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老农打扮,满脸苦色的黑瘦老者,另外一位则是鹤发童颜,面目红润的老道。
大厅内的众修士一见到这两人便是一阵的骚动,大部分修士看向两人的目光中都带有敬畏的神色,看来这两位老者在乱星海名声不小!
但极阴老魔和儒装老者,看向这二人的眼神却极为不善,特别是极阴老魔,神色骤然阴厉了起来。
而新来的两位元婴高人,在看到极阴老魔等人时也同样露出敌视的目光,其中那老道更是直接冷哼一声说道:
“极阴老魔!你们来的真是够早的啊?看来你们魔道中人对于这一次的虚天殿之行,是势在必得了。”
“天悟子!不是本祖师来的早,而是你们这些伪君子来的晚。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二位手中有虚天残图的消息是假的,没想到真的被你们找到了!不过如此也好,本祖师正好渡化了你们。”极阴老魔阴恻恻的说道。
“极阴!你想要渡化谁?要不要连我也一起渡化了!”那老道还没有开口还击,大厅外传来了浑厚的声音将二人打断。
极阴老魔和儒装老者听闻此声音,脸色骤然大变,而原本那位默不作声的美妇也勐然间抬起头,望向入口处冷冷的说道。
“万天明,没想到你也来了!”
“温夫人都来了,在下到此很奇怪吗?”随着声音的传来,大厅外面人影一晃,走进来了一位穿着紫袍玉带的中年人。
此人浓眉方脸,一张口整齐的白牙闪闪发光,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极阴老魔,给人一种气势滔天的感觉。
极阴老魔被对方如此不客气的看着,却只是面色阴沉,但嘴唇却是紧闭,默然不语起来。
能让极阴这位元婴初期修士,对其畏惧三分,是因为万天明乃是元婴中期的修士。
后来的三人都是乱星海正道中的修士,和极阴老魔等魔道中人正好是对头。
大厅之中原本骚动的众多修士,在这名中年人进来后居然马上静了下来,只能隐隐听到有人轻轻的说“万法门门主”之类的话。
显然这位中年人的名头还在极阴老祖之上。
“万天明,本夫人座下的侍剑婢女,是被你门下一位弟子打伤的吧?”温姓夫人却似乎不畏惧此人,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谈不上什么打伤不打伤,只不过我门下弟子见你家剑婢的修为不错,稍微切磋一二而已,难道夫人为了这点小事,来向万某兴师问罪不成?”万天明眼睛一眯,神色澹澹的说道。
“什么切磋!我那剑婢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你那弟子分明是恃强凌弱,分明是存心欺辱我的门下?”美妇面色一寒的说道。
“欺辱夫人的门下?我怎么敢呢!看在尊夫六道的面子上,我回头让那位弟子给夫人负荆请罪就是了。”万天明微皱了一下下眉头,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的事和六道有什么关系!你若是不情愿的话,我倒想用鸾凤剑诀向万宗主也请教切磋一二。”美妇一听这话,却更加恼怒起来。
“和夫人切磋?还算了吧!要是六道知道我欺负了他的夫人,那还不马上找我拼命,我可还不想挑起正魔大战。”万天明打了个哈哈,似乎这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美妇听到这话,脸上一阵泛红,最终只得瞪了对方一眼后,就此作罢了。
温夫人不和万天明计较,可万天明却明显不想放过极阴老魔。
然后就冲着极阴老魔冷冷的一笑,就在
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震动声从通道外传来。连整座厅堂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下除了元婴老怪以外,所有的修士都吃惊的望向外面。
极阴老魔和儒装老者对望了一眼,脸上隐隐带了一丝喜色,只是极阴老魔的喜色中似是带着些许苦笑。
而万天明则是眼中寒光一闪,如刀一样的杀气,一闪而逝,老道和另一名老者似乎同样知道来的是何人,脸上露出一丝担心之色。
随着震动之声,越来越大,在大厅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高大异常的身影。
