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众将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普对白军医恭敬的施了一礼,说道:“多谢白军医,我等一定不让大都督多劳心费力,让他少操心进军务,我等多但分担一些就是。”
唉……
白军医叹了一口,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周余,默默离开。
陈普的话,他是不信的。
大都督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长期如此才会到了这个地步,这次只不过是突然加剧罢了。
白军医走后,陈普立即说道:“大都督生病的事在军营中不能乱传,免得生乱!”
“然后,这事情太大了,我先给皇上写一封奏折,告诉他周大都督生病的事!”
“至于战报,还是等周大都督醒来后再说吧!”
黄平等众将都是说道:“陈副都督如此安排甚是合理,我等都听从。”
因为周余的身体出了问题,因此大汉军队在通过鱼肠道后,兵并没有立即向海澜城开拔,而是就在鱼肠道出口就地扎营,一面等周余醒来,一面处理那些战死的兵勇遗体。
如此大规模的阵亡,在大汉朝国内灭叛军,剿匪战等中都是非常汉奸的罕见的。
唯有在大型的国战中才会发生。
可这不是国战啊?
侥幸残生的兵勇一个个都后怕,悲愤不已。自己的有用之身没有杀敌报国,却要死战灭寇之战上吗?
关键是如此多的袍泽战死,却还是没有灭掉贼寇!
汉军大营里,一片阴云笼罩,士气低沉。
陈普、黄平等大将也都惴惴不安,都没去管士气怎么解决,一个个都守在周余的帐外。
到了下午,周余才醒来,
“大军行进到何处?”
周余一醒来,睁开眼就有气无力的问道。
周泰一直守在周余的床榻之前,见到周余醒来,很是惊喜,立即说道:“大都督,因为您病了,陈副都督下令就地安营扎寨,现在大军还在鱼肠道出口。”
“哦1”
周余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病了,陈普如此安排也没有错。
“贼人有什么动向?”
周余咳嗽了几声,才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都督,白军医说了,要你从现在开始不过问军务,您就安心养病吧!”周泰说道。
周余说道:“我怎么安心养病?”
这可是五万大军啊,贼寇未灭而损失过半,有何面目回去见江东父老了?更愧对皇帝陛下的厚爱啊!
“可是你的身体……”
周泰一脸担心,却说不下去。
“我要上请罪折子。”
周余挣扎起身。
周泰一旁急忙阻止,不让周余起床,说道:“陈副都督已经给陛下上折子了,让您安心养病。”
周余有伤,挣扎不过,只得重新躺下。
“说说吧,贼寇的动向到底如何?”
“如果你不说,我就算睡也睡不着啊!”
周泰无奈,只得说道:“那伙贼人自从偷偷摸摸的离开鱼肠道后,向海澜城的方向而去,但根据我派出去的人从海澜城回来说,他们并未进入海澜城,而是向天堑沟壑方向逃走了!”
啊?
怎么会这样?
周余皱眉不解,他原以为那伙人是奔海澜城而去的。
周泰继续说道:“还有更不好的消息,也一并说给你吧!”
“海澜城有数十万百姓,也跟着贼寇去了天堑沟壑。”
听到这里,周余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就在这里休息几天,让我也陪陪阵亡的将士们吧!”
“三天后再去海澜城吧。”
“诺!”
周泰含泪领命,
此时他也知道,大都督心中的伤痛无法他用语言来形容,他只是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
陈普、黄平、甘霖等众将得知大都督醒来,各自进来行礼问候。
周余口述,陈普执笔,又写了两封战报,一封送去天海城给总督曹梦徳,一封快马飞递到长安,报与皇帝陛下。
一来此等大事不能不报。
二来现在能够作战的汉军只有8000余人,对方那些贼寇显然不够,急需从南海大营再调集精兵。
陈普的折子和周余的战报先后送达长安,到大汉皇朝当今皇帝陛下孙全的手里。
孙全看过之后大惊,随即暴跳如雷。
“怎么可能?”
“朕的三万大军啊!”
“三万大军精锐被几十个贼匪给干掉了,你周余是吃屎的吗?”
这是孙全第一次在朝廷上此暴跳如雷,口不择言的辱骂当朝重臣,一代名将周余。
朝堂下,群臣都不敢抬头,一个个低拉着脑袋不说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也无人敢替周余辩解。
主要是战报的内容太过荒唐了,令人难以相信啊!
“皇上,臣以为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调查真相!”
“如果周大都督谎报军情还好。”
三朝元老,丞相张兆出班启奏,弓着身子缓缓说道。
孙全的嘴巴一瞥,龙威大怒。
特么的谎报军情还好?
好什么好?
哪怕周余的功劳再大,谎报军情也是死罪。
群臣也都震惊的看着这位三朝元老。
你特么是老湖涂了么?
谎报军情还好?
难怪陛下大怒的。
张兆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大都督的战报属实的话,皇朝可想过,如果那些人再多一些,部队再大一些,打到京城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一片哗然。
是啊,如果真有那么一批可怕的人,大汉皇朝如何立足?
群臣不禁都一阵战栗。
“胡说八道!”
“对对对,周余肯定是谎报军情!”
“这事情说去了根本没有信!”
……
群臣一下子觉得姜果然是老的辣,都佩服的看着张兆。
皇帝孙全也有些傻眼了。
特么的,这算什么事?
大汉皇朝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居然宁愿大都督周余的战报是假的!
朝纲不振!
朝纲不振啊!
“肃静!”
皇帝孙全气呼呼的一声大喝,大殿上立即安静了下来。
“陆爱卿,你以为如何?”
孙全将目光看向一个中年人,正是当朝大司马陆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