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这间关押我的“牢房”,肯定还有别人被关在这里过,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曾住在这里的痕迹。
来回在房内搜寻过几圈,然而毫无收获。
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三个,第一是弄清楚此地的存在意义,第二是找到刘海和梅芊两人,第三则是确认自己的猜想。
“囫囵”找不到任何人曾具住的痕迹,本身就是一种线索。
这说明原来被关在这里的人,在某一次被带走后,就再没有回来。所以有关他的一切痕迹都通过粉刷和翻新,全部消除。
那么没回来的这个人,是一命呜呼了,还是被送往别处,我则不得而知。
正在思索时,铁门忽然传来“当当”的敲门声音。
我要继续装作昏厥吗?
思索几秒之后,我放弃继续装作昏厥的想法,也没有靠近铁门,而是坐在床上正看铁门方向。
门上的观察窗紧接着被拉开,一双眼睛浮现在观察窗口。
四目相对,仅凭一双眼睛,我没办法从他身上读出更多的信息,倒是他将我看了个全须全影。
“哦?”见我独坐在床上,他有些惊讶:“我听说今天送来的是个一只脚已经跨进鬼门关的小子,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可够精神的。”
“你是?”
“嗯,算是送饭的。”他打开铁门下层的窗口,随之推进来是一个装着饭菜的铁盘。
我上前将餐盘接过,再看餐盘里面,有荤有素,有饭有汤,在外面的世界算不上好东西,可是对于几天来都是靠着咸菜过活的我而言,这一餐盘的伙食,说是珍馐也不过分。
“好丰盛。”
“比起你之前的吃过的,这些确实算丰盛,就是不知道你还能吃几天。”他的眼眉略低,与其说在嘲笑,倒不如说是低落。
“这么说,我这顿饭跟断头饭差不多,吃一顿就少一顿。”
听他苦笑一声:“断头倒不至于......跟你也说不着这些,明天你就会明白的。”
这一句话说完,他将上下两个窗口关死,想必是已经走远了。他倒是从侧面替我证明这间“牢房”是完全隔音的,不然我在门前应该是能听到他离开的脚步。
刚才给我送饭的中年男人那几句话在我心中增添几分不安,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叫出声,还是安心吃完这顿饭。
几乎是在狼吞虎咽的状态下将饭菜吞入肚子里,最后连附赠的绿豆汤也一并喝了个精光。
餐盘放到门前地上,再回到床上坐稳,张嘴打起哈欠。
这一餐盘的饭菜和豆汤,都放着大量的安眠药,而且还是现磨碎的药片混入其中的,餐盘边上还有小块的粉末存在。
就算是知道有,又能怎么样?
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检查餐盘,如果餐盘里的剩下的饭菜很多,他们肯定会有所怀疑。再这这间“牢房”也没有任何能够藏饭菜的地方,做饭的厨师还刻意在每道菜上都撒了味道很重的香油,想要偷偷藏起来处理,也无法掩盖香油的味道。
所以我没有第二种选择,只有吃掉它,然后祈祷这些人没有无良到要做活体解刨的程度。
未久,一股困意袭脑而来,连打几个呵欠之后,我闭眼睡倒在床上。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有多久,困意未消,但是周围的噪音却吵的我完全睡不着觉。
我揉着眼眶睁开眼睛,耳朵听到的声音也渐渐清楚。
“......”
“7号,醒了。”
感觉一只手贴在我的额头上,然后一带着乌鸦嘴面具的人对我的脸检查一番,随后抬手比出一个手势:“你能看清吗?是几?”
“三。”
他立刻对身旁的另一人报告道:“馆长,他的精神状态很好。”
一语说罢,刚才一直背对着我的人,这才转过身,就见他带着舞会才会用的羽眼面具,一身笔挺的西装,面具下的笑容正好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不正是我被送到此地的第一天,拿枪指着我的那位“馆长”吗?