一位黄须卷曲,身穿蓝袍的怪人走了进来,但其每走动一步,整个大厅就马上晃动一下,仿佛此人重逾万斤一样,实在让人实在骇然。
这怪人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旁若无人的打量下厅内之人,最后目光在万天明的身上停了下来,并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万大门主竟然也会来此,看来本人这次还真是来对了,蛮某可是一直想和万门主较量一二的,只可惜没有机会,这次总算能如愿了。”怪人望向中年人的目光满是挑衅之意道。
“在下也久仰蛮兄的托天决号称乱星海防御第一魔功,稍后少不了要讨教一二。”万天明冷冷的看怪人一眼,丝毫不惧的回道。
“嘿嘿!好说,好说!万门主的天罗真功在下也是久仰的很哪。”怪嘴一咧,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跃跃欲试之意。
只可惜这位万门主,现在似乎不想挑起什么事端,他低声和老道,农夫老者低语了几句后,三人一同飞到了某个玉柱之上。
然后那老道和玉柱上的修士面带微笑的说了几句什么话语,这位结丹期的老者,受宠若惊的主动让出了柱子,另找他处去了。
怪人见此,脸上露出一丝的讥笑,抬首在附近望了望后,忽然身形一晃的向一根玉柱飞去。
儒生老者心里一动,显然有些兴趣,但口中还是迟疑的问道:“帮你?那我们有什么好处?”
极阴老魔听了儒生的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给两人传声道:“按照虚天殿主人所遗留的信息看来,那虚天鼎内除了最重要的补天丹外,还有数件古修士遗留的顶级古宝,威力绝对小不了,我除了要虚天鼎和一粒补天丹外,其余的东西都给两位平分如何?”
儒生老者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逝,心里略思量了一下,然后瞅了蛮胡子一眼也传音道:“我是没有问题,但是还要看蛮兄的意思,毕竟没有蛮兄牵制住万天明,我是不会冒此风险的。”
极阴老魔听完儒装老者的回答,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他可是知道这位青易居士,可是一个十足的老滑头,若是不能拉上蛮胡子,他是绝对不肯答应这件有把握的事情的。
极阴老魔想了想转脸看向蛮胡子,面带微笑的将自己的条件告诉他,然后才问道:
“不知蛮兄对在下的提议有何看法,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此?毕竟那补天丹的价值应当不用我多说了,想来蛮兄应该很清楚,这弥补人五行灵根的东西,我想修仙界除此处,应该别无他家了,说不定蛮兄服用后,就会功力大进,修为更进一步,突破寿元限制呢!”
极阴老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给他难看,还是一个劲儿的在其耳边鼓动。
“哼!凭两只火蟒就想打那虚天鼎的注意,我看你们是头脑发晕了吧!当年不知多少元婴修士进入内殿,然后全都铩羽而归,你们觉得冒此奇险有希望成功吗?要知道内殿的危险程度和外殿截然不同,即使我等元婴修士进入其中,也不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历次虚天殿的开启,元婴泯灭在内殿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的。”蛮胡子冷哼一声,语气嘲讽的说道。
“这个就不用蛮兄担心了,我是只想问一
下,如果万天明一伙儿真的要打那虚天鼎的主意,蛮兄就真的不想进去看看?”极阴老魔不动声色的说道。
蛮胡子的脸色,在极阴老魔问出此话后,渐渐有些变化,他微眯着眼睛,其中寒光一闪,慢慢的说道:
“若是万天明真的愿意冒此奇险进入内殿,不用你说我自然也会一同跟上去,那虚天鼎我们魔道无法得到,也是不能让正道之人拥有的。”
“呵呵,有蛮兄这句话就行了,到时只要蛮兄肯出手,我先前的提议自然也会算蛮兄一份的,当然,温夫人若是也愿意助上一臂之力,乌某就更欢迎了。”极阴老魔轻笑了一声,然后瞅了那美妇一眼。
