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彷佛要撕破黑夜,电闪雷鸣中,一道虚幻人影立在空中,黄豆般大的雨水在他周围疯狂洒落,在快碰到他身体时,总会化为虚无。
“轰!”
炸雷般的一道几十宽米的巨大雷霆打亮天空,就在光明和黑夜交相辉映的那一刻,鲲鹏的模样彻底暴露在了黑夜之中。
两条龙须般的胡须垂落在胸前,任狂风吹衣裳猎猎作响,那两条胡须总是以本来的慢节奏左右摇摆。
鲲鹏身段奇宽,圆滚滚的肚皮挺在腰间,像个臃肿滑稽的胖子,长着一张平凡甚至有些丑陋的脸庞,他负手而立,气定神闲。
冷眼看向的是九凤砸落大地的位置,那里尘烟已尽,九凤铿锵着身段,手握钢叉,一双杏眼里尽是冷冽寒气。
身后扇动着美轮美奂的金翅,若是境界高的,一眼就能看出,她肩上原本的九翅成了八翅。
鲲鹏步履极慢,彷佛迈出一步要使尽浑身的力气,可当迈出后,一步竟踏出了千百里。
他伸出一脚便落在了不周山的山脚下,审视山体片刻,伸出背后的宽墩肥胖的肉身反手徐徐一抽。
“啊~”
一道惨绝人寰的女子惨叫声霍然响起,给这漆黑的夜又多添了一份恐惧。
疤刚手中法力一轻,定睛看去,骇然定住。
适才以一人之力抵挡他五人还游刃有余的祝融夫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原本娇娆的身段处泛着血腥味,已可见深深白骨。
她坚强的咬着下嘴唇,沾满血迹的眉黛锁得紧紧的,愣是不肯哼唧一声。
随意一击,就将太乙金仙拍的血肉模湖!
疤刚心中的信念未有动摇,可他的身躯已经不知觉颤动起来,这是于兽种本能的威压,他无可抵挡。
一个蛇形大巫被恐惧支配,再也忍耐不住,祭满法力,将脚下的速度加到机制,率先倒射出去,一抹幽光一闪,他便远在了百里之外。
“彭!”一道闷响声在蛇形大巫逃离去的方向响起,疤刚扭头去看,那里一团血雾升起,刚才携手并进的大巫已经陨落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大势去已,或许祝融部落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了吧!
疤刚牛眼眸子变得愈发坚毅,终于迈出了灌了铅似的巨大牛腿疯狂奔向鲲鹏。
这是小弟最后一次为大哥保驾护航了,大哥走好!
他带着执念,脚步愈发坚定,犹如一支火箭利炮在陆地行走,所过处,皆碎尽!
疤刚身后的其他大巫见形势比人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互对视一眼,朝着三个反方向各自飞速离去。
转眼间,疤刚奔跑到了鲲鹏身后,他举起万钧力石的拳头,带穿破空之声全力向下轰去。
鲲鹏冷眼一瞥,牛?
想象之中的轰隆巨响没有出现,疤刚魁梧巨大的体格定在空中,从他骇然的眼神中,看得出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
“啊!”
在远处三个不同的方向传来凄惨的咆孝,三团血雾徐徐升起,鲲鹏连扭头看去的动作都没有。
或许,他在的认知里,太乙金仙或许就是相对大一点的蝼蚁吧!
疤刚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审判。
鲲鹏手中祭起一团幽暗的水行之力,他看向不周山的山脚,正要施法,祝融夫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决绝与凄惨。
“妖师大人,能不能让我亲自动手,我想斩断这地界的情愫!”
鲲鹏手中动作一凝,声音中充满威严。
“我看你在地界呆久了,胆子大不了少,竟然敢利用天责雷罚把我都瞒在了鼓里。”
鲲鹏言语中责备之声愈厉,手中的动作却迟缓了下来,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叹气声,顺便将疤刚一巴掌拍飞了,没有取他狗命。
至于为什么,不知道昆仑山的即将跨入圣人阶层的三人吃错了什么药,在昆仑道场流行了骑牛风。
鲲鹏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节外生枝,至于一个喽啰存不存在,于他而言,意义不大。
祝融夫人模样凄惨的缓缓站立起来,适才鲲鹏对她出手还是留了情面,模样虽然看起来悲惨难堪,其实于本体受损不大,她刚才在地上恢复一阵,已经能自由行动。
祝融夫人从储物戒指中换上一身优柔的宽大白衣法袍,套在身上,将受损的部位尽数遮掩住,她此刻脸色苍白,更添了一份忧愁的凄美。
鲲鹏耳廓一动,一道破风之声直冲过来,他扭过肥胖的身子,临空伸出大手,将疾驰奔来的九凤拧成两截。
九凤上半身跌落在泥土地,溅起的泥土沾染她的俏面,一口殷红血液从娇嫩的嘴角诞下,她呼吸渐渐急促,体内的生机飞快消逝。
鲲鹏将胖手向上一招,从天降下的河水倒流而归,湿润泥土中的水分子迅速被剥离,沙尘渐起,他凭空一抓,又一个九凤身段破碎,四肢五骸犹如砧板上的肉,被割断的鲜肉分明。
九凤紧促着眉黛,她背后的扇动的金翅还剩下六对,不知道陈苦准备的怎样了!
九凤也不知道她何时变得这样信任这个弱小的人族,如果自己真的撑不到那一刻,希望你还是能逃了吧!
鲲鹏立在不周山之下,现下最强的神祗,他的手段便是天命,九凤在他手中不停破碎重合,仅片刻便又分崩离析,像是一个无法被玩坏的玩具,勾起了鲲鹏几分兴趣。
不愧远古凤凰涅槃的手段,可惜与他血脉不符,要不然吞了肯定能冲击准圣阶层。
十息!
九凤背后骨翅延伸处鲜血淋漓,那里还有最后一对美丽的凤翅在缓缓扇动,她苍白宛若透明的脸颊里血丝分明,眉黛轻皱,手中紧握的金翅钢叉回归元神。
她的元神在缓缓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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