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二祖巫处征调的大军陆陆续续抵达祖巫部落,早到的队伍已经开始操练,演武场上火光绚烂,彷佛是一场又一场的昂贵烟花在争相迸放。
陈苦小队被安排在了西北角处的瞭望台上,通过特殊灵宝观测周山异样,除了吃喝拉撒,其他生活都在上面。
陈苦,黑旋风,龙小强三个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
主要是佩琪和巴图图很不方便。
洪荒里地仙境其实还算不上真正的神仙,还需要食五谷,出轮回。
地仙体质已然近仙,所产生的杂质,不会产生像凡人那样一坨一坨,不可名状的东西。
不过也需要方便就是了。
特别是上厕所的时候,原本是在地上随处找个小树林一蹲就能解决的小事情,现在在高耸入云的眺望台上,下去很麻烦。
没有申请到固定云道航线的小队只能走下去,要不然你只要敢飞,地上立马就会有无数的强弓硬弩对准你。
没人想试试被火爆连串的滋味,哪怕是黑旋风这条神经大条的狗。
“你在干什么?”
黑旋风五行亲风,他经常将尾巴摇得像电风扇一样,不过距离能飞差了不少距离,好在他是条心态乐观的狗,要不然陈苦还不知道怎么安慰。
陈苦埋着头辛苦地工作着,额头上生出了细汗,黑旋风瞧在眼里,决定要做着什么缓解爹地的压力。
咦?
怎么有一股凉风贴背而来。
陈苦卖力的专研着有关小队女性福利的黑科技,碰到了难题,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解决。
以至于黑旋风跑到了他的身侧还没有反应过来。
工作快到了收尾部分,陈苦站起身来,抻出双手,看到了黑旋风正拿着黑黢黢的屁股对着他。
还有摇摆不停的大尾巴!
虽然风中有些许的异味。
看到一条狗能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陈苦内心处是感动的,想想前世那条撒手没,真是有些怀恋呢。
“陈苦,快,快把我尾巴停下来,它抽筋了,不听使唤了。”
黑旋风面色极其恐怖,纯黑的脸,不过狗子的内心应该是惨白色的。
此时门户大开,尾巴又抽筋了,他很担心陈苦会做些什么。
顿时有些后悔提醒陈苦了,因为陈苦此刻正一动不盯着自己某个部位看。
自从认识陈苦,自己卖命似的给他介绍婆娘,甚至经常惨遭毒打,但是无怨无悔,不过陈苦好像总是无动于衷。
难道!
难道?
不得不说,黑旋风在对待男女之间的密事上有难得的天赋,在这个只有单纯两性之间的爱的远古洪荒,他竟能率先打破桎梏,直接联想到同性之间,甚至是非人之间。
“呜咽~”
从黑旋风无奈的叫声中,可以清晰的听出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不干净了,狗生完了,余生的情难道都要交给他了吗?
纽扣般黑的狗眼中满是不甘,是不懂,他还只是个一百多岁的孩子,老天爷为什么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陈苦轻轻的两手抻了过来,黑旋风缓缓闭上了乌黑的大眼睛,他认命了,如果爹地能够快乐,那么就够了。
“黑旋风,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源源不断的产出水吗?”
陈苦看到了黑旋风不停摆动的尾巴,突然想到了,这里是洪荒,一条狗的尾巴都能够当电风扇使。
因为前世思想的禁锢,他总是将物品科技化,而经常忘记了洪荒本身的“高科技”。
黑旋风到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不禁老脸一红,当然纯黑的皮毛很好的帮他掩饰住了本不该有的尴尬。
“源源不断?”
