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袖袍对着那灰尘弥漫的墙角处一挥,一股劲风便是将灰尘席卷而去,露出了其下面的一片废墟。
黑袍人望着那具在废墟下微微抽搐着的身体,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漠之色。突然他面色一红,喉间一口鲜血猛地涌了上来随后被他强行抑下了去。
他站立片刻后便是缓缓的拖着赤黑锁链来到了废墟之旁。手臂轻甩之下,锁链轰的一声将一块碎石击飞而去,露出了下方那惨白着脸色,满身狼狈的秦毕。
黑袍人突然咧嘴一笑:“我的实力足够配得上得我傲气了么?”
此时的秦毕,双腿已被砸断,惨白的脸色极为的可怖,呼吸也是越来越低不可闻。显然他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我还是小瞧了你啊!”虚弱的声音从秦毕嘴中断断续续的传出,然而虽然声音低迷,可其中的那抹怨毒却是丝毫不减。
黑袍人轻笑了笑并未答话,眼神依然淡漠,并未因为秦毕此时的惨状而有丝毫的怜悯。
“小子,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否则定要你生不如死!”似乎也是明白黑袍人并不会起什么同情地心思,所以秦毕话语中也并没有求饶地意思,反而是充斥着狰狞地杀意。
“我想你应该没有那种机会了。”黑袍人淡淡地道,弯下身来手掌在其身上一阵摸索。片刻后,空手而回的他不由微偏着头道:“你那招魂阶玄式呢?”
“嘿嘿。你对它有兴趣?不过可惜啊,我若是死了你就永远都别想得到它了。”艰难地抬起头来,秦毕脸庞上泛起一抹阴森的得意。看黑袍人的举动,他觉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一点能够与对方谈条件地凭资了。
微微点了点头,黑袍人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沉默了一下,忽然微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黑袍人脸色瞬间变得阴寒无比。手中地血凝锁重重地对着秦毕胸膛怒射而去。
望着那动手毫不拖泥带水的黑袍人,秦毕眼瞳中掠过一抹惊骇与恐惧,他没想到黑袍人竟然舍弃掉魂阶玄式的诱惑都要痛下杀手。
“等等,我告诉你魂阶玄式的所藏之地。你放过我,我们之间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怎么样?”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秦毕终于忍不住嘶声大喊道。
“不如这样,你把魂阶玄式交给我,我只废掉你的玄晶怎么样?”黑袍人戏谑道。
“你......”秦毕顿时大惊。玄晶对于一个玄修者的重要性他非常清楚,玄修者以气修玄,凝玄为晶,所吸纳的玄气尽都蕴存在玄晶之内。
玄晶是每个玄修者吸取玄气,凝为实质之后的产物,也是分辨一个人是不是玄修者的重要标志。晶在则人在,晶碎则人废。
玄晶一破,其主人便会从一名受人尊崇的高贵玄修者,一举跌落成四肢不便的废物。单不说地位的变化,只是实力的巨大落差,便可足以击溃那些自命甚高的玄修者了。
秦毕脸色一狠,刚欲开口说话。黑袍人却是森然一笑,手中的血凝锁毫不留情地狠狠射进了秦毕的胸膛之内。
“嘭!”
随着一声闷响,秦毕眼瞳骤然一凸,胸膛瞬间便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干瘪了下去。一口鲜血夹杂着破碎的内脏,被其从嘴中狂喷了出来。
眼睛怨毒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秦毕满脸不甘的缓缓软了下去,身体之上的生机,也是飞快的消逝了去。
望着那蜷缩在废墟之中的干瘪尸体,黑袍人默默地盘膝坐了下来,眼眸轻轻闭上。一缕缕精纯的玄气能量不停地从血凝锁那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没错,吞噬也是血凝锁的特性。那日夕亦醒转之后便是发现了这根诡异的锁链,然而任他是刀削斧劈,都没能将其撼动分毫。这锁链似乎是与他结为一体般,死死的缠绕在了他的右臂之上。
虽然不知这根血凝锁是如何出现的,但自其出现之后夕亦体内的玄气便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猩红之色,威势与凝练程度也是不止提高了一个程度。
按那道神秘声音的原话理解就是,血凝锁只会出现在变异魔种身上。夕亦血变之时估计是身体里产生某种不知名的变异,导致了血凝锁的出现。血凝锁虽然抑制住了他体内的魔性,但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夕亦根本无法激发血魔真身,使用不出属于血魔族的那些力量。
“或许月圆之夜你可以尝试一下,那是魔血最为沸腾的时刻。”那天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邪邪一笑,对着夕亦说道。
片刻后,完全吞噬尽秦毕体内玄气的夕亦长吐了一口浊气。感受到体内猩红色泽又明亮了几分的玄晶,他不禁扭了扭脖子,顿时发了一阵喀拉拉的声音。
照这种吞噬之法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够突破玄师了吧。“爹,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杀到那群不人不鬼的东西那去的。”夕亦仰头望天低声喃喃道。
他轻轻一叹便是转身就要离开,眼角余光却是突然瞥见了一抹大红色......
夕亦望着面前身着大红婚袍一动不动的秦嫣儿不由皱了皱眉。“小哑巴。”他试探般喊道。然而对方却似是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依旧纹丝不动,仿若一座静止的雕像。
“不会被下药了吧。”夕亦嘀咕着便是伸手一把掀开了女人的头盖,顿时一张脸色煞白的小脸映入了他的眼中。
“化石散?”夕亦顿时一惊道,看到对方惨白的脸色以及那僵硬的身体他立马便是反应了过来。怪不得先前与秦毕战成那样,这女人都没有挪动一步。
化石散顾名思义,是一种能让人身体慢慢僵硬如石的*。毒性虽慢,但若三个时辰后,仍无人替其祛毒的话,便会彻底凝为“石”人,之后就彻底无药可解。
望着静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的秦嫣儿。夕亦眼神犹豫了片刻后,便是很干脆的掉头就走。
“怎么?我可还以为你会救那个女娃娃呢。”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突然在夕亦的脑海里响起。
“她中毒,与我何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