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蓝摇了摇头:“刚出现的,除了我应该没有看到。”
听到梵小蓝肯定的回答,夕亦不由出了口气。血瞳是魔族黄昏出现的体征,虽然他不过只是半魔,却依旧避免不了。要是被人看到了,绝对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好在落日很快,没多久,夕阳的余晖便是降落到了地平线一下。感受到双眼中微微涩意消退了去,夕亦这才将兜帽取了下来,一转身却是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没等夕亦缓过神来,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声便是自身前传了过来。
“你奶奶的走路不长眼睛啊,是不是瞎?”
夕亦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骂骂咧咧的灵萌,抬脚便是走进了议事楼里面。
灵萌有心想要跟进去再教训教训那个小混蛋,可是一想到二姐就在里面,不禁生生忍下了这个念头,杏眼一转却是瞄到了一旁的梵小蓝身上。
感受到一双锐利的目光投在身上,梵小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弱弱的低着脑袋,动都不敢动。
视线在梵小蓝身上瞥了瞥,倒是没有如同对待夕亦那般骂骂咧咧,灵萌鼻息间轻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待得灵萌走远了,梵小蓝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议事楼里。
刚一进楼,便是看到了夕亦正拿着把匕首割脉放血的一幕,不禁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夕亦倒是淡定的多,匕首轻轻划过手腕,一股股漆黑如墨的鲜血便是自他手腕泉涌而出,化作一道细流滴入了桌面上的一只半透明玉瓶之中。
“我说,差不多得了啊,真当我血不要钱啊。”
几次想要收刀按脉止血的夕亦,却都是被衫裙女人给出手拦住了,顿时没好气的出声道。
衫裙女子眯着双眸,目光怔怔的望着玉瓶之中不断上涨的墨黑血液,一只纤纤玉手牢牢抓住了夕亦握刀的那只手掌,口中不住的说着:“再滴一些,再滴一些。”
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随着血液不断的增加,玉瓶中那股怪异的能量气息波动也越发明显,直让得女子目光微亮。
待得血液上涨到了一多半的时候,夕亦终于是猛地一抽刀,手掌按住了腕脉,浅红色玄气涌动间,瞬间便将伤口给封住了。
“这些够了啊,还真把我当泉眼了你。”将匕首插回腰间,夕亦翻了翻白眼。
夕亦动作快速,女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收刀封口了。怅然若失的轻叹了一口气,衫裙女子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夕亦的手腕,直看得夕亦心头发毛。
“应该也勉强够了。”
伸出玉葱纤手轻轻将瓶口封住,衫裙女子轻声嘀咕了一句,让人不懂含义,旋即便是将玉瓶收入了怀中,起身笑吟吟的看了夕亦一眼:“合作愉快。”
“不是放你的血,你当然愉快了。”夕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语气很是不爽。
衫裙女子也不以为意,脸上挂着一直不变的盈盈笑意,朝着伫立在门边的梵小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是不再逗留,带着一股香风自顾行出了木楼。
梵小蓝小跑着赶了上来,心疼的看了一眼夕亦手腕上细长的血口,小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之色:“你,你干嘛割腕啊。”
注意力全放在夕亦割腕放血的那一幕上了,梵小蓝并没有注意到他血液颜色的异常,所以很有些不能理解夕亦无故放血是为什么。
“无碍无碍,小事。”夕亦笑了笑,轻摆了摆手,反正放血也不是第一次了,放着放着也就习惯了,揉了揉梵小蓝的脑袋后就要往外面走去。
只是刚踏出去一步,一口乌黑如墨的鲜血却是狂喷而出。与此同时,夕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一股汹涌澎湃的血气波动也是陡然自他体内狂暴涌荡而出,直接将梵小蓝掀飞了出去。
衫裙女子刚走出木楼,便是感受到了后面磅礴的血气能量,当下脸色一变,一古不变的笑容竟然是收敛了几分。
即便是隔了数百米,她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血气能量的磅礴,那股几欲直逼巨型玄兽的澎湃血气,让得女子心头大骇。
没有丝毫的犹豫,衫裙女子转身就往木楼赶去,莲步急点,数百米的距离竟是瞬息而至,眨眼便是回到了木楼门外。
只望大厅内瞄了一眼,衫裙女子微眯着的双眸便是陡然轻睁,里面的景象让得她震撼莫名。
宽阔的大厅内,身上长袍飞扬的夕亦脸色惨白,而在他的周身,狂暴到了极致的血气波动澎湃不止,就连肉眼都能观察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猩红色血气分流。
不是玄气,而是货真价实,真真切切的血气。几乎化成实质的血气能量暴涌不息,浓郁到了一种可怖的程度,呼啸的血气在大厅内刮起了不绝的刺耳腥风,震人耳膜。
那浓烈到直冲口鼻的血腥气息,让得衫裙女子忍不住的紧皱起了眉头。
“有没有水源,我要水,现在,立刻。”
艰难的抬起头来,夕亦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瞳望向了门口的衫裙女子,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出声道。
他没想到反噬说来就来,毫无一点前兆。体内几乎彻底失控的血气让得夕亦心头泛起了惊涛骇浪,与上一次的反噬完全不同,若说上次使用过血链鞭之后,那反噬还在夕亦能够承受的范围内的话。
那么这次的反噬,夕亦几乎是丧失了任何的掌控能力。体内肆意暴溢的血气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饶是他已经凝聚起了全部的心神,却依旧不能阻止分毫。
“水源,快啊。”脸色煞白如纸片的夕亦目眦欲裂的瞪着女子,鼻息气喘如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虽然不知道夕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看他那样子明显像是玄式反噬的迹象,衫裙女子复杂的看了一眼夕亦,轻扬起青葱玉指,遥遥指向了寨子西边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