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
“有点意思了,朝廷那边没有什么动作么。”
周始神色不变,在他眼里这些手段就好像是玩笑一般,不过他要分辨的是,这背后到底是与大乾朝廷关系不好的人在操纵或者是朝廷内部的倾轧,还是...已经有妖魔化的江湖人物在隐秘布局。
前者那还好,这只是大乾朝廷需要在意的东西,就好像你不会在意蚂蚁的心机一样,除非它们打搅到了你的生活或者直接冒犯了你。
可如果是如周始之前所想的一样,江湖中人其实最容易堕魔的一群人。
尤其在如今天下间,这样的时代里,能够突破成为先天高手的存在,必然是天赋最高,也是某方面才情极为惊人之辈。
心性执拗,执着的不知凡几。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过去只能说是生错了时代,随着末法到来,江湖的没落是注定的。
可是随着黑暗入侵,妖魔复苏,整个世界也受刺激开始恢复过去时代的力量,那些求索前路的武道中人,必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一旦操之过急,不能打下坚实的根基,一味求着突破的话...
那他们到底是成功突破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宗师’还是成为了披着人皮的‘妖魔’,这就需要打个问号了。
这也是周始察觉到柳玉媚的身份长处,让她出去搜集江湖详细的情报资料的原因。
前期的妖魔未必有如常人一般的智力,可是凭借超凡一等的力量,模仿被吞噬者或者原本就是人类转化来的,按照记忆保留一些固定的行事模式,不被人发现也并非什么难事。
更何况...周始从来不小觑人类的能力,未必没有那种掌握了妖魔力量,依旧保持了自我意识的存在,那样的人魔...才是真正危险的祸源!
‘既然有人出手,正好也可以看看到底背后有没有大鱼可钓...’
眸中闪了闪,周始并没有将那江湖中人背后可能存在的危险说出来。
只是对褚统领缓缓的摇了摇头,显得对此事并不在意。
这一点便是那位褚统领也没有觉得意外,见识过了周始的本领,那几个字吐出,就能让他们仿佛多了数人之力,奔马之速的能力。
怎么可能在意那江湖中的所谓‘高手’?
“还请先生放心,吾等必然会为先生解决这些小麻烦。”
“不会打搅到先生入神都的步伐。”
说到这里,褚统领仿佛才展现出了一位铁甲精骑的自傲,高大英挺的身子自然的昂起了脑袋。
一缕红羽随之飘荡摇晃。
“区区一些江湖虫蚁而已!”
身为大乾最顶尖精骑,更是重骑的统领,他们这些人自然都是要见过血的。
可以说哪怕与西蒙最精锐的那一部分骑兵对拼,铁甲精骑也可以达到一比二甚至三的战损比。
如果不是他们一身铁甲打造和保养的费用太高,大乾早就已经派兵与西蒙分出一个胜负了,哪里还需要这样对沧州依旧视为一个纵深沟壑的边境之地,要靠着军堡才能控制住大部分的地方。
哪怕是有着乡县城市,也数量不多。
可即便是因为大乾地域和财力限制,他们这些铁甲精骑都是实打实的世间少有的强力重骑。
这次为了周始的安全,派出了两百人,这样的人马之下,即便是遭到了万人围杀,他们也能逃得出去,更别说在有了周始的存在后,这位褚统领甚至想象过面对数万人杀个来回的念头。
要知道重骑最麻烦的就是马匹耐力体力不足的问题,即便是最精良的千里马,也难以支撑他们奔袭几次,往往战场上他们是最后一次冲锋,或者一锤定音的那一击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可有了周始的帮忙后,他们可以冲锋冲阵的次数几乎就已经延长了无限。
久经沙场,真正经历过战阵的褚统领自然明白这位身负超凡之力的书生到底多么重要,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尊敬。
“不要小看了他们,天下已经变了。”
“先天高手你们结阵起来自然是不怕,可先天之上呢?”
不用周始多看什么,只是褚统领面上的一点神色,他就已经洞察到了那股自傲的自信。
“先天之上?!”
这位铁甲精骑的统领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答案,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先天已经是极限了,而先天之上到底是个什么风景没有几人知道,那是已经被当做传说的境界。
提示已经足够了,周始不会再多说什么,顶多保住这些铁甲精骑的性命,可是该遭受到的对手,他不会太过插手。
因为那样的力量,即将是他们面对的常态。
目光望向那已经渐渐被火红夕阳染上颜色的深邃丘陵树木,墨绿色的叶片在火红的光辉的照耀下,仿佛有无数的血液随之流淌。
...
夜色之中,篝火摇曳,已经赶路许久的铁甲精骑们都已经陷入了沉眠。
有了周始炒制的茶叶熬煮的茶汤襄助,他们的体力恢复也比平常要来得快,先休息的二十几个铁甲精骑,此时已经换班了同伴,精神硕硕的双眼,证明了他们休息的状态十分之好。
而在这个破旧驿站的地底,十数个黑影缓缓的靠近着这一队精锐的骑兵。
他们一路跟来,也是有好几天的时间搜集情报,在大路上他们这些人自然不敢招惹这些身穿重甲的骑兵,可是人总会累的。
不管这些骑兵多么特别,总也比不上他们这些人联手,轻车简从。
翻山越岭之下,他们在这附近都已经等了有半天,也就是这半天,他们恢复了精神体力,也定下了袭杀的策略。
果然,就在这条靠近天州的官道附近的驿站,这些重骑终于要休息了,也给了他们最好的机会!
黑夜的潜伏下,一干人从地下缓缓推进,这处驿站他们之中有人提前就干过一票,废弃的地道也正好就成为了他们可利用的地方。
只见一处处布置好的营帐地下都伸出了一支支的竹管,接着便是那飘飘忽忽的白烟从竹管里喷出来。
而本来计算好的十处营帐,偏偏有一个营帐怎么都插不透竹管,让那使出迷烟手段的那黑衣人急得汗都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