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牲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老夫人边喘边骂,“闯下这等大祸,不但不思善后,还只知道找自己妹妹的不是!畜牲,你给我听好了,若是淑妃和彭府的人前来问罪,你就一力担下,不要连累我们岳府!”
岳芷凝冷冷道,“人是我打的,我又没说否认,不过淑妃和彭家非要连你们一块算上,是死是活,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你——”
“夫人,不好了!”吴妈妈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彭侍郎与彭夫人来了!”
彭阁老的儿子,彭思莹的父亲彭茂实是礼部侍郎,妻子隋氏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出女儿,身份同样尊贵。
“畜牲,看你惹的好事!”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火气更大,“来人,把这畜牲押到前院去,快将彭侍郎与彭夫人迎进来!”
“是!”
两名家丁上来就要拿人。
岳芷凝喝道,“谁敢动我!”
她眼中杀机凛冽,那仿佛来自修罗地狱的、恶魔一般的气息,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果然不敢上前。
“畜牲!”
“祖母,你省省力气,”岳芷凝轻蔑地道,“我父亲是堂堂镇国将军,虽说一直镇守边关,身份地位却摆在那儿,小小一个彭侍郎就敢上门叫嚣,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岳’字怎么写,你好歹是我祖母,是岳家的老夫人,竟还怕起一个后生小辈来,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无颜见人。”
说罢施施然出去。
彭家人是吗,来的正好。
老夫人被骂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恼羞成怒,“这畜牲越发大胆了!我不能饶了她,不能饶了她!”
一路叫,一路由何氏扶着,到前院见客。
岳芷柔这才缓过劲儿,脸上、衣服上都有不少的血迹,狼狈万分地骂,“小贱人果真中邪了吗,敢这样对我,我要她死的很难看!”
岳芷彤忙讨好地道,“三姐,我们要怎么做?”
“你还有脸说,瞧你把我撞的!我先回去换衣服了!”岳芷柔骂一句,匆匆回房。
她还没有这么狼狈过呢,再说彭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大姐,有如此好戏,岂能错过。
岳芷彤暗骂几句,也回房换衣服,好去看大姐怎么受罚。
前厅上,彭茂实和隋氏对丫鬟呈上来的茶看都不看一眼,都是一脸怒气加傲慢。
这俩也是够倒霉的,今天本来欢欢喜喜嫁女儿,结果还没尝到女儿成为祁王妃之后的荣耀,就接到女儿被打成残废的消息,俩人当场震惊到回不了神。
待知道是岳家的废物打废了自家女儿,他们更加不能接受,之前要不是守在女儿身边,等着女儿醒来,他们早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彭侍郎,彭夫人,”大概是岳芷凝的话提醒了老夫人,她过来的时候,派头还是很足的,“不知两位到来,有何事?”
隋氏冷笑一声,“岳老夫人又何必装糊涂,我女儿思莹被那个废物打伤,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废物,彭夫人是不是忘了彭思莹?”岳芷凝不紧不慢地过来,蒙面的白纱轻轻飘动,颇有几分仙灵之气。
隋氏立刻勃然大怒,“岳芷凝,你还有脸说,是谁把思莹打成那样的,啊?”
方才在祁王府,御医告诉她,思莹被打碎了琵琶骨,以后连稍微重点的活都不能做,丹田更是完全被破坏,此生不能再修炼,一丝境力也不可能再有。
思莹在炼丹方面,毫无开分,唯一倚仗的,就是修为。
以武为重的西池国,没有修为的女人,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能不能得宠,全看夫君的心情。
本来女儿可以凭借高强的修为,得祁王重视和另眼相看,这一切却全都被岳芷凝给毁了,她能不气的要发疯吗?
岳芷凝冷冷道,“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隋氏差点被噎死。
彭茂实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怎么能一样!思莹胜你是在比试台上,比试之前,你们都已经签好契约,愿赌服输,绝不会事后报复,可你却在思莹大婚之时将她打伤,你还有理了?”
“正是!”隋氏转过弯来,立刻又有了架势,“你这分明是挟私报复!思莹胜你,是你技不如人,你凭什么打伤她?”
岳芷凝冷笑,“契约?好,既然你们说到契约,那就好好论一论,契约上写明,我们是光明正大地比试,不得暗箭伤人,可彭思莹却对我用‘软骨散’,我才无法出手,被她打残,是她违约在先,我为何不能讨回来?”
这事儿彭茂实夫妇当然是知道的,却绝口不认,“根本没有这回事!”
“不错,分明是你为自己输了找借口!如果真有此事,当时你为什么不说?”
“笑话!”岳芷凝嘲讽道,“当时我被彭思莹打残,只剩一口气吊着,是让人抬回来的,我怎么说?”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隋氏不屑冷笑,“再说思莹根本没用‘软骨散’,分明是你不忿于输了比试,不能嫁给祁王,才故意找的借口!”
岳芷凝露出厌恶的表情,“祁王那种畜牲,白送我都不要,我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又岂会稀罕他?彭思莹要嫁,让她嫁去,少来恶心我!”
“你……”隋氏气的干颤抖,说不出话。
这话什么意思?
废物不要的男人才给思莹,当彭家是什么地方,收破烂的?
老夫人见岳芷凝始终不肯低头,怕岳府遭大祸,也火了,“畜牲,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跪下,给彭侍郎与彭夫人赔罪?”说罢又回过头来道,“彭侍郎,彭夫人,我岳家对子女一向教导有方,这畜牲既然犯下大错,我就交由你们处置,绝不偏袒。”
彭茂实高傲地道,“岳芷凝如何伤我女儿,我就要她百倍偿还,你若偏袒,就是与我彭府过不去,还得问我父亲愿不愿意。”
老夫人听这话虽是不舒服,可为了赶紧把这两个麻烦人物打发出去,也不再多说,“这畜牲犯的错,由她一人承担,与我岳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