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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齐王四公子 (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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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闹内乱并不是什么大新闻,老传统了,然而到了南梁一朝,内乱可是稀奇事,毕竟萧菩萨这人,你说他没进取心,他也确实热衷于参佛。

但你若说他不懂治理,那可就把人看扁了。

庾信曾在其哀悼故国的名篇《哀江南赋》中提到:‘五十年中,江表无事。’

即指在萧衍统治期间,江南无内乱,一副太平景象。

这番话未免过于夸大其词,但侯景之乱前,江南确实承平多年,少有大规模内乱发生。

哪怕是这一次爆发的动乱,也并非发生在江南地区,而在遥远的交州,即如今的越南北部地区。

交州刺史萧咨是萧衍异母弟萧恢之子,虽非嫡长,无望王爵,但也依例封了武林县开国侯,食邑五百户。

但这点钱哪够萧侯爷开销,于是在任期间,大肆苛敛民财,堪称燕过拔毛,交州可谓是民不聊生。

怎么地,萧侯爷放弃了建康的温柔乡,来到这瘴疠横行的交州,捞两钱不过分吧。

底层民众敢怒不敢言,但时任德州监的交州豪强李贲却有话要说。(德州治所在今越南义安省容市)

541年,即去年年末,位于越南南部的林邑国进攻交州,李贲趁此机会于十二月起兵,将交州刺史萧咨驱逐,由此控制了交州、德州等越南北部地区。

萧咨被逐,逃往广州,派人快马向建康传递消息,萧衍得知,大为震怒,当即下令新州(广东新兴县)刺史卢子雄与高州(广东阳西县)刺史孙冏征讨李贲,受广州刺史萧暎节制。

当时已经开春,岭南瘴气已生,卢子雄请求广州刺史萧暎能否秋后出兵,即遭拒绝,又有萧咨催促,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西行平叛。

然而大军才走到合浦郡(广西浦北),士卒因瘴疠而死者居然高达十之六七,没人再敢继续走下去,部众溃散,孙冏见状也只得率余部退还。

萧咨于是向萧衍诬告卢子雄、孙冏逗留不前,是与李贲暗中勾结,于是萧衍下令将二人赐死于广州。

至于为政不仁,横征暴敛引发这场暴乱的萧咨,则在回到建康后担任卫尉卿一职,掌宫门宿卫,兼兵械库藏,领武库。

当然,这也符合萧衍的一贯做法,对待宗室,他从来都是一副菩萨心肠,要不怎么叫他萧菩萨。

萧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不得给个紧要职位,好好安抚一番。

只不过卢子雄与孙冏的旧部却有不同的看法,得知二位刺史被杀,众人义愤填膺。

544年主持平叛的萧暎再度召集各州大军于广州,卢子雄部将杜天合、杜僧明等人趁机发动兵变,围攻广州城,响应者云集。

毕竟卢子雄才走到合浦郡,便病死了六七成将士,是个人都害怕。

据说杜天合问众人:去亦死,不去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众人答道:すごい死国矣!

萧暎麾下西江督护、高要郡守陈霸先闻讯,领精兵三千,日夜兼程,一战擒收叛将杜天合、杜僧明等人。

萧衍得知有如此悍将,大为欣喜,授他直阁将军,封新安子爵,邑三百户,并着人画下陈霸先的样貌送往建康供自己观看。

当然,这都是后话,时间回到太昌十一年(542年),在荒淫与勤政之间自由切换的齐王高澄知晓交州叛乱,清楚那些人都不过是陈霸先登台的垫脚石。

不过他也没太过分心岭南,只是命人继续收集情报而已。

后三国这场大戏,以陈霸先如今的地位可没资格去唱,他还只是踩上了高台的第一级台阶。

高澄则不同,他不止上了戏台,还在台上摆了张桌子,站在桌子上,所有人都需要仰望并且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也许是太过耀眼,哪怕是齐王夜探瑶光寺这种隐秘事,都被走漏了风声,在洛阳的街头巷尾传得头头是道。

瑶光寺可不是普通尼寺,里边不止供养了历代妃嫔,之所以说是历代,主要还是前些年太乱,在洛阳,五年内死了五个皇帝。

而且还有高欢未生育的侧室,如郑大车、李氏、马氏等人,

这等劲爆消息洛阳民众可太有兴趣了。

之所以走漏风声,倒不是亲卫们嘴不严,而是实在瞒不住,后废帝元朗的皇后都要生了。

算算时间,可不就是高澄出巡前,在瑶光寺里留的种么。

未免出现高浚这等父不详之事,但凡瑶光寺里被齐王宠幸过的妇人,都有高澄信得过的婢女入寺贴身服侍,同时也是监视,虽然瑶光寺不许男丁出入,但也怕个万一。

当然,对于民间流传齐王夜探瑶光寺这种谣言,高澄是断然不会承认的,如尚书令高隆之、中书令司马子如等高官也纷纷出面澄清谣言,为齐王的人品背书。

太昌十一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当夜,一名刚诞生的男婴被芸娘偷摸从瑶光寺送入齐王府。