“嗯,有吗?就是那种可以用意念操控的符箓或者咒语之类的法术。”
黑旋风怔了半晌,开始机械性的转动狗头,陈苦知道,他问错狗了。
祖巫部落的瞭望台造型与前世的烽火台很像,不过并没有攻击的装备,因为修士本身就是最强的攻击,强弓硬弩在地上配置的比较多。
在洪荒,远程攻击设备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在这个刀噼剑砍的时代,利箭的作用只是为了减缓敌人的速度而存在的。
其中不包括修为参天的洪荒大能。
在一脚断江河,举手摧星城的大老面前,这些都是虚的。
只有孕育在洪荒宝地中的先天灵宝才有一定的加持作用,而这样的法宝通过一轮又一轮的洗牌,被天道鸿钧分给了他亲爱的弟子们。
至于从开天无量量劫存活下来的其他的洪荒兽种,除了依附就只有等死了。
看来偏见不论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瞭望台很大,陈苦九转十八弯来到了巴图图的布防线,看到了一袭白衣,身姿挺拔的“白素贞”。
两人问好后,陈苦将有关“马桶的构思”还有“马桶的可行性”的方桉尽数说给了巴图图听。
其中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被陈苦想办法解决了,除了水源的问题。
因为瞭望塔太高,搭建管道将水从很远的江河运输过来不太现实,更重要的是洪荒中荒兽很多,他们捕食也是凭借着气味,三不知来一口将管道损坏了,维修是一件麻烦事。
运输水源的想法被自己否决了,陈苦在想如果通过法术将水储存在符箓中,想用的时候就念咒语,应该是项伟大的发明。
他在向巴图图征询这件事的可行性。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句伟大的哲学名言在巴图图和黑旋风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巴蛇一族擅长占卜星相,其实符箓就是从星相中衍生出的一种术法,借天地开门,将自身的灵力与自然之力融合在一起,然后封印在符箓之中,然后在凶险的洪荒出其不意的掷出,会给敌人造成不小的阻碍。”
巴图图知道自己说了很多题外话,顿了一下,回到主题上,她其实很少说话。
不过,在陈苦问自己时,巴图图耐心会好到出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很多符箓都是一次性的,像你说的这种法术很类似兑水阵,将五行水溶入符箓之中,然后解开,就会有大量的水流射出,只不过……”
巴图图看了看陈苦提过来的造型奇特的“马桶”,摇了摇头。
“你这个东西,应该承受不住兑水阵的冲击,哪怕是最低级的。”
“难道没有可循环多次利用的符箓吗?”
陈苦听到了巴图图说了“很多符箓”这几个字眼,那么应该就是有少数的符箓是有这种功能的。
巴图图摊了滩双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有,很少有人会画,在巫族很可能没有一个人会画。”
没有一个人!
巴图图不像黑旋风说话口无遮拦,而且她还专门强调了在巫族之中,那么这个意思很明显了。
哪怕是准圣级别的十二祖巫,很可能也不会画这种多次重复利用的符箓。
陈苦想不通,符箓又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法宝,难道三清,女娲也要严格把控。
“巴图图,你能给一张水行符箓给我吗?我想研究研究。”
“好,不过我现在没有,我给你画一张。”
巴图图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根灵木,指尖如刀削下如面皮一般薄的灵纸。
陈苦凝神聚魂,像极了一副仅差一分就痛失了向往的大学,好不容易又有一次重开的机会而聚精会神孜孜不倦的学子模样。
“好了。”
巴图图手起刀落,轻轻在纸上化了一道蓝色的灵力,递给了陈苦。
“完了?”
“是啊!”
“为什么只有一画?”
“因为只能用一次啊。”
“……”
陈苦接过巴图图刚画好的符箓灵纸,有个可能很脑残的问题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但是又不得不问,他叹了一口气,很直接地问道。
“如果有两画,是不是就可以用两次?”
“嗯啊!”
巴图图眨巴着干净纯洁的眼睛,很天真无邪的模样,如果是黑旋风敢这样和陈苦说话,陈苦上去就是一锤子毒打一顿再说。
压下心头的思绪,陈苦弱弱问道。
“那为什么你不画两道?”
“没有符箓本源的图纸,画了也没用,不过废纸一张,还浪费灵木。”
巴图图果然给出了很专业的答桉。
“符箓本源?”
“对,我刚说了符箓本身就是从天上星相衍生而来的,天上星位是固定的,符箓的笔画就是固定的,不是说人为乱造的。所有的一切皆有根源追朔,所以天上的星位就是符箓本源。”
陈苦陷入了沉思,像巴图图这样说的话,又打开了他脑海中另一道窍门,所有的符箓都是有根源可追朔的。
那么英叔的电视剧里,来自茅山祖师的符箓都是有迹可寻的,陈苦有一个习惯,不管是看电影电视,还是看小说文章,凡是不懂的他都要刨根问底式的找到答桉。
修为越强,陈苦就发现曾经脑子看到的一切快要遗忘的东西都渐渐清晰起来,记忆力奇好。
随即变出一支毛笔在手上随手画了一道茅山祖师的收鬼符。
不过片刻,符成,摊手。
巴图图眼神望向陈苦手掌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去了,巴蛇天生都有占星之能。
她虽然没学过占卜,不懂其中奥妙,不过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微弱感应在轻轻呼应。
“你会画符?”
陈苦不置可否,如果这算的话。
“很多的符。”
【果然,我就是天命之子,我要发财了,谁也拦不住的那种。】
玄冥从冥想修炼状态退了出来,心声这个东西就像无法屏蔽的推销电话,你除了默默接受,别无他法。
{他就是天道指引之人,我果然没猜错,哼!天命之子又如何,还不是我手中的玩物,这辈子都甭想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