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西岸带回来的军事地图,让军部如获至宝,有了这样的精确的军事目标标注,对将来的进攻部署,会有极大的帮助。
有了功劳,嘉奖令也自然就随之而来,所有参与这次西岸侦察任务的人员都各有封赏。
阵亡的抚恤金加厚,活着的升官赏银各有不同的封赏。我做为此次侦查行动的制定者与执行者,而且还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当仁不让的功劳最大,官升一级,我又拿回了我的少校军衔,也恢复了营长的军职。
我也因此有了三天假期,可以真正的回家团聚,我骑着我的那辆脚踏车,偕同谭卫民一起回到了临勐。
我先到我父亲家里,只见院门紧锁,院内空无一人。我只好转身追上步行的谭卫民先到谭家。
安洗心蹲在院子里和那只名叫黑虎的大狗正在说话,大狗看着安洗心默默无语,安洗心倒是说的热热闹闹煞有介事,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是最爱说话的年龄,他现在缺少一个同龄的玩伴。
“洗心!”我忍不住打断他们这一人一狗的对话。
“爹!”安洗心抬头看见是我,立刻欢快的张着小手扑上来。
我伸手一把抱起他,笑道:“洗心和黑虎在说什么呢?”
安洗心想了想,说道:“我告诉黑虎,别乱叫了,再叫,吵到爷爷,爷爷的病就会好的慢。”
我心里一惊,连忙问道:“爷爷回来了?”
谭沁柔听到外面动静,从客厅里出来,看着我和谭卫民回来了,她眼泪都要掉下来,叫道:“哥哥,思虎!”
她扑过来抱着我喜极而泣,呜咽着说道:“你们总算回来了,我都要担心死了,我跟我娘天天都在给佛祖烧香许愿,保佑你们平安无事!”
我爱怜的看着谭沁柔,也只不过才几天没见,谭沁柔整个人都好像清瘦了许多。人想人,想死人。真正的思念记挂,确实不是一般的折磨人。
谭卫民在一旁说道:“难怪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谭大小姐,你只看见你丈夫,就没看见你哥哥吗?”
谭沁柔窝在我胸前,嚷道:“我刚刚不是叫你一声了吗?怎么还说我!”
谭卫民打趣着说道:“哦,叫一声哥哥,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要这么看来,你果然是我的亲妹妹谭沁柔,一点没错!”
我无心听他兄妹俩拌嘴,我问谭沁柔,说道:“我听洗心说,爹回来了?”
谭沁柔这才猛然想起来,说道:“对对,差点忘了告诉你,爹是你走的当天就放回出来。我爹去军部找的钧座,说将士去西岸浴血奋战,怎么还能把将士无罪的家人继续羁押不放?在钧座的斡旋之下,军统才把人给提前放回来。不过可能是受到些惊吓,回来后爹就一病不起,我这才把爹接到家里来,好方便照顾。”
我听完谭沁柔讲的事情的经过,说道:“走,带我去看看我父亲。”
我来到谭家给我父亲准备的房间里,只见我父亲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眼,旁边是佣人在陪护着。
我坐到床边,说道:“爹,我回来了。您怎么样了?感觉到好一点没有?”
我父亲微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就试着坐起来,我连忙过去搀扶他,把他半躺在床头,身下塞了个枕头,以便让他倚靠住。
我父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回来就好。我听沁柔说,你军务繁忙,得空就会回来看我。总算在我临死之前,你还知道回来了看我一眼,不易,不易啊。”
我知道他这是埋怨我今天才回来看他,沁柔应该是怕他担心,没有告诉他我过江的事。
我也不和他解释,只是安慰着他,说道:“爹,您瞧您思维逻辑这么清晰,怎么就临死之前了,您少说再活三十年二十年的也没问题。”
我父亲在我的美好愿望中,有了代入感,他陷入遐想中,想象着他活到二十年三十年后的情景。
我父亲说道:“你不用哄我,我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什么样,怕是有今儿就没明儿了。”
他一味的在我身边说些丧气话,让我有些生气,我站起身说道:“爹,您这是怎么了?有一点病,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似的那么矫情,没完没了的说死说活的。”
从我父亲房间里出来,谭沁柔说道:“你怎么和爹还发火?他生病难免心情不好你不应该这样。”
我说道:“你不了解我爹这人,我小时候他就这样,他有点小病小灾能缠磨死人,那时候缠磨我娘。现在我娘没了,开始缠磨我!”
谭沁柔说道:“即使是那样,也不要惹他生气,他缠磨你,说明他是需要你。”
我打量着我的妻子,笑道:“真想不到,结了婚的谭大小姐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看来我的功劳还是蛮大。”
谭沁柔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爹这两天状态都不太好,临勐最好的郎中也看了,只说是受了惊吓,染了风寒,给开些汤药,喝了几天也不见好转。”
我想了想,说道:“我去把我们团的军医官请来,他是留过洋的医生,和咱们这些土郎中瞧病不是一个方法,请他来或许有效果。”
谭沁柔说道:“那还能用你再跑一趟……贵福!”
贵福颠颠跑过来,说道:“小姐,姑爷,有什么吩咐?”
我说道:“贵福,你受累去一趟见龙湾新00团,找上官于思医生,就说我请他给我父亲瞧瞧病,让他得空来一趟。”
贵福说道:“姑爷,看您说的,这算什么受累,我马上就去。”
谭沁柔叫住他,说道:“贵福,开我爹的车去,早去早回。”
贵福说道:“是,小姐!”
四个轮子的汽车往来都没用上一个小时,上官于思就跟着贵福来到谭家。
我说道:“上官医生,又要麻烦你了。”
上官于思摆摆手,说道:“安营长,咱们就不要客气了。安伯父在哪?带我过去吧。”
我带着上官于思来到我父亲的房间,我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父亲说道:“爹,我请来了我们团的上官医生给您瞧瞧病。”
我父亲半睁着眼睛点点头,冲上官于思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上官于思拿出听诊器,又仔细给我父亲做了一番检查之后,皱了皱眉,拽着我出了房间。
上官于思说道:“安营长,我觉得安伯父这个病不太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