翌日,齐王府放出消息,府中一名婢女产下齐王第四子,然而婢女因难产而亡,齐王追其为妾,但外人不知姓名。

不止生母不详,第四子连名字都未取,相比较他三位兄长,似乎极不受爱惜,虽有从瑶光寺里传出的流言称,此子生母为后废帝元朗的皇后,但也没多少人相信,因为同一时期,听望司的探子把水搅浑了。

听望司受高澄吩咐,放出各种流言,混淆视听,第四子生母究竟是谁,可以说是一天换了一个版本,其中最过分的居然说第四子是齐王与岳母,即天子生母胡智所生。

连胡智与齐王颠鸾倒凤的具体细节,都说得有板有眼,有如亲眼目睹。

甚至还有人说什么胡智与崔幼妃,即李祖娥、李祖猗之母,共侍齐王,流言越传越离谱,便也再没有人信了,连带着齐王夜探瑶光寺也被当成了类似谣言,同样少人提及,最终不见史册,连野史都没留下只言片语的记载。

可怜胡智、崔幼妃被人造谣,整日在家里抹泪,是高澄领了元仲华与李家姐妹亲自登门抚慰,才走出阴霾。

事后,高澄并没有给听望司主事追责,甚至还为他升了官,外放任了郡守,让他在地方好好磨炼,言称等将来必有大用。

这一手明升暗降,其实也透露了高澄的不满,我叫你混淆视听,没让你把胡智、崔幼妃给扯进来呀,还好小高王问心无愧,顶多也只是偶尔想过要给肤白细腻的崔幼妃抽上几鞭子,但也从未真的如高洋一般鞭打岳母。

听望司主事一职空缺后,众人原以为高澄会依照惯例从幕僚中挑选,再不济也是高欢旧僚,然而当人选出来后,众人无不大呼意外。

高澄以降将韦孝宽为正使、李远为副使,由二人主持听望司事务。

同时韦孝宽负责南方,即蜀地、江南的细作,李远负责北方,即柔然、吐谷浑、高句丽的细作。

李远尚可理解,为了拉拢陇西李氏嘛,可韦孝宽凭什么作为正使,压了李远一头。

就在众人大呼不解的时候,天子为齐王与京兆韦氏赐婚,其中韦氏女名唤韦长英,是韦孝宽长女,曾嫁西魏陇东太守皇甫穆之子皇甫道,时年十七岁。

皇甫道在抗拒东魏西征的战事中殒命,韦长英也因此守了寡。

一看这寡妇身份,满朝文武也想通了,暗地里感慨小高王初心不改,这些年虽然收了不少黄花闺女,但最好(hào)的还就是这一口。

那韦孝宽,也不过是靠裙带关系上位。

然而旁人都想错了,并非是高澄要娶韦长英,才重用韦孝宽,而是高澄要重用韦孝宽,才娶了韦长英。

况且小高王这人真不好女色,对于他的中伤都是外界谣传罢了。

至于为什么回回纳妾都得让天子赐婚,也是前文提到的,哪怕是王爵,也有侍妾数量的限制,高澄的后宫早就超出了规定的八人规模。

可不得要让天子赐婚,看吧,齐王是真没想纳妾,只不过被天子逼迫,不得不娶进门而已。

高澄得子的喜悦还未过去,关于第四子的生母疑云却已经散去,正月二十六日,齐王府大办喜宴,宇文小姑、华容公主、以及韦长英三女一同进门。

喜宴上,高澄趁着酒劲与众宾客们说道:

“京兆韦公,孤之丈人也,虽声名不显,孤却知其能,绝非以姻亲上位的幸臣,诸君不得轻视。”

当场就把韦孝宽给感动了,这几日总有人说他是卖女求荣,在背地里戳他嵴梁骨。

这也就罢了,毕竟只是人言而已,韦孝宽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但他一个降将,凭借裙带关系空降听望司担任正使一职,哪怕底下人明面上不敢跟他顶撞,但暗地里阳奉阴违的事情也肯定会发生。

韦孝宽正打算上任后严惩一批刺头树立威信,没想到还不等他上任,高澄却已经站出来,当着前来称贺的满朝文武,力挺自己。

以高澄的威信,自然不会有人再敢置喙。

怎么,你觉得齐王看人眼光不行?崔季舒保准要拎着他的铁拳与你比划比划,让你享受帝王待遇,毕竟崔季舒就属于茫茫被高澄看中、提拔,官居高位的原洛阳派系成员。

当夜,高澄先去的韦长英屋中,毕竟宇文小姑是老相好了,回洛阳的途中华容道也走多了,自然是把宇文小姑与华容公主放在了后半夜,让二人同侍。

据说当天年幼的蠕蠕公主在燕然馆里摔坏了不少器物,但高澄也没办法,才十二岁,他是真的下不去嘴。

大婚第二天,高澄得知消息便立即前往燕然馆安抚蠕蠕公主,跟哄女儿似的才把她哄好。

没办法,有求于人是这样的,为了西域风情的大又白...为了阿那瓌能分润他一批高车妇人,使一部分单身汉能够成家,小高王也算是不计个人荣辱了。

由于高澄在政务上一定程度的放权,三省六部诸府衙各司其职,春耕等事有尚书省与地方政府操持,再兼南梁遭逢内乱,宇文泰又忙于整合蜀地,边疆风平浪静。

高澄还真就度过了一段时间的舒适时光,白天偶尔去城外,或是巡视水师编练,或是与鲜卑战兵同乐,夜里也时常等候地道来人,或者往瑶光寺里走一趟,当然,更多的时间还是宿在家中。

