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菁道:“等他走了,你上哪儿找人去?到时候想说都没机会说了!”
姚青竹托着脸,不安道:“万一他拒绝我怎么办呀?”
“那就换一个,天下男人多得是!”涂菁的想法很洒脱。
被涂菁鼓励着,姚青竹去找了倾天下。
她面颊微红,看了眼倾天下,羞怯道:“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挺好的。”
倾天下没听出她的意思,板板正正地回答:“谢谢夸奖,你也挺好的。”
“那你,有没有兴趣找个道侣?”
道侣?
倾天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在万剑宗待了好几年,一直醉心剑术,后来跟着小师妹东奔西走,觉得潇洒肆意。
道侣两个字,似乎跟他完全不沾边儿。
见倾天下沉默,姚青竹鼓起勇气继续问:“如果找道侣的话,你觉得,我怎么样?”
倾天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惊讶:“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倾天下果断摇头:“抱歉啊,姚姑娘,我没有找道侣的心思。”
姚青竹红着眼睛走了。
于是,倾天下的第一朵桃花,被他自己亲手掐灭了。
-
隔天一早,顾月歌他们出发了。
焚天鸾鸟振翅而飞,花了两个时辰便到达了南乌国的国都——荔城。
荔城很大,因盛产荔枝而得名。
东篱国的建筑更偏向于古色古香,而南乌国的建筑,则更加华美雄伟。
三人落了地。
倾天下问:“小师妹?乔惜雪还没回应吗?”
“没有。”顾月歌摇头,“刚刚在路上,我给她发了两个传信符,都没有回音。”
夜星寒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那你能感应到小奶团的位置吗?我们或许可以通过找到小奶团来找到乔惜雪。”
“只能感应到她在荔城,但是再细致的,就感应不到了。”
“那咱们边走边看吧。”
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来到荔城,所以找了家看上去比较贵的客栈。
三人坐下,点了一些菜。
即便是坐着,夜星寒也紧紧扣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像是在宣示主权。
顾月歌只好随着他去。
等菜的间隙里,顾月歌向客栈伙计打听:“你知道南乌国的公主殿下吗?”
“公主殿下?你是说惜雪公主吧?”伙计态度很热情。
“嗯。”
“这事就要从东篱国的太子之位说起了。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东篱国的太子必定是那位康王世子,后来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位美少年来,把康王世子挤了下去,自己当了太子!”
顾月歌下意识看了一眼夜星寒。
把夜丞挤下去的,就是眼前这位美少年呐。
“咱们南乌国原本要跟东篱国联姻的,也就是惜雪公主嫁过去,做东篱的太子妃,可那位新太子不愿意娶惜雪公主,东篱国的神皇便婉拒了跟咱们南乌国联姻的事情。”
顾月歌问:“然后呢?”
“跟东篱联姻不成,还是有点可惜的,不过咱们王上疼爱惜雪公主,也就不再多提联姻的事情。
前些天,惜雪公主回了趟荔城。
西衡国跟北卢国一听说,顿时便派了各自的太子殿下亲自来到了荔城,要求娶惜雪公主呢!哦,对了,西衡跟北卢的两位太子殿下,一个赛一个英俊,我瞧着是很好的。”
听到这里,顾月歌明白了。
乔惜雪是被联姻的事情绊住了。
了解得差不多,菜也送了上来。
这里的菜很特别,有荔枝酿肉,荔枝饮等等,偏甜口一些。
顾月歌很喜欢喝荔枝饮,没忍住多喝了几杯,感叹:“好好喝!”
夜星寒含笑给她倒酒,语气宠溺,眸光温柔:“多喝一点,没人和你抢。”
倾天下有点吃不下,他担忧道:“乔惜雪这么多天没个消息,肯定是被关起来了,咱们得赶紧去救她!”
顾月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难就难在,他们该怎么进宫。
宫城里戒备森严,高手无数,即便他们修为不低,也没办法擅闯。
“咱们得有个正当的身份,正当的理由,才能进宫。”
“可咱们在荔城人生地不熟,该怎么办?”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旁边那一桌忽然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西衡和北卢的那两个弱鸡太子居然真敢来咱们荔城求娶公主殿下!”
“谁说不是呢?他们一个修为太低,如今十八了,还只是筑基期。另一个天生弱胎,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咳一咳就能去掉半条命!”
“真是笑死人了,他们俩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凭什么娶惜雪公主啊!”
说话的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
他们言谈间颇有几分高傲,笑得也格外放肆。
屏风之后,一个身着甲胄的护卫忍不住站出来,怒视他们:“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背后议论北卢的太子殿下!”
“你谁啊?”一位穿金丝绣麒麟圆领袍的公子站起来,把护卫推到一边,盛气凌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管得着我吗?我就说了,北卢的太子殿下,就是个药罐子,病秧子,我有说错吗?啊?”
护卫气得顿时就要拔刀。
屏风后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瘦削,干瘪,白皙。
“飞鹰,别动手。”随着这句话说完,屏风后的男人爆发出一阵猛咳。
名叫飞鹰的护卫,咳嗽的男人。
几个公子哥顿时便猜到了屏风后的那人是谁,他就是北卢的那个病秧子、药罐子太子——吴钰。
吴钰三步一咳,病弱美貌。
他身边的护卫飞鹰,三步杀一人,毫不留情。
公子哥们不怕吴钰,但是害怕飞鹰。
因为飞鹰的修为深不可测,是被北卢王亲自培养,并安排到吴钰身边保护他的。
飞鹰可算是北卢第一强者。
那几个公子哥顿时变了脸色:“散了散了!”
他们很快便离开了客栈。
飞鹰重新回到屏风后面,扶着吴钰,神情担忧至极:“太子殿下,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又咳了?”
吴钰摇头:“无事。”
顾月歌直勾勾地看着屏风那边。
认真,专注。
她在想,或许她可以借着为吴钰治病的借口,进宫。
看到顾月歌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夜星寒心里有些酸涩,他忍不住抬手,捂住顾月歌的眼:“月月,别看!”
顾月歌狡辩了一句:“我看的是屏风。”
“那你说,屏风上绣的是什么花纹。”
顾月歌:“......”
夜星寒酸唧唧的:“你根本没再看屏风!你在看男人!”
“我看的不是男人,是病人,是咱们几个进宫的希望,懂?”
夜·醋缸·星寒:“不懂!”