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直接报警处理,我也不能把这九颗人脑袋重新埋回地里。
想来想去,我先是检查了一下周遭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线索痕迹,随即让阿雪瞒着王月取了一个大麻袋,一股脑将九个脑袋扔进麻袋里。
“你这是要干嘛?”阿雪问我道。
“还用说?”我把麻袋塞进车后箱:“光是看这九颗人脑袋上聚集的怨气,我就觉得这玩意肯定是针对咱们来的。与其原封不动的埋回去,不如我先找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将麻袋暂时埋了,等明天在告知曾警官。”
还是那句老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知道埋脑袋的人来者不善,我要还顺着他,那我就是傻瓜。
阿雪看着明显不赞成我的做法,可是她又想不出别的手段来,也只能道:“这可容易闹出误会。”
“咱们这么长时间以来被误会的还少吗?”我不由说道:“为什么一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因为他们从不需要考虑我们所考虑的那些。”
记得有部电影中说过,想要对付坏人,就要比坏人更坏。
以前我觉得这句话属于歪理,然而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开始逐渐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阿雪见说服不了我,便上前帮我搭手,收整了麻袋和人头之后,我开车往城郊的荒地而去。
省城的城市规模发展太快,吞并的附近村落不少。然而很多村落被吞并之后并没有得到很大的发展,所以荒地真是遍地都是。
这几个人头我打算暂时埋在这里,只要联系上曾警官,便立刻带他来处理。
所以为了之后找人头方便,我挑选了一处打广告牌的柱下,拿起车上带着的工具小铁锹,挖起来坑。
“你可帮我看好了。这要是被人看见,非把我们两个人当成凶手不可。”我让阿雪盯梢道。
说罢,我便拿着铁锹开始铲起土来。
这种巨型广告牌在业内叫做擎天柱,立的位置离公路有那么个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两旁就算来车也看不清广告牌的下面,而且现在这个时间,路上就算来车也是十来分钟一趟。
比起过往这辆,我更担心那些路过的醉鬼,省城的夜生活不是我这种村里人能够理解的,住进省城的这段时间,经常能在深夜看到一些摇摇晃晃的醉鬼在大街上游荡,这些人我觉得上辈子应该都是数狗的,见到杆子就想撒尿,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围观。
我一铲子接一铲子的挖着土,整挖的满头大汗,肩膀被阿雪拍了一下,如果来了人,她应该出声提醒我才对,所以我也并没有特别在意。
就还差那么两铲子就挖好了,我没理会阿雪,继续挖着。
可阿雪一下借着一下拍我的肩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颇为让我上火。
“怎么了!”我忍不住肚子里的火,扭过头来怒道。
手搭载我肩膀上的哪里是阿雪?只有一身空空荡荡的黑衣黑帽而已。
阿雪听到我的话,这也才发现黑衣人的出现,当即也是一愣。
我赶紧伸手示意阿雪放松,前几次与黑衣人打交道是我和乐乐两人,阿雪虽然见过黑衣人但并不清楚此人的厉害,他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有原因的。
上一次见黑衣人,还是在城隍庙前,他说自己看紧了城隍庙里的方丈,暂时无法挪身。
也就是因为这样,早就想杀我们的方丈并没有得出空闲找我们麻烦,这让我轻松了不少。
因为黑衣人就和一个隐身人一样,除了这一身黑衣能衬托出他的形体之外,其他五官什么的我和阿雪都看不见,也无法推断此时黑衣人的表情。
麻袋就放在我的脚边,里面的九颗人脑袋也是若隐若现,我担心黑衣人的突然出现是为了这九颗人头。
却听黑衣人道:“我来找你是要通知你一个消息。”
听黑衣人这不男不女声音的话意,他并不是为了人头而来,我也松了一口气。
此人虽然形态诡异,但是目前的行事作风上到颇为正派,如果他把我们当成了奸佞之徒,我和阿雪未必能跟他解释清楚,更不是他的对手。
我随即回道:“是关于方丈的吗?”
