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宴席包括几位皇子和京城的世家权贵们都来参加了。
贾文玉被路之柔打伤之后,需要卧床静养,无法前来参加,但是贾云烟却如期而至。
路之柔看着贾云烟的样子,就知道她定然是要为贾文玉讨回公道的,但是路之柔却丝毫没有惧怕的,哪怕贾文玉过来她都无所畏惧,更何况是贾云烟。
众人在宽阔的湖边品茗茶、赏玉兰花。
路子文笑着组织大家吟诗作对,众人自然是相当捧场,纷纷吟诗祝贺路子文和孟巧曼。
贾云烟到底是沉得住气,在一旁笑吟吟的,看不出任何的不满,甚至中途还做了一幅画,送给了孟巧曼。
等热闹过后,贾云烟才幽幽开口:“我见识过郡主舞剑和弹琴了,果然是令人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只不过郡主是否擅长女红呢?”
若是寻常人,大约会因为不擅女红而感到羞愧,但是对于路之柔而言,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路之柔面不改色的笑道:“说来也巧了,云烟妹妹正好问到我的痛处了,说起来,棋琴书画甚至是武功,我都是略会一点,但是唯独这女红,我着实不擅长。”
突然一个女子开口道:“郡主琴棋书画都精通,身手又这般好,已经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厉害了,不擅长女红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是啊,不过是女红罢了,现在会武功的女子才是甚少见到呢。”
听着众人纷纷捧着路之柔,贾云烟也不恼,毕竟她的目的也不在于此,而是在于琴棋书画的“棋”。
贾云烟早就打听过路之柔的底细了,只听闻她弹琴一绝,武功一流,书和画都是略微精通,但是唯独下棋,未曾听过她展露过头角。
说来也巧,贾云烟舞剑、弹琴都是平平,偏偏棋艺拿手,即便是她的父亲丞相贾驰,也是略逊她一筹的。
贾云烟转头笑道:“说的也是,女红确实算不上什么,毕竟郡主已经是琴棋书画有样样精通了。”
“对了。”贾云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吟吟道,“我这几日得了一副好棋子,今日我便带了,不知郡主是否有兴趣跟我对弈一局呢?”
“也不怕郡主笑话我,虽然我棋艺也是平平,但是应该也能让郡主下得尽兴了。”
路之柔眸子轻轻闪烁着,化为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贾云烟,竟是让贾云烟莫名的有些心虚。
“不知是什么棋子呢?可否拿上来让我见识一番。”
“那是自然。”
贾云烟身边的丫鬟将两个乌木盒子端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黑白棋子通透极了,捏起一颗来,那种触感也是温凉如玉。
“果然是好棋啊!”
懂棋的人看到这幅棋之后纷纷感叹起来。
贾云烟又看向路之柔,轻声问道:“不知郡主可有兴趣与我对弈一番?”
路之柔嘴角噙着笑,但是却沉默不语,看起来好像害怕了一般,让贾云烟更加得意了起来,心想定然要逼着路之柔跟自己下棋,狠狠地挫一下她的锐气。
但是熟悉路之柔的谷慕容,却跟着路之柔勾起了嘴角,他看到了路之柔眼中的狡黠光芒,便知晓,路之柔定然又要让贾云烟丢人了。
谷慕容放下心中的担忧,好整以暇的抱着手,望着路之柔和贾云烟对峙。
不过孟巧曼却是关心则乱,她从未听说过路之柔会下棋,生怕她被贾云烟欺负了,于是急忙开口。
“下棋用的时间太久了,不如下次有机会再下吧。”
听着孟巧曼的话,贾云烟心中更加笃定路之柔不会下棋了,她心中一喜。
“郡主,莫要扫兴嘛,听闻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总该让我们好好地瞻仰一下郡主的棋艺呀。”
跟贾云烟较好的女子也跟着应和道:“对呀,郡主现在可是京城第一美女加京城第一才女,也该露一手棋艺让我们看看,那才真的担当得起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这番话过于直白和露骨,其他人听得直冒冷汗,这简直就是把路之柔架在了高处,若是赢了倒还好,若是输了、或是不同意,那就是愧对这第一才女的称号了。
这时,一直在喝茶的甄念不屑的开口了:“不过是区区棋艺罢了,若是郡主赢了你,那便是锦上添花,若是郡主输了你,难道郡主就愧对第一才女的称号?”
“说句实在话,就算你赢了郡主,这第一才女也还是轮不到你,众人心中,这第一才女就是郡主。”
甄念这番话,倒是让众人纷纷点起头来,确实无论路之柔棋艺如何,她的琴书画已经远超旁人了,自然是担当得起才女的称号。
而贾云烟眼中多了几分恼意,没有到自己精心布局,居然被甄念三言两语给打散了。
路之柔眼中涌出了一丝诧异,似乎是没有想到甄念会为她开口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之前所有的芥蒂顿时烟消云散,她们轻轻笑着点了下头。
路之柔这才转过头,漫不经心道:“云烟妹妹,看来今日我不得不与你下这盘棋了,也罢,今日我心情好,便跟你对弈一番,也省的你瞧不上我这第一才女。”
贾云烟脸色一滞,讪笑道:“郡主说笑了,云烟绝无此意,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
虽然贾云烟表面上是这么说,其实心底也在恶狠狠地想着,今日定然要好好下棋,让路之柔颜面尽失!
路之柔起身,来到了一旁的凉亭中,手轻轻一挥。
“云烟妹妹,请吧。”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棋盘和装着玉棋的乌木盒子。
两人同时猜棋,贾云烟执黑棋,而路之柔执白棋。
贾云烟心中一喜,她执黑棋可是从未输过的,看来今日她能够狠狠地厮杀路之柔一番了,定然要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到时候再若无其事的羞辱她一番,也算是为自己找回几番颜面来了。
毕竟上次在宫中,路之柔的才艺完全超越了自己,那种羞耻感,贾云烟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