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毕,夕亦仍然沉浸在那美妙的境界之中,久久无法恢复过来。直到夕袁飞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方才恍然醒悟。
“嘿嘿,念江柔,酒仙楼的头牌娼妓。怎么样,是不是听傻了?其实我第一次听到她的筝音时也和你差不多。”夕袁飞用胳膊杵了杵夕亦,砸了砸嘴,满脸的陶醉之色。
看他那神情,对这名叫念江柔的歌姬手艺倒确实是推崇至极。不过很快,夕袁飞便是话音一转,语气颇为失落的说道:“只不过人家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那啥,着实是一大憾事。”
“噱头而已。”夕亦回过神来,夹了口菜塞到嘴里,很是嗤之以鼻。
在酒肆这种地方谈清倌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又不是茶楼。来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为了放松寻乐的,就算是请上十个清倌人,估计不出数日便会沦陷在酒池肉林之中。
毕竟钱是个好东西。那些公子大少们的金钱攻势,很少有清倌人能够架得住。
不过话又说回来,眼前这位所谓的头牌唱姬古筝弹得确实很不错,至少夕亦是被带入到了她的筝音中去了。
“不是说歌姬吗,怎么只弹了一曲古筝就走了,说好的唱呢?”夕亦意犹未尽的望着纱帘之后那道收拾完筝器,缓缓起身离去的妙曼背影,眼中的期待之色顿时化作了浓浓的狐疑。
那位歌姬一如她静静的来一般,走的时候同样是悄无声息。一曲作罢之后便是起身而去,仿似从未来过一般,只留下一抹绕梁余韵依稀回荡在耳边。
“咳咳。”夕袁飞抓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那啥,经费有限,理解下,理解下。”
夕亦对这家伙彻底无语了,请客喝酒吃饭结果付得起饭钱却请不起唱姬的,估计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这事了。
“你还不乐意了?你知道这头牌弹上一曲要多少玄金吗,我可是把这个月的队长奖金几乎都给用光了才请动的,你就光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见夕亦那鄙夷的目光投来,夕袁飞那敏感的自尊心顿时炸裂了。他索性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伸手从兜里掏出钱袋,愤愤然的冲着夕亦砸了过去:“你自己看吧。白眼狼,我好心好意带你出来喝酒,你还瞧不起我,你居然还瞧不起我。”
虽说夕袁飞是族议队的队长,每月都有队长奖金的,不过绝对算不上丰厚,也只比那些普通族员要高上那么一些而已。而他砸向夕亦的那个钱袋里面,也仅仅只剩下了几张面额不大的玄金券。
见夕亦居然真的贼兮兮的拆开了钱袋,探头探脑的往里望去,夕袁飞心头的那股愤怒顿时再也抑制不住。一个箭步便是冲了过去,拍开夕亦那只想要偷钱的咸猪手,一把夺回钱袋:“我就这点最后家当了,你都不放过,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了。”夕亦满脸的无辜。
“我···”夕袁飞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夕亦居然能够如此轻松随意的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
夕袁飞压迫性十足的瞪着夕亦,他是真的想直接出手暴揍这家伙一顿,不过对方虽然天赋差了点,但也好歹是个玄修者,他不一定能打得过。
就在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包厢门再次被人敲响了起来。
“谁啊?”狠狠的瞪了夕亦一眼,夕袁飞将钱袋塞进兜里重新坐回到竹藤椅上,满脸的不耐烦。
“酒姬。”门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妩媚,虽然只是两个字,却将尾音拖得绵长。
酒姬,是一种专为陪同客人们饮酒作乐的女性职业,以酒肆这些地方居多。当然,说是陪酒,其实真正能够做些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不用了。”夕袁飞混不在意的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的开口打发了起来,语气颇为干脆立断。
不干脆不行啊,干瘪瘪的钱袋就摆在这里,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您不再考虑一下吗?徐风习习,就这么自斟自饮多无聊呀。”尽管夕袁飞的语气很是决绝,但外面那人似乎并不想放弃。
“都说了不用了,没钱了,你赶紧走吧。”门外一而再的喧扰声让得夕袁飞很是烦躁,直接开门见山的逐起客来。
听得夕袁飞满是不耐的话语,那酒姬却是一阵轻笑,好半响后方才忍着笑意道:“能请得起头牌唱姬的人,又怎么会没钱叫酒姬呢,您可莫要消遣奴家。”
“调查的倒还挺清楚。”夕亦笑了笑,端起酒壶往酒杯中倒了起来。
“能不清楚吗,酒仙楼的酒姬都是他们自己培养的,去前台随便一查就知道了。”夕袁飞撇了撇嘴,偏头向门外吆喝道:“我说,你能别敲了不,真的不需要。”
“价钱可以商量嘛。”门外那酒姬依旧是不愿放弃。
“没得谈。”夕袁飞拿着鸡腿大嚼特嚼。
“一百玄金怎么样?”酒姬沉默了一会后,试探着轻声询问道。
原本一脸不在乎的夕袁飞闻言顿时虎躯一震,在夕亦那无语的目光中扔下啃了一半的鸡腿,忙不迭的擦了擦嘴巴:“那还等什么?”
随着包厢房门被打开,两位容貌姣丽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她两的姿色虽算不得极品,但身材却很是火爆,丰胸柳腰,倒也颇为吸引人眼球。
夕袁飞迷着眼睛在她们的身上扫过,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别站着了,过来坐。”
说着,夕袁飞便是搬过两张藤椅放到了他和夕亦之间,桌前顿时空了两个位置出来。那两名女子也不客气,盈盈一笑后便是扭着腰肢过来坐了下去。
如兰似麝的女子香气飘入鼻间,让得夕亦脸色不禁红了一红,本能的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哟,这还有个纯情小家伙呢。”女子见到夕亦那副窘迫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轻抚了抚,出言挑逗道:“怎么不敢看我呀,难道奴家长得不好看么?”
“我兄弟很少来酒肆的,你可别吓坏了他,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夕袁飞将另外那名女子揽入怀中,一阵摸摸抓抓,嘴里附和着调笑了起来,竟是丝毫没有替夕亦解围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