听刘旺说,馆长总管着整个地下工程,那他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奇怪的则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眼前,而且是在这种状况下。
还有,刚才把我吵醒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听着好像是几百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听得到微弱的交谈声,却不见周围有人。
“每一个坐上这张椅子的人,都会有无数的问题浮现在脑海里。这里是哪?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馆长背着手盯看着我:“首先我要声明,你会在这里,坐在这张椅子上,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安排,所以先请你摆正心态。”
从说话的口气和动作看,馆长倒是颇有些贵族风范,身体一直保持笔直,脚也会随着每一次断句,鞋跟会“嗒嗒”的对碰一次。
如他所说,我的确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可是真当有个人可以提问的时候,我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问,馆长会把他想要诉我的,全都说出来。
“嗯,你的心理素质,是我见过最好的。在这种情况下,既不是逃避是的冷漠,也不是恐惧式的愤怒,我没看错你,是个很有意思的。”
馆长说着,背对着我按下某个按钮,就听到房间的三面墙壁某种机械在运转,紧接着墙壁就像脱掉一层外皮一样。
此时我才明白我能看到的三面墙,是拉着障帘的巨大透明玻璃。
除去障帘之后,入眼的竟是有足球场大小的场地,在两侧玻璃外则是坐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然而两侧的座位都都没有灯光照明,所以能看到的只是黑漆漆的人影,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长相。
我刚才听到的人声来源,原来就在我们所处房间的周围。
忽然,场内中心位置,投射出七道彩色的光线,相互交织之间,场内突然出现三个奇怪的箱子。
刚才还在交头接耳的黑色人影,随着场内的变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场中心。
三面玻璃板有规律的剧烈震动,我猜想这是站在舞台中间类似主持人的那位,正在通过音响讲话。但是因为场内距离我们最近的几个印象,都是尾巴冲着我们,所以玻璃会随着声波产生震动,但是听到的声音却非常不清晰。
大致来讲,主持人此时正在说一些感谢观众的客套话。
为了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就在同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的后脑一阵冰凉,应该是被两把枪同时顶住脑袋。
馆长望向外面:“这可是最棒的特等席,如果你愿意遵守规则,我欢迎你站在我的旁边。”
他回望我一眼,我冲他点头,算是一种非正式的承诺。
随即见他的手势,身后拿枪对准我脑袋的人,这才将枪放下,退后几步守住门口。
馆长从身旁端起一杯红酒递给我,我顺势接过酒杯,只是嗅过一下酒气,并没有品尝。
我可不会什么绅士品酒法,之所以要嗅一下酒气的味道,纯粹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这一手,虽说嗅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加这样一个动作,在旁人眼里会感觉非常有品位。
别的我不一定拿手,装腔作势可是我的手艺。
“虽然我从没有在椅子上加装手铐或者捆绳,但是送进这间水晶屋的债徒,还从没有人敢站起来,更不要说走到你现在站的位置。”馆长低沉着声音说道:“希望我能从你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说话间,他把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场内时不时往我们方向看的主持人立刻会意,三两句敷衍的话之后,直接宣布一场“游戏”开始。
随着主持人发令,场上盖着黑布的三个箱子中,有两个箱子的黑布被撤去。
紧接着两旁观众席前的转播屏幕白闪一下,出现箱子中的画面。
而在看到画面的刹那,我倒吸一口冷气,眉头拧在一起。
屏幕上分别转播着两个箱子的画面,位于中间的箱子里,有一个类似于牧师台一类的东西,只是这个台子上并非圣经,而是两个奇怪的按钮。
在箱子的角落,蜷缩着一个正在浑身发抖的人物,一道强光打在他的身上,原本埋头在双臂之中的他,不得已用两只手挡住眼睛,也就是这露脸的瞬间,我看清楚他的长相。
“梅芊......”
失踪的梅芊,扶着透明箱壁站起来,可是就在他的视线扫过另一个去除黑布的箱子之后,又瘫软双腿,坐回墙角。
换做其他人,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因为另一个透明箱子中,安装着两个庞大且遍布铁钉的机器,那构造看起来跟法国著名的刑具铁处女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并不是让梅芊瘫软的主要原因,更为骇人的则是左侧的铁处女“腹”内,用钢筋铁链捆缚着一只样子骇人的妖兽,右侧的铁处女“腹”内则是一个被绳子捆缚,正在大喊救命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