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数着呼吸在过日子,他第一次尝试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觉,眼前这个小子的确只是一个金仙修士,可是射出的每一支箭失都有毁天灭地之能。
他为自己在当年嘲讽被射下的九只金乌法力不够而感到抱歉,这箭是真的疼,疼到了心坎里,鲲鹏心里很苦,可他不能说。
…偶像包袱,不,妖庭最强妖师的责任压在身上痛彻心扉的感觉到了,却还只能强装欢笑,装出一副澹然高人的模样,几次表演徒手接神箭。
陈苦喘了口气,和大羿偷偷商量。
“他好像不怕你的箭!”
“你这样说很没礼貌知道吗?这洪荒,没有人不怕我的箭。”
“那他为什么一副完全无所谓的表情,咯!你看,他还笑我们,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主要我觉得他笑得可真难看。”
“看来我太久没出洪荒,洪荒已经忘了我的威名,我下一箭威力巨大,不知道你的体魄能不能撑得住!”
“只要你射得出,我就接的住!”
“好!”
大羿从陈苦的天官隐退入元神,一股大气势霍然席卷整座不周山,鲲鹏吓得脸色都变了!
…现在是肿么个情况!
他固执的瞥了瞥眼神看向祝融夫人的地方,头硬是不肯扭动一分,发现是视线盲区,他正要扭动脖子,突然感觉到一股突破桎梏的可怕力量在他身前运量。
一个怒目圆睁,横眉倒竖,鼻子流淌着鲜血的少年正对着他,鲲鹏缩了缩脖子,我已经打不过他了,他为什么还要放大招!
现在洪荒已经这么险恶了吗?年轻人不讲做人留一线的洪荒套路了吗?
非要赶尽杀绝吗!
鲲鹏感觉自己老了,和地界的年轻人好像脱节了,想归想,鲲鹏调动全身法力,制作成龟壳一般的护盾放在身前。
…不怕大家笑话,作为洪荒第一元老,鲲鹏连一件先天灵宝都没有,河图洛书?不能用的,帝俊设置成了被动护体。
他很想动用绝招,第三十六计的,但是妖师的名头挂在身上,负担太重,他做不到。
以后一定要想到理由脱了这声名头,负担太大,鲲鹏是这样想的,目光中的忌惮意味越来越凝重。
“怎么还没好!”
鲲鹏扭过头去,画面定格在那一刻,祝融夫人竟然还在那里对着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他打定主意,下一次一定不要用女探子了。
对了,为什么要说下一次?
鲲鹏顶着山大的压力,好声好气的传音给祝融夫人,要她快点。
祝融夫人没有回消息,留给了鲲鹏无限遐想的苗条纤影,她的清丽妖冶面庞定格在惊骇之中,有人动用法力将她禁锢住了。
…不是我不想动,是妾身做不到呀!她今天几次大起大落,感觉妖生恍然,还以为又回到了妖庭无忧无虑的日子。
“彭!彭彭!”
一连串的震天动地的爆裂声在不远处响起,两道可怕的气机交融在一起,触之若离,陈苦跌落尘土里,双手可见深深白骨,他的鼻梁上挂满血迹,蓝衫法袍破碎,露出了线条分明的白洁肌肤。
鲲鹏犹如一颗末日流星倒射而退,拉出一道中空的窒息音爆声,陈苦抬头仰望堪堪停在第一重天的鲲鹏,整层一重天都荡了荡,犹如掀起了一阵海洋风暴。
鲲鹏借助整层一重天的水行之力接下陈苦这一箭,身上宽大的黑衣法袍袖袍尽碎,大风起兮,露出一双断臂,断臂处是一片黑洞洞的血痂,他用了秘法将伤口经脉封住了。
他瞪着骇然惊惧的双眼望向下方的小小人影,几万年了,重来没有谁可以将自己的法身打碎,鲲鹏望向断臂处,重重喘了一口气,一副大老胖子得了三高一口气上不来的“啊啊”模样。
法身破碎对大罗神仙并无太大的影响,闭关修炼一阵便能修复,鲲鹏骇然的适才的那一箭竟然直击自己的元神。
一箭双穿,对肉身元神竟然都有不可磨灭的伤害,难怪能射下金乌。
若不是有河图洛书护身加持,怕就不只是断了一双臂膀,鲲鹏沁满冷汗,有点后怕。
…剧烈的疼痛让鲲鹏恢复一些理智,他忽然发现祝融夫人发呆的时间好像太长了些,这不正常!
定睛看去,果然,祝融夫人还在那儿发呆!
“不愧是鲲鹏祖师,竟然能察觉到我的气息!”
一道冷冽悦耳却又充满杀意的声音澹澹然传出,刺穿了整座不周山。
鲲鹏祖师…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吾这个称谓了,鲲鹏感慨之余提高了警惕,他将元神外放,想找出这人的位置。
“小家伙,再来一箭怎么样?”
大羿有些兴奋的声音在陈苦心底响起,他很久没碰到能硬接下射日神箭的大能修士了,鲲鹏这一下让他生出了久违的战意。
陈苦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就像一颗春雷握在手里炸了,除了手没有了知觉,脑瓜子还嗡嗡的,许久,他才提起气力回大羿的话。
“大神,你真能射啊,我很好奇你的肾是什么做的?”
“肾是何物?”
大羿没有九凤热爱学习做笔记的好习惯,也没有巴图图和陈苦彻夜长谈的丰富经验积累,他盖不到陈苦的新词汇。
…额,肾可以带给你快乐,让你一发入魂,陈苦忍不住吐槽,强忍着头脑风暴,让大羿不要再乱射了,后坐力太强,而且后劲也大,没有几个晚上,真的恢复不过来。
虽然射的不是他的箭,但是用的是他的手啊,可怜了我的五指孤凉,陈苦都不忍心看自己的女朋友,血淋淋的!
都**的快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