”我这次只采些灵药回去炼丹,内殿太危险了,我是不会去的。“那位温夫人连听都不听极阴老魔的条件,直接冷冷的拒绝道。
极阴老魔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之色,要知道这位温夫人虽只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但其夫君六道极圣那可是魔道首屈一指的巨擎,
连蛮胡子都比不过他,没能把她绑上车,实在有些遗憾。
赵墨看着魔道和正道各怀鬼胎,又看了一眼韩立,想着自己进入内殿需要抢什么,虚天鼎首先可以排除,不过其他的古宝可以尝试争取一二,此外就是此次的主要目的,炼晶了,这个倒是不难,更在万天明后面白嫖就好。
这时大厅外人影一闪,走进了两名白衣老者,两人都是须发如银,衣襟飘飘,如同神仙中人。
大厅内的众修士看到这二人进来,目光”刷“的一下,全盯在了他们身上,随即脸上露出了然和恭谨之色。
大部分的结丹修士一直提着的心,总算送了一口气,而正魔两道的老怪们一见他们,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眼中既有羡慕,也有厌恶和无奈。
两人中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老者,见众人都看向他们,微微一笑,和气之极的说道:“这次的虚天殿之行,我们两位圣主因为正在闭关,故而无法来主持此次的寻宝了,由我等两位执法长老代表星宫来监督此次盛事。”
“这次寻宝的规矩,还是和历届一样,凡是在寻宝中随意恃强凌弱或者想杀人夺宝者,都将被我二人出手阻止,并且还会被我们星宫追缉剿杀。不过我星宫的这种监督,只限于虚天殿的外殿。我等不会进入内殿,更不会插手内殿的任何事情。所以,诸位要是觉得没有把握的话,还是止步于内殿外吧。另外,我二人不会因为虚天殿本身的危险而出手相助任何同道,就是有道友在我等面前遇难陨灭。我二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我说的如此明白,大家都应该懂得我二人的意思了吧。”
这位白衣老者说完话,双目如电的朝大厅内众人扫视了一遍。其他多低头退避一二,唯有万天明和蛮胡子,毫不退让的直接与之对视了一眼。
这位白衣老者看到他们先是一怔,接着皱眉头,对着另外一位老者低声说道:“这两个怪物怎么也来了,如此一来就有些棘手了呢。”
他身侧的那位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一动,冷笑了一声,便没有什么表情了。
随后,这两位星宫来的执法长老不再说话,就在大厅口处一左一右盘膝坐下,不再理会因刚才的话语,引起的骚动。
大多数修士脸上或喜或愁神情各异,不知星宫的人这番出力不讨好的做法,到底是何用意,总不能是为了星宫在乱星海的权威吧。
赵墨看着这里所有人神色各异,心里也是思绪万千,万天明和蛮胡子看着两位星宫的长老竟然有羡慕的神色,这让赵墨有些吃惊,不过星宫的确在乱星海一家独大。
星宫的人从来不是什么善碴!但凡是魔道势大时,星宫便会打压魔道,正道势大时,就会打压正道。根本不给两者壮大的机会,而且每次虚天殿之行中,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正魔双方的修士死的莫名其妙,说不定就是星宫之人暗下的毒手。
对于这话,赵墨心中持肯定的态度,星宫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威胁到他地位的势力,这么做很好理解,不过相信结丹期的修士还不被星宫的人看在眼里,星宫要对付的大多数是元婴期修士。
就像韩立想的一样,星宫可以屹立乱星海这么多年不倒,肯定是使用了一些手段的,更不可能平白无故跑着这里做什么监督,多半有他们自己的图谋,只是不足与外人道也罢了。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这两位白衣老者始终坐在原地动也不动,根本不再睁开双目,更没有只言片语的开口,于是大厅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很快时间就又过去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