是别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你的决定,我能留在这里貌似也是看了你的脸色?”

“……你终归是我父母的旧友”

“……哈,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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