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抬眸间看到了一身蓝衣,即使在沉峤绝色容貌下,也丝毫不逊色的柳菀,五官仔细端看起来竟然和元后有几分相似。
想了片刻,她有了一丝猜测。
“沉姑娘,这位姑娘是?”贤妃突然朝沉峤问道,“本宫见她不似丫鬟打扮,可是谁家的姑娘?本宫让人给添个位置,可不能委屈了姑娘。”
柳贵妃听到这话也跟着看过去,一看......竟然是柳菀!
还穿成这样,今日的装扮和元后更像了,细细看来若是元后当初也打扮一番,想来和柳菀站在一起,可不止六七分相似。
沉峤没想到竟有人递枕头,那就太好了,转身对柳菀轻声说道,“贤妃娘娘问你呢,还不赶紧表现表现?”
柳菀盯着沉峤的神色,努力想要镇静,脑子里还是有那句话影响着她。
“这位姑娘是不愿意吗?”贤妃见柳菀没有动,再次问道。
柳菀回过神来走到殿中朝贤妃等人跪下行礼,“臣女给各位娘娘请安。”
“臣女?”贤妃装作惊讶,“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说完,不经意地瞥了眼柳夫人的方向,现在才发现好像从沉峤进殿开始,柳夫人的神色就没有正常过,有点意思。
“家父广阳伯,家母四品诰命夫人,家姐元后和贵妃娘娘。”柳菀说的轻巧。
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让众位在座的变了脸色,她们竟然对柳菀这姑娘没什么映像,好像柳夫人参加宴会也没带过她。
她们只知道柳府有柳贵妃,有元后,却不知道还有个绝色呢。
看样子可不像是庶女。
“柳姑娘是嫡女?”贤妃更加震惊。
“是。”柳菀大气温婉,这些日子已经被训练的不卑不亢,比上头的贵妃更像贵人。
“柳夫人。”贤妃看向柳夫人,“没想到您还有这样一个绝色的千金,竟然大家都丝毫不知,这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吗?”
柳夫人脸色变幻莫测,被点名了还是站起身走到柳菀的身边,跟着跪了下去,“回贤妃娘娘,小女从小体弱,一直养在深闺中,不是为了给大家惊喜。”
“体弱?”贤妃不信,“本宫看她长得极好,可没有柳夫人说的什么体弱。”
沉峤听着她们的对话,并没有出声替柳菀解决问题。
她是要进宫的人,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还不如先打消了这个年头,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
“贤妃娘娘,臣女此前得了病,没办法抛头露面,也是之前的宴会,汴梁王府的沉姑娘来了府上做客,机缘巧合之下,幸得名医医治,如今已经好全才敢出门。”柳菀几句把自己辩驳干净。
顺带还把汴梁王府拉扯了进来。
她跟着沉峤进来是大家亲眼目睹的,做不得假。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名医医治,谁有胆子真的去汴梁王府证实这件事?
哪怕之前汴梁王从柳府带走一个侧妃,又把侧妃扔出去的消息沸沸扬扬,但也轮不到其他人去质疑和求证。
“这样啊......”贤妃点头表示明白,“柳夫人和柳姑娘快请起,来人,给柳姑娘安排位置。”
“不用了娘娘,沉姑娘于臣女有恩,臣女已经立过誓,一辈子给沉姑娘当牛做马。”柳菀朝贤妃又拜了拜,跟着柳夫人起身后回到了沉峤的身后。
“没想到姐姐还有这样一个妹妹,真是好福气。”贤妃转头笑着对柳贵妃说道,眉眼间都是羡慕,唯有眼底深处透露出浓浓地嘲笑。
“贤妃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别引狼入室就是了。”柳贵妃瞥了眼贤妃冷冷地说道。
有孕后反应总是会慢一些,但她现在也想明白了,柳菀被沉峤带着进宫,绝对不是参加年宴这么简单。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成为皇帝的女人。
此时衍庆宫的宫人进来禀报,“娘娘,皇上差人来请众位贵人夫人千金前去明华殿,年宴要开始了。”
“知道了。”贤妃摆手让人退下,笑盈盈地对众人说道,“众位随本宫去明华殿吧,姐姐,妹妹给你备了软轿前往,雪天路滑,还是乘轿前往暖和安全些。”
柳贵妃还在气头上,“不用贤妃好心,本宫宫里有软轿。”
贤妃,“......”
众人跟着贤妃前往明华殿,只有柳贵妃乘了软轿,沉峤带着柳菀远远地跟在后面。
“小柳,一会儿我先进去,等宴会的音乐起,你再进来,知道了吗?”沉峤开始安排柳菀,“王爷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时候开场你来,加油。”
一句‘小柳’让柳菀傻愣愣地点头。
“你到底记住了没?”沉峤转头看到她不在状态,用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能不能一举成功,就看这次了。”
“我记住了。”柳菀回过神来,点头应下。
“嗯,记住就好了。”沉峤放心下来,“刚才在衍庆宫你做的很好,你要记住你是汴梁王府出来的人,汴梁王就是你的靠山,放手去做,明白吗?”
“沉姑娘,我记住了。”
沉峤见她神色坚定,这次真正的放心了。
......
明华殿。
已经坐满了众皇亲国戚和前朝大臣。
能被邀请来参加年宴的就没有官职低的,众位女卷进殿坐到她们那边,按照夫君等级或是自身的等级入座。
最后进来沉峤又尴尬了。
她没有当官的夫君,也没有自身等级,位置也都坐得差不多了,好像她坐哪里都不合适。
“过来,这边。”就在沉峤愣住的时候,汴梁王朝她招手。
汴梁王的位置仅次于皇帝,而他的身边正好有一个空位,沉峤忍不住想汴梁王不会早就给她留好位置了吧?
脑子想着脚步却很诚实的朝汴梁王走去。
女卷们已经见过了沉峤的傲慢,可大臣们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汴梁王,神色柔和,看向沉峤的目光带着不同以往的情感。
且汴梁王身旁的位置,也好像代表了什么。
别说沉峤还不是汴梁王妃,即使她是,也断没有坐男宾这边,还是那样靠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