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慕阳带着伪造的信件回到了宫中,然后跪在地上神情悲痛道。
“父皇,路国公他……果然做出了勾结南蛮叛国之事!儿臣在路国公的书房里搜出来了这些书信,同昨日截获的那封书信一模一样,想必就是他之前同南蛮部落首领的信件。”
一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八皇子谷慕华听了之后,下意识看向谷慕容,发现他神情并无变化,好像尽在掌握之中,这才放下心来,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而一旁的七皇子谷慕宇却扬起了一个笑容,他最是喜欢看这种场景了,狗咬狗,非死即伤,无论谁受罚、谁死,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太傅杜齐开口道:“皇上,这些信件确实是太子殿下从路大人的书房中搜出来的,但是我们并未当场拆开信封查看里面的内容,所以里面究竟写的什么,还尚未可知。”
谷慕阳在心底冷笑了起来,却没有再开口说话,毕竟这可是他之前亲自查看过的,里面的内容,绝对能给路永昌治罪。
成德帝微微皱着眉头,让福公公将那些信件呈上来。
路永昌看着那些信件,莫名有些不安,他书房中安置的东西,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知道自己书房中从未有过这么多书信,里面写着什么,竟连他都不知晓。
这时,路永昌感觉有一股视线正盯着自己,他下意识转头,然后对上了谷慕容的目光。
谷慕容气定神闲,不着痕迹的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成德帝像是长舒了一口一般。
“行了,朕就说你大惊小怪了,这分明是路爱卿同他爱子路将军往来的信件,哪里是什么南蛮部落的首领,莫要再一惊一乍了。”
“怎么可能?!”太子谷慕阳下意识惊呼出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德帝探究的眼神落到了谷慕阳身上,他心一惊,刚刚竟是险些露馅,于是急忙地头道。
“儿臣看那些信封同昨日拦截书信的信封一模一样,所以听到父皇说,里面的内容是同路将军的书信往来,便决定有些惊讶罢了。”
路永昌自然是没有将他与路子武的信件放到书房里。
而此时此刻,路永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全部,定然是太子污蔑了自己,而谷慕宇不知从何得知了此事,居然帮自己躲过了这一劫。
想通这件事之后,他便有些后怕,如果三皇子没有发现从而帮到自己,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皇上,吾儿镇守南疆那么多年,我们之间来往的信件确实不少,臣舍不得将那些信丢掉,便将他们都保存了起来,没想到差点给自己惹来了祸端。”
而刚刚就为路永昌辩护的大臣又纷纷开了口。
“臣早就说路大人是不可能做出叛国那等荒谬之事的。”
“是啊,多亏了皇上明察秋毫,愿意相信路公国,这才让太子有了去路府搜查的机会,找到了这些信件,证明了路大人的清白啊!”
谷慕阳垂着头,脸色却阴沉的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路婉莹那个女人居然会背叛他!刚刚在路府,她居然还有表现出那样慌张的神情,简直是有两幅面孔!
暴怒之下的谷慕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定要让路婉莹那个女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令谷慕阳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谷慕容突然开口说话了。
“父皇,既然路国公的事情已经明了,那么儿臣有一事需要向皇上禀报。”
谷慕容缓缓道:“昨日,镇守城门的李大人确实是截获了一封书信,李大人将那封书信交于了儿臣手中,刚刚儿臣听到太子提起了此事,以为自己手中这封信只是一个障眼法,便没有声张。”
“可如今已经证明了那封书信是假的,那么就代表……儿臣手中的这封信有可能是真的。”
谷慕容抬起头,悲切道:“但是那封书信的内容也是勾结南蛮部落首领,意图叛国!但是书信却不是写给路国公的,而是……写给太子的!”
这下子,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了,连同成德帝都静了一瞬。
太子谷慕阳的转过头,面露杀气瞪着谷慕容,但是谷慕容神色自然,全当没看见一般。
过了一会,成德帝怒道:“胡闹,叛国这等大事,你们都当是胡闹吗?!一个又一个跑出来说截获了一封书信,还是意图叛国的书信,真当朕有这等耐心同你们胡闹吗?!”
太傅杜齐开口道:“皇上息怒,既然两位殿下都说截获了一封书信,不如把昨日镇守城门的李大人叫过来问一问。”
成德帝觉得自己头都疼了,他捂着额头道:“去叫!”
很快,李大人被带到了朝堂上,他从未来过这个地方,此刻紧张的腿有些发软。
“朕且问你,你昨夜可有截获一封奇怪的书信?”成德帝道,“如实招来,如有谎话,朕定然治你得罪!”
李大人伏在地上回道:“确有此事!那封信被放在了白色的信封里,没有署名,卑职觉得很是奇怪,便将它扣押了下来。”
“这份信你交到谁的手中了?”
李大人虽然有些怕,但是话说的却很是清晰明了。
“当时是三皇子在当差,所以卑职直接将书信交于三殿下手中了。”
谷慕阳顿时目眦欲裂道:“你撒谎!!你分明是交到我手中了!”
李大人抬起头,有些茫然道:“太子殿下昨日并未当差啊,卑职怎会将那信交到太子殿下手中。”
谷慕阳宛如利剑般的眼神狠狠地放到了谷慕容身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三弟,竟然把自己的人都收买了。
成德帝被一连串的事搞得没有了耐心,他冷冷道:“去东宫查!”
“这次你们谁都不许去!福公公,你带人亲自去查!”
福公公急忙应下来:“是!”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敢再开口说话了,他们都被今日一波三折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