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感受到玄毒将玄晶层层包裹了起来,笠帽渡客眼神再也不复先前的阴戾模样,顿时慌然失措的绝望大喊了起来。
在他绝望的呼喊声中,那枚玄晶在玄毒的侵蚀下咔咔作响,仅仅盏茶功夫便是轰然破碎了开来,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了笠帽渡客体内。
扑通!
笠帽渡客颓然的瘫坐了下来,玄晶破碎,连带着他眼眶中的那两团青焰都萎靡了不少。他没想到,明明是顺风顺水的一场袭杀,最后竟然是败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玄毒之上。
笠帽渡客到现在都没能明白玄毒是怎么进入他体内的。如果他知道夕亦的血里面就蕴含着玄毒的话,恐怕他怎么也不会去沾染半分。
失去了玄晶笠帽渡客很清楚意味着什么,可以说,他这一生的玄修生涯就到此结束了,而且是非常彻底的那种。只要玄毒还残留在他体内,他就不可能再吸纳一丝一毫的玄气能量。
心如死灰的在地上瘫坐了半响,笠帽渡客猛然偏头望向了被包成了粽子般的夕亦,眼中升腾起熊熊怒火。
笠帽渡客虽不知道玄毒是怎么进入他体内的,但罪魁祸首肯定是夕亦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当下笠帽渡客便是从残破的大衣兜里掏出了他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怨毒的猛地朝夕亦扑了过去,匕刃所向,赫然是夕亦的头颅位置。
铛!
就在笠帽渡客阴狠的瞪着眼珠,手中紧握的匕刃即将捅穿夕亦的脑袋时,一道金铁交击之声却是陡然传出。
与此同时,笠帽渡客只感觉匕刃仿佛扎在了钢板上一样,不得存进。
而就在他想要撕开紫色绷带一看究竟的时候,那将夕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绷带,竟是嘭的一声被人从里面轰裂了开来,化作道道紫色碎布洒满了房间。
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锁链碰撞声响,绷布下面的情形便是落在了笠帽渡客的眼中。
只见他那明晃晃的匕刃刃尖处,竟是被一截赤黑色的锁链给死死阻挡了下来,而透过那截通体赤黑的锁链,一双散发着猩红芒光的血瞳赫然映在了笠帽渡客的眼中。
桀桀,夕亦睁着两只猩红血瞳邪戾一笑,嘴角咧到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程度,扯着锁链护脑的胳膊暴然一甩。那长长的血凝锁便是划了一个半圆,死死的缠在了笠帽渡客的脖颈之上。
虽然搞不懂对方为什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有再战之力,但脖颈上传来的紧迫压力已经容不得笠帽渡客再考虑许多了,他本能的就是伸手扣在血凝锁上,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只是,能够硬接瘦猴铁爪玄器还不损伤丝毫的血凝锁,又哪是他徒手所能挣开的。
更何况,笠帽渡客现在体内玄晶破碎,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想要挣开血凝锁,无疑是痴人说梦。
夕亦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伶俐的动作完全不像是胸口被人开了个大洞的样子。
对于胸口依旧不断涌出的墨黑血液视若无睹,夕亦抬腿一脚便是将笠帽渡客踹到了墙边,然后抬腿踩在他的胸口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墙壁之上。
只见夕亦手腕往回狠狠一抽,那死死缠绕在笠帽渡客脖子上面的血凝锁便是骤然紧缩,将他勒的动弹不得。
脖子上的锁链寸寸紧勒,即便笠帽渡客身为半灵魂体,窒息之下也感受了生命的威胁。他双手胡乱的在锁链之上拍打着,却不过是最后的徒劳挣扎。
见笠帽渡客眼眶中的青焰越来越黯淡,夕亦嘿嘿怪笑一声。探手便是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右腕握着血凝锁绞了绞,然后大力的往外一拽。
顿时,笠帽渡客那颗包裹在薄薄人皮之下的头颅便是被他给生生扯了下来,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出好远。
头颅离体,笠帽渡客的身体顿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迅速的瘪了下去,眨眼间便是化作一摊肉皮堆在了地上。
笠帽渡客并未彻底死掉,他那圆滚滚的脑袋上,一双散发着微弱青焰的眼珠,犹自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的夕亦,嘴巴张合了几下,一字一顿的艰难道:“你,是,谁?”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夕亦猛然踏下的脚掌。
噗的一声轻响,笠帽渡客的脑袋顿时化作一道青烟袅袅散去,留下了一张皱巴巴的头皮以及两颗被踩得稀烂的眼珠。
在杀掉笠帽渡客之后,夕亦满脸享受的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抬眼望向了门外,眼中暴戾之色涌动不息。
而就在他拉开房门,要走出去的时候,却是与一个娇小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梵小蓝哎哟一声直接被撞倒在了地上,她揉了揉生疼的肩膀满脸担忧道:“我刚才听见你房间动静很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嘿嘿。”夕亦低着脑袋嘴里怪笑着,对于梵小蓝担忧的询问似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只见他手腕一抖,通体赤黑的血凝锁便是如蛇一般迅速缠到了梵小蓝的脖子上。
夕亦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得梵小蓝一阵错愕,她本能的抬头向夕亦望去,入眼便是对上了一双散发着猩红血芒的赤瞳。
梵小蓝顿时呆住了,夕亦的赤瞳她是见过的,但也只是赤瞳,绝对不是眼前这样猩红欲滴,仿若能滴出血来一般的猩红色。
而且,眼前的这双血瞳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情在其中。有的,只有浓浓的暴戾,以及无边的煞气。
“你?”梵小蓝话还未说出口,夕亦咧嘴桀桀怪笑一声便是猛地拽起锁链,将她扯得凌空飞起,然后狠狠的朝着旁边的房墙上大力砸去。
就在梵小蓝紧闭着双眼,即将撞上墙壁的时候,一个消瘦的身影倏然自过道另一头急速奔了过来,险而又险的将梵小蓝给接了下来。
“哎,兄弟,你这是打算把这丫头给玩坏啊。不想要就让给我啊,不然多可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