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德国曾有过一个神秘部门专门研究神秘学现象。其中有一个著名的实验,因为违背伦理,而没有被二次证实,这个实验叫做疼痛能量。
神秘学认为疼痛也是一种能量,越大的疼痛会让人产生越大的力量爆发。德国的能源补给被很多国家封锁,如果真能将疼痛转化成为能量,也许可以突破能源不足的困境。
然而在对实验体进行残酷的肉体折磨之后,领头神秘学家发现能利用的能量实在有限,甚至连一个电灯泡都不足以点亮。就在决定撤销项目之时,领头的神秘学家忽然得知自己的妻子突发脑溢血而死,在悲痛之下他决定再用自己做最后一次实验。
最后一次实验成功了,运行的能量收集设备在储存了巨大的能量之后发生了大爆炸,将整个实验室炸的七零八落......
小慧不明所以,见曾警官痛苦万分,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便想要上前搀扶住他。
“你别过来!你不是她!”曾警官伸手拒绝小慧道。
“我只是想扶着你。”小慧此时心中想必也有无数的疑问,并未听曾警官的话,上前一把抓住了曾警官的手:“我是谁?我不是谁?”
我相信这两人,自打见第一面起,就隐约有熟悉感。曾警官在她面前表现的反常和不自然,完全是一种自我屏蔽和自我防御。
“你不要说话!你不要用她的声音说话。”
曾警官气喘如牛,人却被小慧紧紧的拉住,无法挣脱。
“认清现实吧。她是赵医生没错,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赵医生。”我见曾警官已经被逼迫到精神近乎崩溃的边缘,随即添油道:“你再想想阿友是谁!还有我们昨天见到被分尸的那人又是谁!”
如果不是阿友死在我眼前,我还没有发现这个村子的真正秘密。
阿友本身胡子邋茬,人又带着眼镜,看着过于颓废。如果不是他死后眼镜脱落,我还真没发现他竟然和我见过三四面的那位法医长得一模一样。
与其说长得一模一样,不如说是一个性格与身份完全不同的同一个人。
不仅仅是法医,还有我们最早看到的那具尸体,那具被分尸的所谓阿叔,根本就是我在警察局里见到死于大厅冷气的那位值班大叔。
再看篱笆外的那些村民,绝大多数都是我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而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曾警官想必都认识,但是他一个人也认不出来。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曾警官捂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会在这里?这是哪?”
我叹了口气道:“你的警官证是我在那栋废墟建筑里找到的,你仔细想想它为什么会在那栋废墟里?那栋废墟又是哪里?”
曾警官已经渐渐明白了,撅起他被埋在心底的情感。
就在这一刹那,我的注意在曾警官身上,而曾警官则处在失神的边缘。忽然村长将我直接推翻在地,一把从曾警官的手里夺下了手枪。
“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结束了!”听村长口吃不清,枪口指向曾警官:“你还不够悲伤,远不如我想想的悲伤,那么就请你在悲伤一点,愤怒一点。”
说话间,村长手中的枪口指向一旁的小慧。
曾警官惊愕之中,忙要将小慧推开,而枪声亦在这一刹那响起。
我从地上翻爬起来,见村长的枪口指向我,我忙一个反跳避过第一发子弹。因为他半边脸颊红肿,眼睛视线也受到阻碍,然而他的枪口还是快了我一步。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进来?”村长问我道。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如果我们没有来到这里,你大概会继续这样下去,不断的摄取曾警官身上的负面情绪。所以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命运要我们来到这里。”
“命运?呵,命运让你们来到这,不过是送死而已。他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再死一个自己的好朋友,我都不敢想象,这会给我带来多大的能量!”
说话间,村长便要扣动扳机。我见状直接用自己的左肩膀顶住枪口,硬是挨了这么一颗子弹。不等村长移动枪口,尚有力气的右臂对着他的手肘反关节的位置就是一拳。
这一拳拼进了我的全部力气,连带着他那一声惨叫,我扑在他身上将他压倒在地。
随后往看曾警官方向,愕见曾警官的后背一片血红,他显然中枪了。
曾警官晃晃脑袋,睁开眼睛的瞬间便是小慧口中淤血涌出的瞬间。
“不......”他忙看看自己身下,那一颗子弹不仅穿过他的腰部,也射中了小慧的胸口:“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曾警官想用手捂住小慧渗血的伤口位置,血却从她两人的身上越流越多,根本抑制不住。
随着小慧胸口的一起一伏,逐渐随着气竭慢慢平静,她的眼神也失去了本来的光彩。
曾警官手紧紧的按住:“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她又要在我面前死一次!”
