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相信巧合,也不认为我会被关进这里,是某个人的无心之失。
这个空间隔绝五行,又扰乱阴阳,怎么看都是针对我的道术而来,也难怪我施展道眼时,会觉得道力难以提起。
既然是针对我的,那边不会单纯将四个无关紧要的人关入这里,而且这四人和我还有一面之缘,更是在同一桌吃饭。
对面四人见我提议,显示满目怀疑,没有人回答我。
我又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实话实说。我叫张朝武,这次千人宴的确是我出资的,但发生现在这种事情,和我一丁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和社区搞好关系,好为以后的项目打通路子。”
我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还说的有模有样。
社区的人的确是将我认成了张朝武,我在场的四个人也都听到了社区的人管我叫做出资人,所以我假称张朝武也算合情合理。
张朝文深居简出,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张朝武虽是代替张朝文在外行走的,处理一些麻烦要务的,但是他本人也很少直接路面,所以认识他的人也同样不多。社区的人不认识张朝武就是例证。
所以我想眼前的四个人,也应该都不认识张朝武才对。
“难怪。”戴眼镜的男人整整自己的西装:“我就猜您肯定是个大人物,不然也不会遇事这么震惊,原来是张先生。”
眼睛男一脸的奴才相:“我也姓张......”
他说着,抬手想和我握手,却被一旁的光头男将手来了回来。不知为何,光头男眼中充斥着对我的不信任。
一旁短裙女讥讽眼镜男道:“他谁啊?瞧你脸上的贱样,才说个名字就让你腿软了?
眼镜男不理会短裙女的讥讽,抬手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张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见短裙女上来要抢,我眼疾手快,先一步将名片抢到手中。
眼睛稍微扫看了一下,这个戴眼镜又一身西装来吃千人宴的男人,原来是个卖保险理财的。
他的职业和打扮倒是很相称,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来。
倒是一旁的短裙女一脸不快,好似眼镜男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你有看到什么吗?”我眼镜男指着最开始发现的缝隙问道:“那道暗门能不能打开?”
眼镜男摇摇头道:“纹丝不动,我们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而且那条缝隙后面也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门是从外面反锁的,我能听见挂锁的声音。”光头男依旧敌视着我,嘴上则如是回答道。
反锁吗?
既然此处空间都不是现世,想要将我们关在这里,也未必要用锁子。或许是其他什么声音,让光头男听错了也说不定,他还不至于在这么件小事上撒谎骗我吧?
但从光头男的穿着打扮上,我也看不出他是干什么来的,索性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话当然是骗他的,他这样光秃秃的脑袋,如果我真的遇见过,哪怕只是擦身而过,也肯定会留有印象,所以在今天之前,我肯定没有见过这个光头男,但是这种套近乎的方式最为管用。
光头男并未如我所想的会有过多抗拒,他回答道:“我就在这片小区附近上班,也许是偶尔见过,但是我没什么印象。”
社区举办的中元节千人宴,肯定不只是要求了我们小区里的人,多半是在外张贴了简章,允许任何报名的人参加,要的就是凑够一千人的气势。
所以要说这四个人都不是小区里的住户,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奇怪的则是这四个人,为什么会与我同桌,而且和我一起被带到了这个奇异空间之中。
此空间逆反阴阳,却不知为何可以引来这么多现实的鬼魂聚集在外,光是奇异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了。
短裙女和长裙女两人本就认识,而且这两人不知为何对我的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我本想开口再问她们两人的情况,可透过她们的眼神,却能看出我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此空间遵循五行之理,我或许还可以演算八卦,找出空间的漏洞。偏偏这空间就是针对我而设的,处处克制着我,让我有力无处使,脑子一时半会也想不到破解之法。
气氛略显缓和,我欲再往前走一步,与他们靠的近一些,却忽然灯又闪烁了起来,这一次闪的更急,更促,急促只见忽然一个火花,灯完全灭掉,空间里一片黑暗。
“大家别慌!”眼镜男声音自有颤抖“千万别乱动......”
