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气氛,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非要想一个形容词,恐怕只能用绝望来形容。
如果不是漠然闯入雾中,在雾中迷失到这个村落。这个小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现在,我和曾警官却仿佛陷入了谜团的正中心。我摸着口袋中的警官证,一切线索看似杂乱,各自独立,但隐隐的却又与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是不相信巧合的,在我看来一切巧合都有着相关的。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到底缺失的东西是什么呢?
如果再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思考下去,我的脑袋肯定会秀逗的。
为了转移自己的精神压力,我问小慧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好不容易有人打破沉默,小慧也想将话题重新炒热起来。
“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许小慧并不想回答。但是自从昨天见到她之后,我就时不时的会想要问这个问题。
她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并不像是利器割伤的,同样也不像是烫伤或者是擦伤。以我对伤口的认识,我竟然无法第一时间判断她脸上的伤疤是如何造成的,所以我才忍不住在这个时刻问她。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就当我没有问。”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也没什么......我自从记事开始,脸上就有这个疤痕了。怎么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小慧的回答并没有解开我心中的疑问,反倒让我心中的疑问便的更浓。
我打算再问小慧时,一旁的曾警官却拍了我一下道:“还是问点该问的吧。你们两个都见过貉了吧?”
小慧和阿友点点头,看他们的神情,着实是被貉给吓到了。
曾警官随即又问道:“那你们看到的貉,是什么样子的?”
我看到的貉是节肢类的巨虫,而曾警官看到的貉则又想老虎又像豹子,简而言之就是典型的猫科哺乳类动物。
曾警官大概有着和我一样的猜测,那就是每个人看到的貉,外形都不一样。
却听小慧道:“我说不上来,就觉得它不仅大,而且很可怕。”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就像是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的怪兽。”一旁的阿友应和道。
两人的回答,完全不在我和曾警官的设想当中。
“不像是老虎,或者大蜘蛛、大蜈蚣吗?”曾警官忙再问道。
两人却摇摇头:“根本没办法形容,它什么也不像,根本就是地球上该有的生物!”
如果小慧和阿友没有故意串通隐瞒,那就是说除了我和曾警官能看清貉的外形之外,小慧和阿友虽然看见了貉,脑中对貉的外形却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甚至连做类比都做不到。
刚刚还觉得十分有可能的推论,眨眼之间便被打破,变得毫无意义。
想要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我想起小慧说过的话,便问道:“我们四个人在村子里都不能久留,你知道怎么离开村子吗?”
小慧说过,这个叫阿友的男人很有可能知道怎么离开村子。
其实村子里那些人的死活,我一点也不关心。就算他们全被貉所杀,我也毫不关心,他们完全是自作自受。
我的目的不是解决貉,而是和曾警官一起离开这个诡异村子,最多带上小慧和阿友两个人。看这两个人好像也是无牵无挂的,离开村子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阿友脸色一沉道:“想要离开?如果能离开的话,我早就离开了,这里就是一座监狱,就是活人墓。”
他说的如此坚定,又如此绝望,好似真无任何离开的可能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只能先待着这里了。”我叹了口气。
“我可不想乖乖在这里等死。就算能躲一天两天,我们总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吧?”曾警官不想听我说丧气话:“不如我们趁着夜里,闯进村长家里,然后把他绑起来,问个清楚明白。”
好在这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警察,不然听到一个警察说出绑架人的话,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就在此时,嚎声再起,恐怕貉已经进了村子。
这一声嚎叫近在咫尺,惊的小慧浑身发抖,阿友反倒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他眼神飘忽,话锋却忽然一转:“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们说那些被貉杀死的人,是不是就是被选中离开村子的人?”
眼见他如同失心疯一般的开始自言自语,转而又问向我:“你们是外来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你们能够进来,却无法出去?”
也许是沉闷中积压的压力让阿友逐渐失去了理智,他说话越来越变得无法理喻,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他所问的问题,我和曾警官也在找寻答案,然而我们两人现在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突然,他手抄起了小慧放在一旁的柴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与其这样等死,不如干脆一点好了。尝,尝试一下,也许这样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呢?”
“阿友哥!你疯了!”小慧见状,忙想上前夺过柴刀。
阿友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刀锋却从小慧的肩头滑过,听她痛叫一声摔倒在地。
“混蛋!”曾警官怒意升起,见阿友要挥刀劈砍小慧,忙上前准备以擒拿制服阿友。
警察的基本功之一,便是擒拿。擒拿术讲究的是近身限制,目的是使凶徒失去抵抗能力。只要让曾警官靠近,以阿友的力气,瞬间便会被曾警官制服。
然而意外之事,总在意外之时发生。
曾警官正欲靠近阿友,却只感觉房顶一震晃动,下一秒就见黑影穿破房梁屋顶,一口将已经瘫在小慧身上的阿友叼住拉出了屋子。
房梁断掉,屋顶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整个落下来。
我推了曾警官一把:“快把小慧背出来!”
说罢,我赶忙出门去看阿友的情状。
然而就在我开门瞬间,只见晨光穿透白雾,白雾夹杂血丝,阿友的人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从我眼前滑落在地,翻滚了几圈。
那名为貉的庞然大物,此时已向村外远行,只留下了一地碎尸。
“怎么挡在门口不跑啊?”曾警官背着小慧在我身后问道。
小慧正一眼看见阿友的头颅,熟悉之人,连一分钟不到便成了现在这样,纵使她心再坚强,也忍耐不住,半昏了过去。
我赶忙给曾警官让开出路:“带着她往村外跑,天马上就完全亮了,进山比待在村子里安全!”
我正欲跟着曾警官一起离开,眼睛却在阿友的头颅上多瞟了一眼。
这一眼瞟过,啥事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我蹲到他的头颅跟前,不管血渍如何喷溅,就直接将人头拿了起来。
人只是刚被分尸,眼皮尚能跳动,嘴巴亦在半开半张。
这一刹那,那熟悉之感终于得到了答案,死掉的阿友竟真是我认识的人,而且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
“别看了!”曾警官的声音将我心思拉了回来。
“你怎么没走啊!”我见曾警官背着小慧折返回来,忙问道。
问语刚出,我便已经明白了曾警官没能离开的原因。
不知什么时候,村民已经将我们几人围的水泄不通,里一层外一层的。
人群让开一条道,村长老态龙钟的走了进来:“大家伙看,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没有死在山上,阿友才丢了性命的!”
我耳朵虽然听见了村长再说什么,心思却不在他的话上,反倒是在观察他的表情和隐藏在络腮胡子下的五官。
“我认识你。”我脱口而出:“还有你们几个。”
我眯着眼睛,指着村民中的一些人,虽然他们的容貌都有稍稍的变化或者遮掩,但这些人我的确都见过。
“喂,你脑子也秀逗了?”曾警官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在发什么疯?”
“不不不,我没有发疯。”我赶紧摆摆手:“不仅是他们,还有这个叫小慧的女人,我和你都认识。”
“哈?”曾警官满脸的问好,不知我在说什么。
我一直想不通,想不透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因为阿友的死,找到了突破点,所有的谜团都关联在了一起。
我忙将口袋中的警官证拿了出来,打开看向曾警官照片旁边的名字一栏。
“喂,那不是我的警官证吗?什么时候跑你手里去了?”
我重新将警官证合起来,凝目问曾警官道:“你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