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此刻整了整衣冠,坐在凳上露出头颅,语气缓和,“你无杀人动机,只是想跑出来,结果家丁来捣乱杀你们。我再三琢磨之下认为你这是正当防范,所以被判无罪当堂释放。”
闹了这么一大出戏,结果当堂释放,这真说不过去。师爷站在老爷的左边脑袋发乱,默默右跨了一步说:“老爷,这可不行。这哪叫什么正当防范,况且杀了几十口人,这怎么能罢休。”
师爷声音小,但公堂上安静,所有人都能听见。底下大多人投着目光,等县令老爷给出一个答案。
县令的两个眼睛提溜乱转,看看苏凡又看看地上趴着喊疼的说书先生,冒出一个想法来,于是轻喊一声。
“由于本案复杂,人证多的话可能对案子有帮助。来人啊,去那个院子找找还有没有活人在,有的话就带过来问话。”
这话听得还算有点道理,两个衙役接到命令,双手抱拳之后走了。不大一会真有一个人被带上来,看见县令之后普通一声膝盖砸在地上。
三四十岁的男人身穿灰色粗衣,应该是什么小工之类,开始说是当做人证,他自然不怕然后被一路带来。
但是跪在地上这么抬头,吓了一跳。因为看见当时的杀人犯竟然没有半点法纪,坐在公堂之上。
心里拔凉,这个情况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说明杀人犯和老爷有关系,不然怎么能被这样安逸对待。
男人心里琢磨,同时眼睛时不时瞥向苏凡,如果我等下指正这人是杀人犯,老爷大怒,那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来!我问—你。”县令开腔拉了一个长音,眼睛对准地上的男人说道:“这个案子错综复杂,所以你很关键,告诉我公堂之上可有杀人犯?”
男人连连给老爷磕了三个头,当当直响,然后说话:“回老爷!我不知道啊,小人当时在另一边做工,没看见。”
“胡说!”
啪!县令桌上的惊堂木拍响吓了男人一跳!
“衙役告诉我就在附近发现的你,况且声音嘈杂,你怎可能不知道。如果不说实话,先打四十大板。”
男人首先是被惊堂木吓了一跳,又听到要挨板子看来是不得不说了。他又看苏凡,不能说他,说了就完。于是余光一扫看见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书先生,记得当时他也在。
便伸手毫不客气的指着地上说书先生,“老爷,草民鼓了下胆子,回想起来死人时候他也在旁边,凶手应该是他。”
“好啊!”县令顿时发出嘎嘎笑声,因为凶手总算是出来了,并且自己一直讨好的苏凡不是凶手,那就证明自己不叫昏,善待一个好人又有什么错。
说书先生的心透彻冰凉,这叫什么事情,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无奈大喊一句,“老爷,我冤枉啊,请老爷明察。”
“冤枉?哪个犯人不喊冤枉,快来人给他收监。”
说话衙役开始挪动脚步,但没出三步,便被外面一道声音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