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屋里,柳云清这才黑着脸打了路子武胳膊一下。
“你这人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要闹事吗?”柳云清愤懑道。
路子武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为了刚刚他对路之柔摆脸色的事儿,其实从他们认路之柔为干女儿到发生了真假郡主之事,路子武都知道。
但是在收到那个消息之后,路子武就本能的抗拒,他很喜欢路婉莹,他觉得路婉莹就是他最喜欢最亲近的妹妹,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路子武甚至觉得定是那个叫路之柔的人设计了这一切,欺骗了他的家人,为的就是郡主这个身份。
想到路婉莹经历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就一阵心疼,觉得如果自己在路府就好了,一定能拆穿那个奸人的诡计,保护好路婉莹。
“娘,在我没有搞清楚这一切,不是不会承认她的。”
听到这话,柳云清更加生气了。
“你还想搞清楚什么?我们不是写家书告诉你了,阿柔才是你的亲妹妹!她因为孙氏的邪念,一个人在外面飘零了将近十五年,你不心她她也就罢了,还要给她摆脸色!”
“怎么,我们给你写的家书是半路丢了吗?”
路子武有些烦闷的坐下,然后说:“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搞错了,其实这都是路之柔的奸计,是她骗了你们,莹儿怎么可能会骗我们,她那么的善良纯真。”
说着路子文猛地站了起来:“这件事我还会再调查的,你们过于草率了,那么容易就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我是不会承认她的。”
“路之柔害惨了莹儿,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柳云清倒退了一步,李嬷嬷立马搀住了她,柳云清摇摇头,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说了什么。
“你这是在胡闹!”
路永昌显然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执迷不悟到这种程度,明明所有的证据都那样的清晰明了,他冷冷的喝了一声。
“我只认莹儿是我的妹妹!”
路永昌动了怒,他上前狠狠地甩了路子武一巴掌。
“阿柔才是你的亲妹妹,这件事已经是事实,爹已经调查过了,不可能作假!就算你不承认,她也是你的亲妹妹,如果你敢对她动手,休怪爹不客气!”
看到路永昌打路子文,柳云清下意识想要阻拦,但是想到路子武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些,便也没有阻止。
而那一巴掌看似用力,其实路永昌已经收了劲儿了。
路子武梗着脖子,丝毫没有放松,他拱拱手说:“爹和娘先休息会吧,儿子先去见见莹儿。”说完路子武便转身就走了。
路永昌冷哼一声,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他生气道:“也不知道他这个性子是随了谁!倔得很!”
路子武时隔一年多回家,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却被闹成了这样,柳云清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去找一下阿柔吧,阿柔好心出来接她大哥,却没想到受了一通的白眼,想来也高兴不到那里去,我去看看她吧。”
路永昌点点头:“去吧,阿武那小子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阿柔是他亲妹妹的事实。”
时隔一年回家,路府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最爱的妹妹却变了身份。
这是第一次路子武回家,路婉莹没有出来接她,可见这段时间以来,她是受了多少的委屈。
想到路婉莹可能会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地掉眼泪,路子武就一阵心疼。
到了红梅院,在院中清扫的阿欢看到路子武以后,眼睛一亮,忍不住欣喜的喊道:“大少爷,您回家了!”
路子武眉头却轻轻一皱:“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想到路婉莹教导的,阿欢含糊其辞道:“小姐已经不是郡主了,再要那么多人伺候就有些不合适了,其实…有阿欢一个人伺候就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子武拧着眉头问。
阿欢突然跪到了地上,小声啜泣着说:“小姐从郡主成了路府的干女儿,还差一点被赶出了府,身份地位大不如从前,那些下人不知是受了谁的使唤,总是苛责小姐,小姐…小姐是在是忍不住,就遣散了他们,只留下了奴婢一人。”
那些下人自然是不敢欺负路婉莹,其实这是路婉莹知道路子武要回来之后,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遣散了那些下人,只留下了阿欢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毕竟那些人总是背着自己偷偷议论,着实令人心烦,还能趁着这个机会还能让路子武为她出口恶气,倒是一举两得。
但是路子武可不知道,听到阿欢那么说,顿时怒火丛生,他下意识就认为是路之柔使唤那些下人这么干的。
“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是!”
阿欢率先进了房间,却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
路子武吓了一跳,她急忙冲进了房间,却看到路婉莹居然踩在凳子上,想要悬梁自尽!
路子武目眦欲裂,他猛地冲了上去,搂住路婉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莹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做傻事?”
路婉莹身着一身白色的素衣,面容未施粉黛,连头发都没有梳理,只是随便绾了个发髻。
看着这样的路婉莹,那种打心底涌出来的心疼不住地翻滚着。
一直处在恍惚中的路婉莹像是刚回过神来,她看到面前的人是路子武之后,嘴巴一撇,扑进了路子武怀里痛哭了起来。
“大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路子武紧紧地抱住路婉莹,拍着她的后背说:“是我,我回来了,莹儿不用怕了。”
路婉莹啜泣道:“我…我娘做了那种坏事,莹儿没有颜面面对大哥,本想着在大哥回来之前就干脆去了算了,却一直不敢迟迟犹豫,没想到正要行动的时候,竟被大哥撞见了。”
“真是胡闹!你怎么可以干这种傻事!”
路子武又生气又心疼,如果自己晚来一步,恐怕…
路子武不敢在想下去,只是紧紧地搂住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