时间来到太昌十一年(542)三月底,高澄第四子的面部五官也终于显现出来,眼皮、鼻子、嘴巴初步形成轮廓,眉毛、头发也开始长出来。

只是旁人乍一看,都以为是个女娃,这位尚在襁褓中的四公子美则美矣,却总让人担心他成年后男身女相。

旁人男身女相也就罢了,但其父高澄的相貌以及他自身的五官雏形摆在这里,将来只怕更甚于凤皇。

凤皇即西燕皇帝慕容冲,其人外表清秀俊美,有龙阳之姿。

男身女相却长得过于俊美,对于普通人来说尚且是祸为福,更何况是亡国宗室。

前燕灭亡后,十二岁的慕容冲与其姐十四岁的清河公主被前秦天王苻坚纳入后宫,姐弟俩独占宠爱。

时有童谣唱道:‘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因王勐劝谏,苻坚忍痛将慕容冲送出宫,又因有童谣:‘凤皇、凤皇止阿房。’

于是痴情的苻坚为他的凤皇在阿房城种植梧桐、竹子数十万株。

当然,襁褓中的四公子不需要有这般担忧,毕竟其父齐王权势滔天,除非真有一日高氏败亡,这位四公子才可能落得慕容冲一般遭人玩弄的凄惨下场。

而齐王高澄貌似也终于记起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没取名字,于是用他拙劣的书法写下孝瓘二字,为第四子取名高孝瓘。

高澄并不知晓是否天意,但既是第四子,长相又在往柔美的路子上走,着实让他拿不定主意,这是否就是四大美男之一的兰陵王。

但总不取名字也不是个事,便还是给了孝瓘二字,待他稍长大些,若真是个貌柔心壮的好小伙,高澄自会赐字长恭,但若要不求上进,自然会为他改名,免得糟践了这个名字。

相比较三个哥哥位列郡公高位,高孝瓘却只得了一个乐陵县公,似乎也彰显了齐王对这位生母成疑的第四子不甚喜爱。

故而哪怕三位哥哥的生母,前大魏皇后尔朱英娥、前颍川王妃宋氏、冯翊公主元仲华也不会把精力耗在这个由乳母抱养,不受其父重视的高孝瓘身上。

高澄时常往瑶光寺寻欢作乐,未尝没有受够了内宅琐事的原因。

母亲为儿子考虑,这件事无可厚非,也阻止不了。

三女暗地里斗成什么样,只要不摆上明面,高澄都不会插手。

他也不是没想过立世子,可如今四个庶子,年纪最大的高孝章、高孝瑜才六岁,老三高孝琬未满周岁,最小的高孝瓘尚在襁褓。

这时候急着立下世子,万一将来才能不合高澄心意,被废的世子下场必然不会好到哪去,哪怕高澄在世时能护着他,难保死后兄弟不会对他出手。

甚至哪怕立下世子,都不可能完全止了念想,更何况如今的嫡妻暂时是十二岁的蠕蠕公主,她能不能以嫡妻身份进门都是未知的事情,元仲华不就是在进门前被顶替了嫡妻身份。

转眼便到了三月的最后一天,即京试开考。

这一次的京试依旧由高澄在名义上担任主考官,但是真正阅卷的却是大将军府与相国府的两府幕僚。

题目也由右仆射杨愔、户部尚书崔季舒、司州牧陈元康三人商议拟定。

高澄只是在开考当天在考场转了一圈,便未在露面。

你问齐王在这期间在干嘛,他正忙着与地道里过来的元季艳纵享丝滑。

在对权力做出合理安排后,原来不只是皇帝,就连权臣也能垂拱而治。

高澄也想明白了,自己穿越过来,不是一天天在政务上做牛马的,该享福的时候也该享福。

小高王十岁为父奔波,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其实主要还是四海升平,国家无事,高澄用十年的时间笼络了一批值得信任,可以稍稍放权的心腹,自然无需事事操心。

司马懿不就曾下过判断,说诸葛亮食少事烦,命不久么。

作为一个现代人,高澄自然不会搞什么求仙问药,但除了戒色以外,小高王是真的爱惜身体。

京试结果在四月初三出榜,相比较第一次科举,这一回寒门学子所占比重略有提升,但依旧是以士族子弟为主。

高澄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只要有真才实学便成。

况且科举制本就是在士族嘴里夺食的结果,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去强行录取才能上稍逊一筹的寒门学子。

对于高澄来说,改变士族无论愚贤都能为官,让寒门有才之人得到晋升通道,便是他开科举的目的,至于凭真才实学录用的究竟是士族、还是寒门他真的不太在意,士族子弟不也照样在给他卖命。

更何况只要科举这个口子开了,寒门崛起终归是历史的大趋势,无需高澄再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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