话音未落,就听见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好似是个陶罐还是玻璃器皿一类的。
屋内的摆设不算少,花瓶就有七八个,一片黑暗之中,打碎花瓶倒也不稀奇。
“是什么东西?”短裙女惊问道。
黑暗之中,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谁也不知道谁身处何处,身边是什么人。
“别碰我!”又是一声惊叫,灯随着叫声亮起,屋内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只听短裙女道:“你怎么了?!”
听声音不对,我也顾不上让眼睛适应,忍着眼角强睁的泪,看向短裙女方向。就见短裙女正托着长裙女的胳膊,她的胳膊上赫然有一道颇深的伤口,伤口外翻,能看见其中还夹杂着陶器碎片。
我赶忙上前,抓起长裙女的胳膊,她却痛叫一声。
“别碰她!”短裙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推的差点摔倒,勉强站住。
“你干嘛!”我心里也来了火气:“我是要给她处理伤口!你要看着她感染吗?!”
割伤长裙女手臂的,显然是地上散落的花瓶碎片,花瓶碎片上沾着泥土,极有可能感染伤口。
短裙女没有说话,但也知趣的后退了一点。我赶忙上前抓起长裙女的手臂,先将卡在她手臂伤口上的碎片摘走。
长裙女嘴唇发白,靠在墙上瑟瑟发抖,她这样子一时半会怕是缓不过来。
就在摘走她手臂上的碎片时,我愕然发现她的伤口竟然是呈现割裂状的,而不是划伤。
划伤的痕迹一半是伤口开始部分较深,伤口尾部比较浅。而割上则完全相反,伤口开始部位较浅,越往后越深。
“你是被谁割伤的?”我问长裙女道。
“割上!?”长裙女未说话,倒是一旁的短裙女又激动起来:“是谁干的!”
一共就这五个人,短裙女的眼睛自然落在眼镜男和光头男的身上。
眼镜男连忙摆手:“可不是我,我离她远着呢!”
“这里没有水可以消毒,我只能暂时给你包扎上,等离开这里,你还得到医院专门做一下伤口消毒处理。”我说着撕裂自己的衣袖,给长裙女的手臂伤口包扎上。
我包扎的技巧学的扎实,不论是给自己还是给他人包扎,也都不是一次两次的。三下五除二的给长裙女包扎完毕,可我这两只手上全都是血。
我把血抹在衣服上,虽然看着难看了一些,但也总比弄的双手黏乎乎的要强。
短裙女见我包扎完毕,赶忙拉着长裙女靠到我这一边,刚刚才聚在一起的五人,又分成了两个阵营。
“真不是我干的,也不是他......”眼镜男转而问光头男道:“是你做的吗?”
“不,不是我!”光头男结巴起来。
却见他一只手藏在背后,煞是可疑。
注意到这一点的不仅是我,短袖女也注意到了,听她道:“你手里拿的什么?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没,没什么。”光头男结巴着摇头:“这没什么......”
“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眼镜男就站在光头男的身旁,伸手抓住光头男的手腕拽了出来。
光头男手腕手制,一松手,便见一块陶片从他手中摔落了下来,在地上摔的粉碎。
“是你!”短裙女伸手一指:“原来是你割伤的!”
“不是我,它掉在我的脚下,我刚捡起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扔......”光头男半天解释不清,情绪激动的想向短裙女再走进一些。
“你别过来!快拦住他!快拦住他!”短裙女冲我大叫道!
“真不是我!”
“你快承认吧,你个变态!”
说话之间,灯光再闪,眨眼之间又是一片漆黑。
“别过来!”短裙女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我虽然看不见眼前状况,可估算刚才的位置,如果真是光头男动手割伤长裙女,确实是能做到的。我忙将身子从短裙女身前挪了挪,伸手挡在前面,以防光头男再靠近。
“你最好站着别动,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出声道。
话音落,灯光恢复,却只感觉自己脸上一热一湿,随即见一抹血红在眼前直喷,那健壮的光头男竟然脖颈撕裂一条硕大的伤口,他伸手想要将伤口捂住,然而动脉的血量那里是他可以捂住的,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已经倒地在地上,双腿一抽,人已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