“算是。”黑衣人接着道:“消息是关于被你们放走的三头黑蟒的。”
三头黑蟒先是在殡仪馆被我设伏伤到,后又在别墅一番苦战,将它赶走。我还在担心三头黑蟒什么时候会再次来袭,所以别墅外围的雄黄粉每两天我都会重新补充一次。
听是黑衣人带来三头黑蟒的消息,我当年急切想要知道。
黑衣人随即说:“三头黑蟒千年修为不易,不愿意被人类宰杀,日前偷偷潜入到了城隍庙中,我今日发现它已经被方丈收复了。”
“什么?”这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本就技压我们一筹的方丈得了三头黑蟒,简直是如虎添翼。
而且三头黑蟒修炼了几千年给自己化出了三颗蛇头,却还无法幻化人形,我猜是它修炼不得法的原因。有了方丈从旁调教,恐怕三头黑蟒的修为也会大幅精进。
因为黑衣人的立场不明,我也不想让他看穿我的心思和忧虑,所以又道:“还好有你守在城隍庙外,三头黑蟒和方丈在庙内应该也无法出来作恶了。”
却不成想我这句得了便宜卖乖的话刚一出口,黑衣人转口一说:“我已无法再守城隍庙,短期内已不会出现在你左右。这一次来我就是要提醒你,多加小心。”
“哈?不是吧?你该不会是看方丈和三头黑蟒联手之后感到害怕了吧?现在想跑路,你可真不够义气。”气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反正就是一股脑的职责。
“希望你能撑到我回来之时,就算那时你半只脚迈入了鬼门关,我也能将你拉回阳间。”黑衣人话音一落,人形顺变,紧接着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别走啊!”我想伸手抓住黑衣人的衣服,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无影去无踪。
黑衣人离开之后,阿雪一句话也没有说,依旧站在广告牌下帮着我把风。
我心里也知道抱怨终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倒不如尽快将人头埋了,离开这里再说。
又挖了两铲子,确定足够埋下麻袋之后,我将人头连着麻袋一股脑推进坑里,浮土盖在其上,再那小铁锹往厚实的拍了拍,心中默记了具体位置,随后叫上阿雪开车回往别墅。
不知是什么原因,曾警官的电话保持关机一直到了现在,回去的路上我又拨打了两次,依旧是提示关机。
怎么着明天他也应该开机了,心想着九颗脑袋的事情我只能告诉曾警官一个人,便暂时将事情按在了心里,不再去想他。
我和阿雪回到别墅,还没来得及下车,夜空之下一声凄厉惨叫传来,当即两旁高楼的灯都亮了许多。
我们小区和我哥的小区离得并不算远,两边小区死人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此时突然一声惨叫,大家都觉得惊恐,可是没人敢离开家去看个明白。
毕竟那两具尸体的死法,只能用万分残忍来形容。
我和阿雪正不希望这些人来碍事,手里拿好道符和伸缩剑便顺着惨叫传来的方向追去。
这惨叫并非一声便停,而是绵延不绝,听得出是一个男人嘶叫着逐渐失去力气,偶然能听到的“救命”声,也越来越弱。
直追到小区东侧,阿雪一把抓住我一指绿化带内,只见一人浑身是血的正想我们爬来,此时他已经没了叫喊的力气,只能听到嗓子里传来的破气声音。
我赶紧翻过绿化带,正要去抓那男子的手,忽然一道快速身影两爪抓住男人的大腿往后一拽,人已经被拖到了楼后拐角处。
我惊讶之际,连忙追上去。却见一道常常的血痕从地上一直蔓延到楼体墙壁之上,我抬头再看,正好一滴血落在我的鼻尖,只见一瘦高的影子似是用嘴叼着刚才那人,爬在墙上也在看我。
因为月色光线的关系,我只能看清被叼着的人已经断了气,一条人命转瞬即逝。
阿雪追上来抬头一看,当即道:“不对!那不是兽而是人。”
“是人?”
从刚才黑影的行为和举动来看,完全就是兽姿,它以四肢为足,又能在光滑的楼面上自如行动,怎么想也不可能诗是人。
却听阿雪道:“你看他的关节和手姿。”
我虽阿雪指向的位置在看,这才看出端倪来。
不论是狗、猫、马、兔,世间百兽的关节与人类的关键基本都是相反的,只有少数特例。而此时爬在楼面上的“它”,手部与腿部关节都与我和阿雪无疑。
怪不得看他爬行的速度虽然足够快,但却异常别扭。因为人类是习惯了直立行走的,改以四肢着地前行,自然会怎么看,怎么别扭。
“难不成......”
“是阿泰。”阿雪凝眉道:“这种兽态,我肯定不会认错,绝对是阿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