心中终于承认了眼前的人就是他记忆中的人。
这一瞬间,原本被内心屏蔽压抑的情感终于彻底的随着惨嚎一般的哭声释放了出来。
“为什么!”说不出的嘶哑声音,说不出的凄厉。
小慧脸上的伤疤随着雾气一起淡去,包括那些相貌稍有改变的村民,雾散之时,所有人都恢复了曾警官所认识的样子。
篱笆外的村民见村长和我一起到地,知道这是机会,干脆推到了整个篱笆闯了进来,其中几人顺手抄起了能做武器的扁担铁锹,离我们越来越近。
曾警官的哭号未曾停止,哭号的声音却越来越显得凄厉。
一村民手持铁锹站在曾警官身前,抬起铁锹对准脑袋便砸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熟悉的恐怖凄嚎之声从人群中传来,一脚踏下,边将刚才举起铁锹的村民硬生生的踩成了肉泥。
如似被召唤一般,有着和曾警官同样名字的貉,在这时出现了人群当中。
只杀一人的貉,却像是发了疯似的,如同恶魔降临一般,对着惊恐的村民张口撕咬,血与肉块便像是清除白雾的雨水一般,瞬间覆盖了整个村院,遍地听得见血水滴入积血之中的清脆声音。
未有多久,最后一名村民被抛入空中,落下时成了肉块中的肉块。
血水还在飞散,人却已经死的一个也不剩了。
就见貉被血水淋得浑身血红,慢慢来到曾警官身前,低下了它的头颅。
“这就是貉的真身吗?”我爬起身,拖着自己中枪的肩膀自言自语道。
在阿友死前,我还认为貉真的就是一只嗜杀成性的怪物。直到我看到曾警官那警官证上的名字,我猜知道它的真身。
我猜测曾警官可以呼唤貉的出现,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曾警官的哭嚎逐渐变的沙哑,抽泣慢慢的停止,他抬头看着貉,貉也看着他。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貉就这样转身离开,不再是隐于雾中,它庞大的身躯依旧像是一辆离去的列车,没有回头过哪怕一秒。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村长肿着脸,忍着手臂扭曲的疼痛:“这些人都是他记忆中的一部分,他们死了,那个人就会忘却一切,不,应该是会变成白痴吧。”
他将我推开:“现在还来得及!你快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他还有得救。”
我再次挥拳直接砸在了村长的面颊之上,拿起了旁边掉落的手枪,指向村长的脑袋。
“你搞错了!我是他的理智,你要是杀了我,他真的会变成疯子的!”村长忙将自己的络腮胡子摘下来:“你看!你看我是张局长,张局长在他心里就是一切准则的化身,我是他最后的理智,你明白吗?只有我才能克制他心中的疯狂,克制貉的存在!”
“哼......”我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差一点点就被你骗了。”
我将保险打开,对准了村长的脑门。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们都没办法离开这里......”
枪声随响,我手掌的虎口被震得近乎红肿。
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开枪,没想到开枪的后坐力会这么大,与电视剧和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同。
见村长后脑被子弹贯穿,脑浆混着鲜血在不断外流。我起身往曾警官身边走去,拉出了弹夹,里面仅剩下最后的两颗子弹。
“有心理准备了吗?”我看曾警官已经变得奄奄一息,但是他的神智尚在,只是不能言语而已。
长时间的流血,导致他变的极度虚弱,人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了,自然也不会回答我。
“这时我们离开的唯一办法,对不起,又让你经历了一次......”我喃喃道。
看得见曾警官眼角留下的泪水,我伸手为他擦去。
“回去之后,如果你还记得这些事情。想打我骂我,我都随你。”我说着对着曾警官脑袋扣动扳机。
眼见血花飞溅,我稍稍又看了一眼这个村落,拿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碰!
最后一刻子弹,穿过我的头颅,飞落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